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开枪的！”城防军少校怒喝一声，可已经来不及了。冯斌捂着腹部，身体微微晃动，却依旧死死地抓着护栏，没有从上面下来。
围上来的城防军和治安司人员举着枪，慢慢朝着他逼近，有人高声喊道：“快下来！我们带你去治伤！别再抵抗了！”
冯斌冷着脸，目光扫过围上来的众人，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片冰冷。他知道自己已经跑不掉了，也没想过要束手就擒。
他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提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箱子里虽然已经没有了强化药剂，可在这些人眼里，依旧是最重要的“物品”。
冯斌没有理会他们的呼喊，只是用冷冽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随后猛地抬手，将手提箱朝着江里狠狠抡去。
箱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扑通”一声坠入江中，很快就被湍急的江水卷走，消失在翻滚的浪涛里。
“不！”那名治安司官员发出一声惊呼，可已经来不及了。冯斌看着箱子消失在江面，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随后身体一纵，朝着江面纵身跃下。
“快！快下去捞！”城防军队长急忙冲到护栏边，朝着江里望去，可江面上只有不断翻滚的浪花，哪里还有冯斌的身影。
他立刻掏出对讲机，对着里面急促地喊道：“目标跳江！立刻调派巡逻艇过来！沿江打捞手提箱！
另外，派人沿着江岸展开搜索，无论死活，必须找到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对讲机里传来“收到”的回应，很快，远处就传来了巡逻艇的汽笛声。围在护栏边的士兵们依旧紧盯着江面，脸上满是焦急。
他们知道，这场追捕还没有结束，只要一天找不到冯斌的尸体，就一天不能放松警惕。
而江面上的浪花依旧翻滚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车窗外的霓虹在陆凯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红的、蓝的、暖黄的光块交替掠过，像把他此刻的心思也切割得忽明忽暗。
陆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目光扫过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像被两股力道拉扯着。
一方面总忍不住憧憬，只要抓住一点线索，他就能顺着摸到穹顶实验室的秘密。可另一方面，又忍不住犯嘀咕，万一连半分有用的信息都捞不到，不仅耽误时间，还可能错过真正关键的机会。
此刻他连呼吸都跟着沉了几分，既盼着前方出现意外的转机，又怕迎来一场毫无收获的空等。
陆凯将车停在距离穹顶实验室还有百米左右的路口，引擎刚熄，远处红蓝交替的警灯就透过挡风玻璃，在他脸上投下晃眼的光。
他指尖搭在方向盘上，目光紧紧锁着穹顶实验室院内。穹顶实验室院内的人影像被搅乱的蚁群，乱得像一锅煮沸的水，连空气都透着股紧绷的忙乱。
他在车里静坐了近半小时，除了不断往返的车辆和人员，没看到任何新动静。“
再等下去也是白费功夫。”陆凯心里暗忖，指尖敲了敲方向盘，决定开车在周边绕圈，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被忽略的线索。
可刚拐过第一个路口，城防军的岗哨就拦了下来，一番检查下来没发现异常。
便对语气严肃地劝他：“现在这片区域戒严，没特殊事由早点回家，别在外头晃。”
陆凯点点头，顺着指引驶离，接下来每过一个路口都要接受盘查，劝返的话语重复了一遍又一遍，陆凯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心里的焦躁又添了几分。
就在他拐过第三条街时，一阵刺耳的引擎声突然从身后传来，他下意识减速，从后视镜里瞥见一串车灯划破夜色，是治安司与城防军组成的车队，正呼啸着往前冲。
“反正没别的线索，跟着看看总没错。”陆凯当机立断，轻踩油门，将车距拉开到百米开外，远远缀在车队后方。
最终停在一片破旧小区外。陆凯远远停了车，熄了灯，借着树影的掩护混进围在警戒线外的人群里。
沿途的建筑渐渐从高楼变成低矮的平房，墙面斑驳，窗户里透出的灯光也变得稀疏。最终，车队停在了一片破旧小区外。小区门口的铁门早已生锈，墙上贴满了剥落的小广告，几个穿着治安司制服的人正拿着警戒带，快速将小区入口围了起来。
陆凯远远停了车，熄了火，借着树影的掩护，压低身子往人群方向走。小区外已经围了不少居民，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脸上满是看热闹的好奇。
他混进人群，悄悄凑到身边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大妈旁边，装作疑惑的样子问：“阿姨，这是咋了？”
大妈眼睛一亮，像是打开了远古的封印。立刻拉着他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兴奋：“你还不知道啊？穹顶实验室逃出来个人！
刚才就在这小区里，偷了老张的衣服换上，把自己的旧衣服扔在老张家门口了！听说谁能提供线索，直接给50万！你说这运气，偷两件破衣服就能换50万，咋不偷我的呢？”
旁边几个居民也跟着附和起来，有人羡慕地说“50万够买套房了”，嘈杂的议论声里，陆凯心里的石头突然落了地。
之前在市区里转来转去，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找不到方向，现在总算有了明确的线索。
他强压着心里的庆幸，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装作看热闹的样子，目光却悄悄扫过警戒线内。
没等多久，远处又传来一阵引擎声。三辆军车疾驰而至，停在治安司的车辆旁。很快，警戒线内的警员和城防军整好了队，陆续上车。原本分散的车辆重新排成一列，引擎轰鸣着，呼啸着往城郊方向驶去。
“肯定是有新发现了。”陆凯心里一紧，立刻转身往自己的车跑去。
拉开车门时，他特意看了眼周围，确认没人注意自己后，才快速坐进驾驶座。控制车速稳稳地吊在前方车队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