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二年的初冬,寒风卷着枯叶,掠过万山北境的山峦。一支三千人的清军部队,如同一条黑色的长蛇,沿着官道缓缓推进。队伍前方,汉军旗参领孙得功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身着亮银色铠甲,腰间佩着镶嵌宝石的弯刀,脸上满是不可一世的傲慢。
这支队伍刚参与过攻占南京的战役,亲眼见证了南明政权的覆灭,沿途州县望风而降,从未遇到过像样的抵抗。此刻的他们,气焰正盛,马蹄踏过尘土飞扬的官道,每一步都透着征服者的嚣张。
“区区山匪,也敢抗拒天兵?”孙得功勒住战马,目光轻蔑地扫过远处连绵的山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在他眼中,万山军不过是一群盘踞在山中的土寇,凭借地形优势侥幸击败多铎的残部,根本不堪一击。
身旁的副将连忙谄媚地附和:“参领大人说得是!南京城那般坚固,南明的正规军都不堪一击,这些土寇怕是连我大清铁骑的面都没见过,只要大人一声令下,定能一战而胜!”
“哈哈哈!”孙得功放声大笑,眼中的傲慢更甚,“说得好!本参领倒要看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寇,如何抵挡我大清的雄师!”
不多时,探马疾驰而来,翻身下马禀报:“启禀参领大人,万山军已在鹰嘴峡设防,兵力约有千人,似乎还布置了火炮!”
“设防?”孙得功嗤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不过千人,几门破炮,也敢在本参领面前摆阵仗?传令下去,全军就地扎营,明日拂晓发起进攻!告诉弟兄们,午时前,我要在万山城里用膳!”
“是!”副将高声领命,转身传达命令。清军士兵们闻言,纷纷放下武器,开始搭建营帐,脸上满是轻松得意,仿佛万山城已是囊中之物,根本没将设防的万山军放在眼里。他们甚至已经开始盘算,攻入万山后,要抢夺多少财物、抓捕多少人口,全然不知死亡的陷阱已在前方悄然张开。
与此同时,万山城的军机堂内,气氛肃穆而凝重。刘飞身着铠甲,站在沙盘前,手指落在鹰嘴峡的位置,眼神锐利如刀。“孙得功刚打了胜仗,骄横自大,必然轻敌。他以为我们还是之前的万山军,却不知今日的我们,早已今非昔比!”
他抬眼望向众人,语气沉稳而坚定:“清军远来,长途跋涉,士兵疲惫,又骄傲轻敌,这正是我们的战机。我们要利用他的轻敌,诱敌深入,再用雷霆手段,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让天下人都知道,万山军不是好惹的!”
“主公英明!”众将领齐声应和。
“传我令!”刘飞开始部署,“秦岳,你率五百步兵,前往鹰嘴峡正面设防,故意示弱,只布置少量火炮和兵力,让清军以为我们不堪一击,引诱他们深入峡谷;赵青,你率三百骑兵,隐蔽在鹰嘴峡两侧的山林中,待清军进入峡谷腹地,立即切断他们的退路;周虎,你带领最新训练的神机营,埋伏在峡谷两侧的高地,待清军进入射程,全力开火,务必将其重创!”
“神机营?”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这支由刘飞亲自组建、全员装备最新式燧发枪的部队,经过数月的强化训练,今日还是首次亮相战场。
刘飞点头,目光落在神机营统领李远身上:“李远,神机营是我们的杀手锏,今日便让清军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火器威力!记住,瞄准再射,务必做到弹无虚发!”
“请主公放心!”李远单膝跪地,眼中燃烧着熊熊斗志,“神机营全体将士,定不辱使命,让清军有来无回!”
命令下达后,各路人马迅速行动。秦岳率领步兵,连夜赶往鹰嘴峡,只在峡谷口布置了少量兵力和两门老旧的火炮,故意留下破绽;赵青带着骑兵,悄无声息地潜入两侧山林,马蹄裹布,刀剑入鞘,如同鬼魅般隐藏起来;李远则带领神机营的两百名士兵,登上峡谷两侧的高地,依托预设的掩体,将燧发枪架在身前,枪口对准峡谷通道,静待清军的到来。
深夜的鹰嘴峡,寒风呼啸,峡谷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掩盖着潜伏的杀机。神机营的士兵们趴在掩体后,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眼神专注而冷静。他们经过无数次的训练,早已将装弹、瞄准、射击的动作刻入骨髓,每一个人都做好了随时开火的准备。
刘飞站在峡谷后方的山坡上,望着远处清军大营的灯火,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孙得功的骄横,正是他自取灭亡的根源。明日,鹰嘴峡将成为清军的坟墓,神机营的首次亮相,必将震惊天下。
他转头对身旁的亲兵说:“传令下去,各部队做好准备,明日拂晓,听我号令,全力出击!今日,我们要让孙得功和他的三千清军,为他们的傲慢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是!”亲兵领命而去。
夜色渐深,寒风更紧。鹰嘴峡内,杀机四伏,一场针对骄兵的伏击战,已在黎明的曙光中,蓄势待发。孙得功和他的清军部队,还在营中做着攻入万山、大肆掠夺的美梦,丝毫不知,死亡的阴影已悄然笼罩在他们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