蓬江县,这座位于经济活跃带上的小城,近年来随着周边开发,隐隐透出一种躁动而蓬勃的朝气。而在县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上,“欣欣典当”的招牌,已然成为一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店面经过重新装修,气派而不失格调。明亮的玻璃橱窗内,不再是传统典当行那种堆满老旧物品的杂乱景象,而是像高端钟表店或珠宝行一样,陈列着精心摆放的名表、珠宝、皮具,甚至还有几件品相极佳的古董文玩,在射灯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店内环境优雅,工作人员身着统一制服,专业而礼貌。
这里,是赵欣欣的王国。
上午九点,赵欣欣准时踏入典当行。她穿着一身香奈儿的米白色套裙,颈间系着一条淡紫色的丝巾,妆容精致,步履从容。比起几年前那个更多依靠美貌和泼辣在张大财身边争宠的女人,如今的她,眉宇间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干练与自信,一种真正掌权者才有的气场。
“赵总早!”
“早。”
她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整洁的营业区,径直走向二楼自己的办公室。一路上,员工们无不恭敬问好,眼神里带着敬畏。这位年轻的女老板,从大学财务管理专业毕业就在典当行起步做财务会计和财务总监,长达八年之久,其手段和能力,早已征服了整个典当行。
“上个月的报表我看过了,奢侈品抵押业务的流水又涨了十五个百分点,不错。”赵欣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对站在面前的业务经理说道,“不过,鉴定环节还要再加强。上周那块百达翡丽,虽然最终确认是真品,但初期鉴定还是差点走了眼。我们吃这碗饭,眼力就是命根子。”
“是,赵总。我们已经联系了香港那边的资深鉴定师,下周会过来做一次全员培训。”经理连忙应道。
“嗯。”赵欣欣点点头,“另外,那几个逾期未赎的爱马仕包,按流程可以处置了。联系一下我们合作的那几家二手奢侈品平台,搞个小型的线上拍卖,价格要标到位。”
“明白。”
处理完几项日常业务,办公室内安静下来。赵欣欣靠在椅背上,轻轻揉了揉眉心。将传统典当行引入奢侈品抵押业务,是她的神来之笔。精准地抓住了当下一些资金短期周转困难,但又舍不得低价变卖心爱之物的富裕阶层的心态。这块业务利润丰厚,而且极大地提升了典当行的档次和客源。
如今的“欣欣典当”,不仅是蓬江县的行业标杆,甚至在市里都挂上了号,成了民营典当行转型的成功案例。这一切,都是她赵欣欣一点一滴打拼出来的。虽然启动资金离不开张大财的支持,但后续的运营、拓展,乃至在复杂典当行业里处理各种黑白灰关系,都是她独当一面。
她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这让她觉得,自己不仅仅是依附于张大财的藤蔓,而是一棵能独自迎风挺立的树。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大财发来的信息:“下周,马尔代夫,一周。”附带一张私人飞机和别墅的预订截图。
赵欣欣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丝甜蜜与得意。尽管张大财身边女人不少,但她赵欣欣,始终是跟在他身边最久,也最能帮到他的那个之一,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儿子。这次旅行,是之前就答应她的。
几天后,阳光、沙滩、碧海、蓝天。
马尔代夫顶级度假岛的水上别墅露台上,赵欣欣穿着性感的比基尼,趴在柔软的躺椅上,张大财正笨拙地拿着防晒油,在她光洁的背上涂抹。海风吹拂,带着咸湿的气息,远处海天一色,美得如同天堂。
“轻点,财哥,你手糙死了。”赵欣欣娇嗔道,语气里却满是享受。
“事儿多。”张大财笑骂一句,手下力道倒是放轻了些。抛开商场的杀伐决断,在这种完全私密的环境里,他偶尔也会流露出这种近乎寻常男人的一面。这也正是赵欣欣迷恋他的地方,强大,又偶尔带着点让她心动的粗粝温柔。
两人在无边泳池里嬉戏,在夕阳下共进浪漫的晚餐,在星空下的别墅里极尽缠绵……他们都以为,这里是绝对安全的私密空间。
然而,风暴总是在最不经意的时候袭来。
旅行结束,赵欣欣回到蓬江县没多久,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就在小范围的网络圈子里流传开来,随即像病毒一样扩散。
某知名八卦论坛上,出现了一个热帖:《惊!某新晋矿业大亨携情妇奢华度假马尔代夫,原配何在?》
帖子里,赫然贴出了七八张高清照片!正是张大财和赵欣欣在马尔代夫的照片!有两人在泳池边搂抱的,有张大财给她涂防晒油的背影(能清晰看到赵欣欣的侧脸和纤细身材),甚至有一张透过别墅玻璃窗拍到的、两人模糊相拥的轮廓!
发帖人言辞犀利,直指张大财“道德败坏”、“包养情妇”,攻击赵欣欣“狐狸精”、“靠身体上位”,并暗示张大财的原始积累充满血腥,如今穷奢极欲。
虽然帖子没有直接点名道姓,但“新晋矿业大亨”、“黑云岭”、“锂矿”等关键词,加上张大财和赵欣欣并非完全无人认识,他们的身份很快就被扒了出来!
舆论瞬间哗然!
“我靠,日进斗金就是不一样,私人飞机水上别墅,玩得真花!”
“这女的就是蓬江那个典当行的老板吧?看着挺正经,原来是个小三?”
“听说这男的以前就不是什么好人,黑云岭那边打死打残多少人呢!”
“有钱人真乱,可怜他老婆孩子吧?”
