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流转,胡大柱身上的青紫渐渐褪去,伤口也结了痂,能自己下炕走动了。
这场无妄之灾,总算熬了过去。
赵虎、赵豹的身影自那晚后便没再出现,像是融进了山里的雾气,但胡大柱知道,这事儿没完。
这日清晨,胡大柱站在院里,试着抡了抡胳膊,牵动背上的旧伤,还是隐隐作痛。
胡大柱望着远处层叠的黄土山峦,不禁叹了口气:“唉,到底是老了。要是年轻二十岁,哪能叫那几个混账这般欺侮……”
他心里憋着一股火,人什么都可以不服,唯独这岁月催人老,由不得你不低头。
正在晾晒衣服的李桂花听了,转过头来,脸上带着真切的笑意:“爹,您可别这么说。我瞧着您这次好了之后,身子骨反倒比从前更硬朗了些,气色也红润了,看着倒像是年轻了几岁哩!”
胡大柱只当是儿媳妇嘴甜,在安慰自己,摆了摆手,脸上是历经风霜后的淡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你这丫头,尽会捡好听的说。老了就是老了。”
他不再多想,如同过去千百个日子一样,走进屋,拿起之前仙狐坡摘来的紫皮葫芦,走到水缸边,咕咚咕咚地将其灌满清冽的井水。
然后,他将葫芦往肩后一甩,熟练地扛上锄头,脚步沉稳地踏上了通往山间田埂的黄土路。
“你要是个宝贝葫芦可就好了。”胡大柱路上感慨道。
胡大柱检查了一遍柿子林,没有发现异样。
赵虎,赵豹这段时间应该没有对林子下手,要是这两个致富林子出了问题,胡大柱会和他们拼命。
胡大柱正查看柿子挂果的情况,却听见林子深处传来一阵女人的笑闹声。
他循声走去,只见赵寡妇和柳寡妇两人竟在草地上扭作一团,互相咯吱,衣衫在嬉闹间都有些凌乱了。
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里还发出些意味不明的哼笑声。
这景象着实有些反常。
胡大柱皱了皱眉,干咳了一声:“咳,你俩这是干啥呢?多大的人了,还像娃娃似的在地上打滚?”
俩寡妇闻声吓了一跳,慌忙分开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身上的草屑和泥土,眼神躲闪,脸颊更是红得厉害。
胡大柱心里划过一丝疑虑,这模样……
他想起早年听老辈人说过,有些深山里的寂寞寡妇,长久没了男人,心性会变得古怪,甚至会和相熟的女人做出些逾越常理的事。
他本是耿直性子,心里藏不住话,又兼着几分郎中的敏锐,便直接开口问道:
“你们两个……不会是在那‘亲亲’吧?”
他这话问得直白,带着乡野的土气,却也一针见血。
赵寡妇和柳寡妇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
赵寡妇双手连连摆动,急声辩白:“大柱哥!你……你胡唚啥哩!我们就是……就是闹着玩,耍子哩!”
柳寡妇也赶紧低头整理衣襟,声音细若蚊蝇:“就是……天热,心里头躁得慌,瞎闹腾……”
胡大柱看着她们慌乱掩饰的样子,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他不再追问,只是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带着长辈的关切:“行了,多大岁数了,耍也分个地方。这大晌午的,林子里闷热,赶紧回家去歇着,喝点凉茶降降火气。让人瞧见了,像什么话?”
这赵欣怡和柳若雪,胡大柱都非常熟悉。
也是村里两个不安分的女人。
这两个女人和胡大柱都~~~~~
“大柱哥,你身子好多了啊,看着还强壮了,年轻了。”赵欣怡打量着胡大柱说道。
“要真那样就好了。”胡大柱感慨着。
“你这个年纪的,咱们全村啊,也找不出第二个还行的男人呢,哈哈。”柳寡妇打趣着说道。
胡大柱再次无语。
这个年代,男人的平均寿命60都不到。
五十多已经大批死亡了。
男人还能有男人本色的,那确实是少之又少。
别看村里的色老头子很多,但只有心色,身早不行了。
这也是胡大柱吃香的原因啊。
“你们啊,越说越离谱,快忙农活吧,检查下柿子树苗,有没有蔫的,尤其是那种虚弱的,多给水和点肥料。”胡大柱关注道。
这个柿子林,那全村都是有轮流负责照看的。
“知道了。”赵欣怡说道。
“大柱哥,你腰间那个葫芦好奇怪啊,怎么是紫色的?我从来没有见过紫色的葫芦,那可都是枯黄色的呀?”柳若雪很好奇的问道。
“仙狐沟那边草药摘的,正好可以存水,家里少水壶。”胡大柱解释道。
“狐仙沟啊?听说那边有仙人出没哦,不知道真的假的,那边的山沟根本就不是人能存活的。”柳寡妇一本正经的说道。
“仙人?呵呵。”
胡大柱拿起紫葫芦看了看,确实这个紫葫芦有些与众不同。
胡大柱朝紫葫芦里面看了看,看不到什么,里面是自己装的水而已。
“我这是脑子秀逗了,竟然相信修仙的事。”胡大柱把紫葫芦别好,继续干活。
这些柿子树苗,在众村民的精心照顾下,都已经存活了,剩下的就看它们慢慢长大了。
等忙累了,胡大柱找了块阴凉处,又拿出紫葫芦来喝水。
这一次,他喝下去后,细细品味起来。
只见那水入喉,有一种独特的仙味,仿佛浑身上下都有了劲道,握紧的拳头分明能感觉到力量的存在,像是年轻了许多。
等待片刻,那水被吸收之后,随着血液送往全身各处,这水像是活的一样,那是一种仙力儿。
“呼~~”
胡大柱大力呼了口气,一手拍在了岩石壁上。
这黄土高坡的岩石壁本来就很松软,有些都风化了跟沙子一样。
这一拍,是很大的劲儿发出,那岩石壁直接被拍碎了。
“嗯?”
胡大柱很疑惑,不会真有什么奇怪的效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