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进去的顺序是什么?’眼看着里面毫无反应,做贼似的悄咪咪小声询问,‘不能是敲完门不需要经过同意直接开门进去吧,这假礼貌太虚伪我觉得行不通。’
竹灯说得对,但这一部分回舟分神太严重,他也实在是想不起来,他有些懊恼地咬住下唇,md,他讨厌自己拖后腿。
就在回舟还沉浸在自己汪洋的情绪中无法逃脱时,竹灯突然大喊:“莫娜呀,开门,是mommY~我来救你了!方便……”
“嘭!”话还没说完,巨大的声响从门后传来,给竹灯耳膜差点震碎,不是,莫娜的反应过于激烈了。
巨大的声音穿过屏幕将回舟的注意力拉回,就见到竹灯龇牙咧嘴一脸痛苦的模样。
“谁知道这招真好使啊。”嘴里嘟囔完,门内又是猛猛的一掌?被迫听完巨大的声响后竹灯只觉得天旋地转,不行了,她的头好痛。
回舟操控着竹灯朝外面跑了好一段距离,“YUE!”生无可恋的竹灯干呕出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她想想让她想想。
“回舟,你刚才说过任务通关时有一个《少女的故事》任务奖励对吧,它讲了什么?”
简单总结回答了她的问题后,竹灯立刻做好了决定:“回舟,重新回档。”
这一次,竹灯换了一个温柔的方式。
“你好,请问方便进去一下吗,莫娜?”
‘这样做会行得通吗?’进不去游戏世界只能隔着屏幕的回舟对于竹灯的做法表示出并非不信任的担心。
‘死马当活马医呗,现在也是不知道咋整了,管它呢死不了别担心。’敲完门的竹灯被迫呆愣地站在门前,并不平静地等待着门内莫娜的宣判。
其实一开始的两分钟还是没什么动静,就在竹灯打算破罐子破摔再来一次时,她手中手电筒映在门上的光源突然集中爬出了密密麻麻的红线虫,似乎是知道竹灯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它们身上,紧接着就爬到了钥匙孔附近。
‘成功了吗?’竹灯不确定地再次询问。
“成功了吧。”回舟回答的也是不十分确定。
那就没在怕的了,下一秒钥匙就成功插进钥匙孔了。没给竹灯适应的时间,整个人就被卷起来悬楞在半空中。
被甩动的过程中,竹灯晕晕乎乎地再一次看到了波光跃动的墙面,但好在对方似乎并没有想要把自己摔死的意思,那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竹灯发现自己进入了过场cG,莫娜温柔地从后背环抱住她,这让竹灯想起与对方融为一体的痛苦过程,忍不住起了些鸡皮疙瘩,可这一次的红线虫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啃噬着她的血肉,往她的身体里钻,它们的存在就像是莫娜的衣服一样。
在经历了和回舟相同的场景,连带着口水和红线虫的尸体,被竹灯一起吐出来后,莫娜将她带进了水池下面那个隐秘的空间。
任务一:酒庄晚上不开灯的原因已完成。’
‘哦?’竹灯长眉一挑,因为上一次自己并没有触发系统的任务完成提示,没想到这一次倒是给了。
‘任务奖励:少女的故事。’
‘任务奖励:少女的故事·终。’
‘恭喜达成成就:善与恶的分界线。’
回舟回头,像上次一样,莫娜仍旧伫立在出口处,没有离开,他打开了那两本故事。
竹灯仔细地将《少女的故事》读完,然后冷着脸继续看,《少女的故事·终》,每一篇寥寥几十字,记录了她痛苦的一生。
‘我妈很爱我的爸爸,所以哪怕说出了我勾引她男人,最后还是给我下药。’
‘十五岁的时候,给我说了门亲,三十二万的彩礼,我在十七岁那年结了婚。被迫嫁给一个还不足以撑起一个家的小男生,十九岁,怎么不算是小男生呢。’
‘我讨厌男人,但他对我实在算不上坏,虽然他结完婚就继续上学了,学校在外省,但他还是尽可能回来,他会给我带当地特产的小吃给我,会给我讲发生在他身上的趣事。’
‘我也实在是不算喜欢他,可是他是这样明媚的一个人,他会关心我喜欢什么,会想要逗我开心。时间长了我难免心动,但是我也会告诉自己,我是不配的。’
‘他来找我了,在阿里伊上学的时候。人在创伤面前总是懦弱,我怕得一动不敢动,连反抗都没有,流下屈辱的眼泪,不甘和痛苦哽咽在我的喉头,像是绑了千斤的石头,连声音都发不出。’
‘可是,偏偏他怎么回来了呢?怎么就看到如此难堪下作的一幕呢?我为什么当时哭得更大声了呢?他手里捧着一束花,是我喜欢的向日葵和百合,这么不搭的两种花却那么好看。我还看到了我喜欢吃的零食,啊,那一刻我在想什么呢?’
‘他终于死了,被阿里伊拿刀一刀刀捅在后背失血过多而死。’
‘我第一次这么冷静,阿里伊他也才十九岁,虽然我并不比他大,但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和我这样的人牵扯上关系。是我害了他,我知道。我将刀从他手中夺过,擦拭去他的指纹,拖着疲惫的身躯让他洗澡,将衣服全部打包好。我将他关在另一间房里,我和他说,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
‘十七岁,我能处理好什么呢,只是笨拙地开始分尸,原来我的力气这么大,我都忘记了,如果我一开始能用这力气反抗多好,如果我有拿起剪刀刺瞎那个人的勇气面对这个畜生又有多好。’
‘醒悟总是来得太迟,痛苦反而常伴了我人生的左右。’
‘最后我选择报警自首。在此之前我寻求了阿里伊母亲的帮助,这个本应该有着明媚人生的少年,不应该因为我而踏入地狱。他母亲安排好了一切,她痛恨我,却也怜悯我,给我找了最好的律师。’
‘我的心好像变得硬了很多,我利用起这个人对我做的所有的伤害与侮辱,这些都成为我减轻量刑的手段,加上我并没有成年,真好,七年,但是我表现良好。期间他有来探望我,但是我都拒绝了,我们之间已经毫无关系,已经是陌生人了。
从此以往,他这一生没了我的参与真的太好了,我想他这样好的一个人,从今以后走得一定都是光明坦途的大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