各种不堪入目的评论充斥着网络。更有甚者,开始人肉赵欣欣的家人,骚扰“欣欣典当行”的电话。
赵欣欣看到消息时,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她不在乎别人骂她狐狸精,但牵扯到她的孩子,污蔑张大财,还影响到她辛辛苦苦经营的典当行,这触碰了她的底线!
“财哥……”她第一时间给张大财打了电话,声音带着委屈和愤怒。
电话那头的张大财却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冷笑:“跳梁小丑而已。我已经让老周去处理了。你稳住典当行,该干嘛干嘛。”
与此同时,在张大财那位于黑云岭的总部办公室里,气氛肃杀。
“查到了吗?”张大财对着电话冷声问道。
“张总,Ip地址是海外跳板,发帖人很狡猾。不过,我们通过一些技术手段和线下渠道,锁定了几个在蓬江县和网上活跃的、收钱办事的网络水军头目。照片的来源,初步判断是度假村内部某个被买通的工作人员用长焦镜头偷拍的。”老周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狠辣,“背后应该有人指使,目的不单纯是搞臭您和赵总的名声,很可能想借此打击我们集团的声誉,甚至影响后续的融资计划。”
“不管是谁,把那些收钱造谣的,先给我揪出来!用最快的方式!”张大财下令。
强大的能量开始运转。一方面,专业的公关团队开始引导舆论,发布张大财和赵欣欣虽是情人但长期共同生活、育有子女的事实,强调这是个人感情问题,与企业经营和社会贡献无关,并指出恶意偷拍和散布隐私已涉嫌违法。另一方面,老周动用的人脉和手段迅速起效。
不到四十八小时,蓬江县当地警方雷霆出动,以涉嫌“寻衅滋事”、“侵犯公民个人信息”、“诽谤”等罪名,直接拘留了三名在当地颇有名气的网络推手和水军头目。经审讯,他们对自己收受不明身份人士钱财,策划并传播相关不实信息和偷拍照片的行为供认不讳。
警方随即发布了警情通报,简要说明了案件情况,并强调网络非法外之地,编造传播谣言、侵犯隐私必将受到法律严惩。
这一招釜底抽薪,瞬间打掉了谣言的源头。再加上公关引导,网络上的风波很快平息下去,剩下的也多是讨论富豪私生活,对张大财和赵欣欣实质性的伤害被降到了最低。
风波稍歇,张大财位于省城的大宅内,却弥漫着另一种微妙的气氛。
晚餐时分,巨大的餐桌旁,坐着春燕和王秀芬。张大财难得回来吃饭,赵欣欣因为典当行有事处理,没有在场。
春燕夹了一筷子菜,酸溜溜地开口:“哟,还是欣欣妹子厉害,出去旅个游都能闹得全网皆知。这知名度,快赶上大明星了。”她如今掌管着卤肉连锁店,虽然也做得风生水起,但规模和格调,自觉无法与赵欣欣的典当行相比。
王秀芬扒拉着碗里的饭,闷声道:“就是,财哥你也太惯着她了。私人飞机,马尔代夫,我们姐妹几个,谁有过这待遇?”她因为之前向张大财索要企业管理权被拒,心里一直憋着股气,此刻更是嫉妒赵欣欣能陪着张大财出游,还闹出这么大动静。
张大财眼皮都没抬,淡淡地说:“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欣欣能把典当行做到现在这规模,是她自己的本事。你们要是有她那能力,我也给你们配飞机。”
一句话噎得春燕和王秀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春燕讪讪地放下筷子,嘀咕道:“能力是能力,可这次要不是财哥你出手快,她那典当行怕是要被唾沫星子淹了……”
“行了。”张大财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管好你们自己那一摊事。欣欣那边,以后少在背后嚼舌根。”
两人顿时噤声。她们心里再酸,再嫉妒,也不敢真的去触怒张大财,更不敢实质性地去伤害赵欣欣。她们心里清楚,赵欣欣在张大财心里的分量,以及她自身展现出的能力和价值,都不是她们能轻易撼动的。那种又妒又怕,还带着一丝不得不佩服的复杂情绪,让她们只能在私下里用言语发泄几句。
几天后,赵欣欣回到大宅。她似乎完全没受到风波影响,依旧容光焕发,指挥着佣人打理家务,和张大财讨论着典当行下一步准备在邻市开设分店的计划,气场十足。
春燕和王秀芬看着她指挥若定、侃侃而谈的样子,那股因为管理企业而养成的自信和锋芒,让她们心里那点嫉妒更加不是滋味,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她走过之后,交换一个复杂的眼神,里面有不甘,有羡慕,也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佩服。
夜里,赵欣欣靠在张大财怀里,轻声说:“财哥,这次……谢谢你。”
张大财搂着她,笑了笑:“屁大点事。你是我女人,还给我生了儿子,谁敢往你身上泼脏水,我就剁了谁的手。”
简单粗暴,却让赵欣欣心里一片暖融和踏实。她知道,这就是张大财表达在乎的方式。
“典当行那边,分店的事抓紧。”张大财顿了顿,补充道,“以后,这类业务会越来越重要。我们需要更多能快速变现、又能打通不同圈层的渠道。”
赵欣欣眼神一亮,立刻明白了张大财的深意。她的典当行,在张大财未来的版图里,或许不仅仅是一个赚钱的生意,更可能成为一个特殊的信息节点和资金枢纽。
“我明白,财哥你放心。”她依偎得更紧了些。
典当行女王的地位,经过这次风波的洗礼,非但没有动摇,反而更加稳固。她的能力,她的价值,以及她在张大财心中的特殊位置,都让她在这初具雏形的商业帝国里,占据了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位置。
窗外月色朦胧,大宅内暗流涌动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属于赵欣欣的战场,在蓬江县那家日益兴隆的典当行,也在这关系错综复杂的深宅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