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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得像是泼洒不开的浓墨。

黄桷垭那条死胡同尽头的防空洞入口,隐藏在茂密的野草和藤蔓之后,若非刻意寻找,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还有一条通道。

三盏裹着黑布的马灯在黑暗中投出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了洞口方圆几米的范围。六个穿着工装的工程兵正轮番上阵,用铁锹和镐头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塌方的土石。每挖几下,就会停下来,侧耳倾听洞内的动静,确认没有二次塌方的迹象。

孙耀祖带着两名“暗影”队员守在洞口,三人呈三角站位,手按在腰间的枪柄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黑暗。雨已经停了,但夜风穿过胡同,带起湿冷的寒意,吹得野草簌簌作响。

远处传来隐约的犬吠,一声,又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孙队长,”一个工程兵抹了把汗,压低声音说,“塌方清理得差不多了,再往里三米就能打通。但这通道太老了,土质松软,我担心……”

“担心什么?”孙耀祖问。

“担心再往前挖,会引发更大的塌方。”工程兵顿了顿,“而且,这条通道的设计很奇怪。按理说,防空洞应该是直来直去的,但这条通道明显有转弯,像是……人工改造过。”

孙耀祖的心沉了沉。

他走到清理出来的洞口前,接过一盏马灯,弯腰往里照去。

通道大约一米五高,成年人需要弯腰才能通过。洞壁是粗糙的岩石,上面有明显的凿痕,确实是人工开凿的。但在塌方处往前大约五米的地方,通道明显向右拐弯,消失在视野尽头。

“你们继续挖,但动作要慢,要轻。”孙耀祖直起身,“我去请示一下。”

他走到胡同口,那里停着一辆伪装成货车的指挥车。车里,沈醉和陈霄正盯着摊在桌上的手绘地图。

“沈处长,陈总,”孙耀祖拉开车门钻进去,“工程兵说通道可能有改造痕迹,而且再往前挖有塌方风险。”

沈醉抬起头,眉头紧锁:“让他们先停下来。我们得重新评估。”

陈霄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如果这条通道真的被改造过,那么它的终点可能就不是我们之前推测的那几个地方了。沈处长,你们军统有重庆地下系统的完整图纸吗?”

“有,但不完整。”沈醉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卷泛黄的图纸,“这是抗战前市政府测绘的地下管网图,主要是排水系统和一部分早期防空洞。但战争爆发后,民间自发挖了很多防空洞,还有军队修建的秘密工事……这些大部分都没有记录。”

他展开图纸,手指点在一个位置:“我们现在在这里,黄桷垭东侧。按图纸标注,这附近应该有三个官方防空洞,但我们现在挖的这个,不在图纸上。”

“私挖的?”孙耀祖问。

“不一定。”陈霄摇头,“也可能是……故意不记录的。”

三人都沉默了。

故意不记录的通道,意味着它的用途不简单。可能是走私通道,可能是逃生密道,也可能……是间谍通道。

“沈处长,”陈霄忽然说,“我想亲自进去看看。”

沈醉和孙耀祖同时看向他。

“太危险了。”沈醉摇头,“通道结构不稳定,随时可能再次塌方。而且如果里面真有埋伏……”

“正因为危险,才要进去。”陈霄看着地图上那条若隐若现的虚线,“有些东西,只有亲眼看了才能判断。而且,如果这条通道真的通向‘樱花屋’,那它现在很可能没人——深更半夜,谁会在地道里待着?”

沈醉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好吧。但必须做好防护,而且要快。天亮之前必须出来。”

“明白。”

---

通道里的空气浑浊而潮湿,混合着泥土和霉菌的气味。陈霄弯着腰,一手举着裹了黑布的手电筒,一手扶着洞壁,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孙耀祖跟在他身后,两人之间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塌方处已经被清理出了一条勉强能通过的窄缝。陈霄侧身挤过去,手电光柱扫过前方的通道。

通道比想象中要长。

往前走了大约二十米,依然看不到尽头。洞壁上的凿痕越来越规整,显然是经过精心修整的。更奇怪的是,地面开始出现轻微的坡度——他们在往下走。

“老板,不对。”孙耀祖压低声音,“我们在往江边方向走。”

陈霄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指北针。磁针晃动了几下,指向北方——而通道的延伸方向,确实是东北偏东,大致朝向长江。

“如果继续这个方向,”陈霄计算着,“再走一百米左右,就能到江边。但江边都是悬崖,通道要怎么出去?”

“可能出口在水下。”孙耀祖说,“或者……出口根本不在江边,而是更下游的地方。”

两人继续往前走。

通道开始变得宽敞了些,高度也增加到一米八左右,成年人可以直起身了。洞壁上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标记——有的是用粉笔画的箭头,有的是刻上去的符号,还有几个像是日文的假名。

陈霄用手电照着那些符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快速临摹下来。

又走了大约五十米,通道分岔了。

左边一条继续往东北方向延伸,右边一条则拐向西北。两条通道口都有人工修整的痕迹,地面上有杂乱的脚印,分不清新旧。

“走哪边?”孙耀祖问。

陈霄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左边通道的脚印更密集,但大小不一;右边通道的脚印相对稀少,但基本都是同一种尺码——大约四十码,胶底鞋。

“走右边。”陈霄说,“这些脚印,和李国强宿舍发现的那些鞋印尺码一样。”

两人拐进右边的通道。

这条通道更窄,也更低矮,需要重新弯下腰。但走了不到十米,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亮。

不是自然光,是……灯光。

陈霄立刻关掉手电,示意孙耀祖也关掉。两人蹲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那光亮是从通道尽头的一扇木门缝隙里透出来的。

门很简陋,就是几块木板拼成的,边缘用铁皮加固。门上没有锁,只有一个简单的插销。

陈霄屏住呼吸,慢慢靠近。

隔着门板,能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是日语,两个男人在低声交谈。

“……周桑那边怎么说?”

