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部分队员都已经喝得东倒西歪。
阿杰抱着空酒瓶唱起了跑调的歌。
强子趴在桌上，嘴里还嘟囔着“再来一杯”。
老陈则红着脸，跟几个老队员回忆着年轻时的篮球生涯。
林宇也喝得有些多了，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重影。
他摸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怎么也看不清屏幕上的数字。
“需要帮忙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宇抬头，看到秦若雪不知何时站在身边，正俯身看着他。
她今天穿的红色t恤领口有些低，从这个角度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锁骨和一抹白皙。
“你……你怎么来了？”林宇大着舌头问道。
秦若雪笑道：“我问了你们球队的小助理，说你们在这庆祝，我来看看，你喝太多了。”
林宇想站起来证明自己没醉，结果刚起身就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秦若雪赶紧扶住他，他的重量让她小小地后退了一步。
“各位，我先带他回去了。”秦若雪对还在喝酒的队员们说。
阿杰抬起头，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美女，好好照顾我们林哥啊～”
其他队员也跟着起哄，吹口哨的吹口哨，拍桌子的拍桌子。
秦若雪大方地笑了笑，没有反感，只是架起林宇往外走。
外面的夜风让林宇稍微清醒了些，但脚步依然虚浮。
秦若雪几乎是半拖半抱地把他塞进凯迪拉克的后座。
“我的包……”林宇含糊地说。
“在这。”秦若雪把他的运动包扔到副驾驶，然后绕到另一侧上车。
车子启动，林宇瘫在后座上，透过天窗看着杭城的夜空。
星星不多，但很亮。
“你今天打得真好。”秦若雪的声音从前排传来，温柔得不像平时那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林宇想回答，但酒精让他的舌头不听使唤。
他只能发出一些含糊的音节，然后傻笑起来。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门童帮忙把林宇扶出来。
电梯里，他几乎整个人挂在秦若雪身上，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香水味。
“重死了……”秦若雪嘟囔着，但还是耐心地扶着他走到房间门口，刷卡开门。
秦若雪把他扶到床边，他直接倒了下去，脸埋在柔软的被褥里。
“别睡，先喝点水。”秦若雪拍拍他的脸，递来一杯温水。
林宇勉强撑起身子，喝了一口，然后盯着秦若雪看了好久。
灯光下，她嘴唇上的口红已经有些脱落，反而显得更加自然。
“看什么？”秦若雪挑了挑眉问道。
林宇没回答，只是突然伸手把她拉进怀里。
秦若雪小小地惊呼一声，但没有挣扎。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林宇能感受到她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快速而有力。
“你身上都是酒气……”秦若雪小声抱怨，却没有推开他。
林宇模糊地想说什么，但酒精最终战胜了意志。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彻底合上，陷入黑甜的梦乡。
……
早晨，林宇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宿醉带来的钝痛立刻在太阳穴处敲打起来。
陌生的天花板，酒店特有的香氛气息，还有浴室方向传来的水声。
林宇撑起上半身，看到磨砂玻璃后隐约的身影。
水流声停止，几分钟后，秦若雪围着一条白色浴巾走了出来，发梢还滴着水珠，在锁骨处汇成一小汪水洼，再顺着胸前曲线滑落。
“你醒了啊。”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肌肤因为热水浸泡泛着淡淡的粉色，“我们回去吧，你的队友们已经坐大巴回去了，你只能坐我的车了。”
林宇的目光在她裸露的肩膀和修长的双腿上流连，突然说：“好不容易出来玩了，这么早回去干嘛？”
秦若雪正拿起吹风机，闻言愣了一下。
“你想去哪玩？”她按下吹风机的开关，暖风呼啸而出。
“哪里都可以，只要是跟你在一起。”林宇的声音穿透风声传来
这句话让秦若雪的手指顿了一下。
她透过镜子看向床上的林宇。
