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烟雾在尘埃飞舞的光柱中缓缓升腾,仿佛是恶魔的叹息。
他的声音平静而又深邃,仿佛在阐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在纽城,规则有两种。一种是写在纸上的,印在法律条文里的——那是给生活在阳光下的普通人和绵羊们看的。而另一种……”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而冰冷,“是用血和恐惧一个字一个字写成的。那是给我们这样的人、给那些生活在阴影里的狼群看的。”
他转过头,看着林宇,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棋逢对手的欣赏:“而我,伊森·亨特,恰好就是负责书写第二种规则的人之一。”
林宇沉默片刻,终于问出了那个他早有猜测的问题:“你是黑帮老大吗?”
亨特闻言,突然笑了。那笑声爽朗又充满自负。
“黑帮老大?不,不,林,那个词太粗俗了。”
他弹了弹雪茄上的烟灰,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神色:
“你听说过黑手党(mafia)吗?
我的父亲是纽城甘比诺家族的上一代教父(Godfather)。
而我,是他的继承人。或者说,到我这里,已经是第二代教父了。”
这个答案如同一道惊雷在林宇心中炸响!
华尔街的资本之王!
纽城地下世界的黑手党教父!
这两个看似永远不可能有交集的身份,竟然融合在眼前这个优雅而又残忍的男人身上。
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一个白天在华尔街用金钱和数字掌控世界经济命脉,晚上则在地下世界用暴力和恐惧维持城市阴影秩序的双面君王!
……
亨特带着依旧处于震惊中的林宇离开了那座充满血腥味的废弃酒厂。
他们坐上一辆外表平平无奇、内部却是最高级别装甲防弹的林肯轿车,在布鲁克林错综复杂的街道上穿行,最终停在一家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的三层红砖建筑前。
这里没有任何醒目的招牌,门口也没有凶神恶煞的保镖,只有一个简单的黄铜招牌,上面刻着两个古朴的花体字:“the den”(兽穴)。
门口柜台,一位穿着白色酒保服、正在擦拭玻璃杯的白发老人看到亨特下车,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然后走上前,在墙上一个伪装成书架的地方不着痕迹地按下一个隐秘按钮。
轰隆隆……
伴随着低沉的机械运转声,那面摆满旧书的巨大书架向一侧滑开,露出一个与外面破旧景象截然不同的内部世界!
那是一个灯火辉煌、金碧璀璨的奢华空间!
但这里没有想象中的龙潭虎穴,没有纹身持枪的黑帮分子,反而像英国最顶级的绅士私人俱乐部。
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每个角落都散发着低调而奢华的气息。
然而,这里的“客人”绝不寻常!
亨特带着林宇穿过宽敞的主厅,低声介绍道:
“那位是纽城市警察局(NYpd)的副局长,他最喜欢的那个小儿子在普林斯顿大学的天价学费是我付的。”
他又指向牌桌上一个正在大声说笑的肥胖男人:“那个是码头工会主席。下一次工会大选,他会知道该把票投给谁,也会知道哪些集装箱需要不小心在海关多停留几天。”
他们一路走过,亨特不断为林宇介绍这里的“客人们”:检察官、法官、参议员的助理、华尔街顶级交易员,甚至几位常在电视上露面的着名主持人……
每一个人在外都是有头有脸的社会精英,但在这里,他们只是亨特这个庞大地下网络中的一个节点。
他们来到二楼一个可俯瞰整个大厅的豪华包厢。
亨特指着楼下那些看似在休闲娱乐的男人们,脸上露出如同上帝俯瞰自己创造世界的表情:
“他们不是在消遣,林。
楼下的每一个区域都代表着一个产业的缩影。
东区最畅销的叶子,西区赌场的股份分配,码头走私进来的古董和钻石,还有华尔街那些永远不会被证监会发现的内幕交易……
所有这一切——纽城这座城阴影之下最庞大也最有利可图的生意,都是在这里进行最终的分配和结算。”
他缓缓走到包厢中央那张巨大的真皮沙发前坐下,姿态如同坐在属于自己的王座之上。
他看着林宇,再次露出那种和善的微笑:
“现在,林,带上你的女人们,放心地去玩吧。
去时代广场看最炫的霓虹灯,去大都会博物馆欣赏那些被我们从世界各地借来的艺术品,去任何你们想去的地方。
从这一刻起,整个纽城,除了我的人,没有一只不知死活的老鼠能靠近你们半步。”
他将那支即将燃尽的雪茄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说道:
“这是我送给你的一份小小的见面礼,也是我们之间合作的诚意。”
林宇看着眼前这个将暴力与优雅、罪恶与秩序完美融合的男人,心中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
他终于明白了——
这才是纽城真正的游戏规则。
他对着亨特露出了一个同样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明白了,亨特先生。合作愉快。”
临走前,亨特叫住了林宇,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天鹅绒盒子递给他:“送给你的一个小玩具。”
林宇打开盒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小巧而精致的左轮手枪——整把枪竟由纯金打造!
枪身雕刻着繁复花纹,只有巴掌大小,可轻易藏进西装内兜。
它看起来像一件华丽的艺术品,但林宇知道,这件艺术品足以在关键时刻夺走任何人的生命。
这就是教父的礼物。
一份用黄金与死亡共同铸就的礼物。
林宇收下了这份特别的玩具,他很少收别人的东西,因为要还人情。
但以米国人的性格来看,拒绝别人送的礼物,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回到车上,他拿出那把黄金手枪把玩,这还是他第一次摸到真枪。
把玩起来,有点爱不释手。
要不是华夏对枪支管理很严格,他倒很想收藏一些帅气的枪支。
恐怕任何纯爷们都抵抗不住对精致武器的喜爱,这是刻在雄性基因里的爱好。
穿着一身奢侈品在米国的街头晃悠,要是不带把枪,确实感觉少了点什么。
当秩序混乱之时,只有手里有枪,才会感觉众生平等,无论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挨上几枪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