“他说燃料配方有了进展,但还需要确认。这个陈霄很谨慎,关键技术都藏着。”

“不能再等了。影佐机关长催得很紧,要我们尽快拿到‘火龙箭’的完整技术资料。”

“可周桑说,现在动手太冒险。陈霄已经起疑心了,那个实验室爆炸,虽然做得像意外,但他肯定在查。”

短暂的沉默。

然后另一个声音说:“那就让周桑再等三天。三天后,如果还拿不到东西,我们就用b计划。”

“b计划?”

“直接绑了魏国华。他是技术核心,肯定知道所有细节。”

陈霄的心跳骤然加快。

他朝孙耀祖做了个手势,两人慢慢后退,一直退到听不见声音的距离。

“老板,要动手吗?”孙耀祖的手已经按在了枪柄上。

陈霄摇头:“不能打草惊蛇。他们提到了‘周桑’,肯定是周明德。而且‘b计划’是绑魏国华——这说明,他们不止有一条线。”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透出灯光的木门:“先撤。回去制定计划,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两人沿着来路往回走,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

但就在他们即将回到岔路口时,前方忽然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很清晰,正从主通道的方向过来。

陈霄和孙耀祖立刻闪身躲进通道旁一个凹陷处,屏住呼吸。

手电光柱晃过,一个人影出现在岔路口。

那人举着手电,左右照了照,似乎在犹豫走哪条路。手电光扫过陈霄他们藏身的凹陷处时,陈霄看清了那人的脸——

周明德。

他穿着一身深色工装,脸上沾了些泥土,眼镜片上也有污渍。但他的眼神很锐利,完全不像平时那个唯唯诺诺的书呆子。

周明德在原地站了几秒,最终选择了左边的通道,快步走了进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消失在黑暗中。

陈霄和孙耀祖等了几分钟,确认安全后,才从藏身处出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孙耀祖的声音压得极低,“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宿舍睡觉。”

“说明这条通道,他经常走。”陈霄望着周明德消失的方向,“而且,他很可能知道那扇木门后面的人。”

两人不敢再停留,加快速度往回走。

回到洞口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沈醉还在指挥车里等着,见两人出来,立刻问:“怎么样?”

陈霄钻进车里,关上门,深吸了一口气:“通道确实通向‘樱花屋’方向,但中间有分岔。我们在一条支线里发现了一个房间,里面有两个日本人在谈话。他们提到了周明德,还提到了‘b计划’——要绑魏国华。”

沈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周明德也在通道里,”陈霄继续说,“就在我们出来前,他进去了。看他的样子,对通道很熟悉。”

“这个王八蛋!”沈醉一拳砸在桌上,“我这就带人去抓他!”

“等等。”陈霄按住他的手,“现在抓,会打草惊蛇。那两个日本人说了,给周明德三天时间。我们要利用这三天,布一个局。”

“什么局?”

陈霄摊开地图,手指点在几个位置:“通道的主线通往‘樱花屋’,这是他们的据点。支线里的那个房间,应该是临时据点。周明德今天晚上去,可能是去汇报,也可能是去接受新指令。”

他抬起头,目光在昏黄的车灯下显得格外冷峻:“我们要做的,是让周明德拿到‘他想要的东西’,然后看着他走进我们设好的陷阱。”

“你要给他假情报?”

“对。”陈霄点头,“但不是完全假的。要给一些真东西,让他和他的上线相信,然后……在他们交接的时候,人赃并获。”

沈醉沉思良久:“计划可行,但风险太大。万一他们提前动手绑魏国华……”

“所以魏国华那边要加强保护。”陈霄说,“另外,我们还要放一些烟雾弹——比如,让周明德‘偶然’发现,我们在查地下通道。”

“打草惊蛇?”

“对。”陈霄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蛇受了惊,要么缩回去,要么往前蹿。我们要让它往前蹿,蹿进我们布好的网里。”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直到天色微明。

工程兵已经撤走了,洞口重新用野草和藤蔓掩盖起来,像是从来没有人来过。

陈霄和孙耀祖开车回公司。

路上,孙耀祖忽然说:“老板,有件事我想不通。”

“说。”

“如果周明德真是‘银狐’的人,那他潜伏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暴露?只是为了一个‘火龙箭’的技术?”

陈霄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沉默了许久。

“也许,不是为了‘火龙箭’。”他缓缓说,“也许,‘火龙箭’只是一个引子。他们的真正目标,是更大的东西。”

“什么?”

“我不知道。”陈霄摇摇头,“但我觉得,影佐祯昭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我们,可能只是棋盘上的几颗棋子。”

车子驶过长江大桥。

江面上升起薄薄的晨雾,远处的山城在雾中若隐若现,像是海市蜃楼。

陈霄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上海滩的时候,杜月笙对他说过一句话:“这个世道,每个人都是棋子。区别只在于,有些人甘心当棋子,有些人想当棋手。”

他当时问:“那您是想当棋手?”

杜月笙笑了,笑得有些苍凉:“我?我连棋子都当不好。这个棋盘太大了,下棋的人太多了。我们这些江湖人,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现在想来,杜月笙说得对。

这个棋盘太大了,下棋的人太多了。

但陈霄不甘心只当棋子。

他想看看,棋盘的另一边,坐着谁。

他想知道,这盘棋,到底要怎么下。

车子驶进公司院子时,天已经大亮。

晨光驱散了雾气,将这座三层小楼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陈霄下车,抬头看了看三楼的窗户。

他知道,新的一天,新的棋局,又开始了。

而这一次,他要走的,是险棋。

但他必须走。

因为只有走险棋,才能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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