他头发蓬乱，下巴冒出青色胡茬，眼睛里却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轻松笑意。
二十分钟后，林宇洗完澡出来，换上昨天带来的休闲装。
深灰色棉麻衬衫和黑色修身长裤。
秦若雪已经穿戴整齐，一袭米色连衣裙勾勒出纤细腰线，脚上是裸色细带高跟鞋。
退房手续很快办完。
地下停车场里，秦若雪将车钥匙抛给林宇：“你开吧，我补个妆。”
凯迪拉克驶出酒店，融入杭城上午的车流。
林宇摇下车窗，让微风吹散最后一丝酒意。
“要不我们先去西湖看看吧，来了杭城不去西湖，就像去北京不爬长城。”他提议道。
“随你。”秦若雪正对着遮阳板上的小镜子涂口红，饱满的唇瓣在阳光下像熟透的樱桃。
西湖景区上午人潮如织。
林宇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停车位，刚熄火，就被路边一家汉服租赁店吸引了注意力。
橱窗里展示着几套精美的汉服，几个年轻女孩正在店内挑选。
“你也去穿汉服吧，我觉得你穿汉服肯定很好看。”林宇突然说，眼睛发亮。
秦若雪露出嫌弃的表情：“别闹了，那都是小姑娘玩的。”
“试试嘛，就当陪我。”林宇已经解开安全带。
他不容拒绝地拉起秦若雪的手，半拖半拽地把她带进店里。
店内空间不大，但布置精致。
各式汉服按颜色分类悬挂，从淡雅的藕荷色到鲜艳的正红色应有尽有。
一位扎着丸子头的女店员热情迎上来：“两位想体验汉服吗？我们有很多款式可以选择。”
秦若雪还在抗拒，林宇已经指着一条绣着金色凤凰的红色襦裙说：“这套怎么样？很配你的气质。”
“先生好眼光，这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仿唐制齐胸襦裙，真丝面料，手工刺绣。”店员笑道。
秦若雪无奈地瞪了林宇一眼，但在店员殷勤的介绍和林宇期待的目光下，最终还是妥协了。
“就试试，但不保证合适。”她强调道。
店员立刻行动起来，为秦若雪量尺寸、选配饰，还推荐了相配的妆容和发型。
秦若雪被带进更衣室，留下林宇在外面等待。
十五分钟过去，更衣室的帘子终于掀开。
林宇抬起头，呼吸为之一窒。
秦若雪身着大红襦裙，裙摆上金线绣制的凤凰在行走间栩栩如生。
她的长发被挽成优雅的发髻，插着几支银质发簪，额间一点朱砂更添妩媚。
襦裙的高腰设计凸显了她纤细的腰肢和优美的颈部线条，宽大的袖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宛如古代画卷中走出的公主。
“怎么样？很奇怪吧？”秦若雪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裙摆。
林宇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
“不，太漂亮了。”他声音有些沙哑。
店员在一旁偷笑：“小姐穿这身真是太合适了，就像为您量身定做的一样。”
秦若雪转向镜子，也被镜中的自己惊艳到。
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商业精英形象完全被古典美取代，连气质都变得柔和了几分。
“这套汉服多少钱？我买下了。”林宇突然问道。
秦若雪惊讶地转头：“你买这个干嘛？拍拍照就行了。”
“我喜欢看你穿着。”林宇已经掏出手机，语气不容置疑。
最终，林宇不仅买下了那套红色襦裙，还配齐了所有饰品和一双绣花鞋。
秦若雪本想换回自己的衣服，却被林宇阻止：“就这样穿着去逛西湖吧。”
“你疯了吗？这样走在街上多奇怪。”秦若雪压低声音说道。
林宇指了指窗外，景区里随处可见穿汉服的年轻人，甚至还有穿盔甲的男生和着旗袍的中年女士。
“一点都不奇怪，现在这叫国风潮流。”他笑道。
拗不过林宇的坚持，秦若雪最终还是穿着汉服走出了店门。
让她意外的是，这套衣服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行动不便，反而因为轻薄的面料而十分舒适。
西湖边，杨柳依依，游人如织。
林宇和秦若雪这对组合吸引了不少目光。
有年轻女孩偷偷举起手机拍照，小声议论着“好配啊”。
“满意了？我现在像个移动景点。”秦若雪故意板着脸说道。
林宇笑着牵起她的手：“那你是我见过最美的景点。”
阳光透过柳枝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
秦若雪的红色襦裙在碧水蓝天的映衬下格外醒目，宛如一幅活过来的古画。
“看那边，有鸳鸯。”秦若雪突然指向湖面。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对鸳鸯正在水面上悠闲游动，身后划出两道渐渐消散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