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集团总部，此刻却是一片愁云惨淡，与外界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正林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
会议室里，张正武、柳玉梅、张子豪、张子轩等人，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
“一亿美金一张门票……”张子豪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推送，声音都在发抖，“而且还是一票难求！黑市上已经被炒到了三亿美金！”
“那个野种……不，张凡，他真的做到了。”柳玉梅面如死灰，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被她视如草芥的儿子，竟然真的掌握了通天的手段。
“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张正武猛地拍桌子，“我们是张家人！他是张家的种！不管怎么说，永生生物是我们张家的财产！”
“二叔，没用的。”张子轩苦涩地说道，“昨天我去永生生物大楼，连门都没进去就被保安扔出来了。那保安队长还说……还说……”
“说什么？”
“说张凡董事长有令，张家与狗，不得入内。”
“混账！”张正林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逆子！简直是逆子！他这是要绝了张家的路啊！”
“爸，我们还有一个办法。”
一直沉默的张宏远突然开口，眼神阴鸷。
“什么办法？”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张凡虽然厉害，但他毕竟只有一个人。永生生物的工厂在郊区，虽然有安保，但面对真正的亡命之徒……”‘’
张宏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现在全世界都想要那个配方。如果我们能搞到配方，或者搞到一批成品药……”
“你是说……偷？”柳玉梅吓了一跳，“可是张凡身边那个女人，武功很高啊。”
“再高能高得过子弹？能高得过炸药？”张宏远冷笑，“我已经联系了暗网上的‘黑曼巴’佣兵团。他们是国际顶尖的战术小队，只要价钱给够，他们什么都敢做。”
张正林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就被贪婪所吞噬。
看着电视屏幕上，各国政要对张凡卑躬屈膝的画面，那种巨大的落差感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好！”张正林咬牙切齿，“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宏远，这件事你去办，钱从集团秘密账户里出。一定要做得干净！”
“只要拿到了配方，我们张家就能取代张凡，成为世界的主宰！”
帝都，夜。
张氏老宅的后院，寒风呜咽。
张林站在一株老槐树下，手背在身后，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张宏远快步走来，身上还带着未散的酒气，眼神却极为清醒。
“老太爷，黑曼巴那边已经接洽好了。”
“具体说。”
“二十人的精锐小队，全员有实战记录。”张宏远低声道，“他们已经拿到了永生生物郊区主工厂的卫星图，三天后，趁例行维护之机，伪装成物流车，从地下冷链通道潜入。”
张林眯起眼睛。
“三天后？”
“是。”
张宏远微微一笑：“到时候，生产线停工，警戒状态最低。只要黑曼巴拿到生产线核心控制模块，顺手再劫走一批成品延寿丹，我们就等于捏住了张凡的命门。”
“价钱呢？”
“一亿美元。”
张林冷笑：“一亿美元，买一个通往世界巅峰的机会，值。”
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眼中贪婪的火焰熊熊燃烧。
“张凡，你不是觉得，张家只配给你提鞋么？”
“那老夫，就从你最自傲的地方下手。”
……
三天后。
永生生物，帝都郊区主工厂。
这是一片隐蔽在群山之间的巨大园区，从空中俯瞰，下沉式建筑如同一枚埋在地底的光滑金属子弹。四周是重重岗哨、红外警戒线、暗哨与巡逻无人机——但这一切，都在表面。
真正的危险，从来不在他们以为“安全”的地方。
夜，零点。
一辆挂着“有机冷链蔬菜配送”标志的货车，缓缓沿着预定路线驶入外围监控区。车厢内，十余名身着战术紧身服的男人正检查武器。黑色头盔上是无标识夜视镜，臂章位置一片空白。
为首的男人肤色黝黑，鼻梁高挺，左眼有一道刀疤。
黑曼巴——“蛇王”。
“最终确认路线。”蛇王用流利的英文低声道。
副手摊开一张绘制得精确到毫米的结构图：“十五分钟后，外围巡逻队更换班次，五分钟盲区。我们伪装成供应商车队，进入b3层冷链通道。那里只有两个安保岗，一个监控室。”
“十分钟内解决战斗，夺取数据模块与样本，原路撤离。”
蛇王点头，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这次雇主出手阔绰。传说中的‘延寿丹’，世界都在为它发疯……我倒要看看，这东西，到底值不值一亿美元。”
货车靠近闸口。
值夜的保安打了个哈欠，扫了眼清单，放行。车轮压过感应线，缓缓驶入地下通道。
——就在货车完全消失在监控盲区的那一刻。
永生生物大厦顶层，张凡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来了。”
他坐在沙发上，身前悬浮着一块立体全息光屏。冷白色的线条勾勒出地下工厂的三维结构，密密麻麻的光点标注着实时位置与生命体征。
某一刻，一团深红色的“光斑”，从外围缓慢接近核心区。
武凰霄站在一旁，神色冷肃：“主人，确认身份，为黑曼巴佣兵团，蛇王亲自带队。雇主身份路径已经反向追踪锁定，资金链指向——”
她顿了顿，看了张凡一眼。
“帝都张家，张林。”
张凡并不意外。
“提前一个小时通知他们撤退，他们不听。”张凡淡淡道，“那就说明，他们不是来试探的，是来赌命的。”
他抬眼看向光屏上，正被特定红框标注出的二十个小点。
“蛇王……这支队伍的资料，发给我。”
“已发送。”
张凡扫了两眼，略感无趣：“勉强有点意思。”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按下“终止”键。
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团红色光点，一步步踏入他早已布好的棋局。
……
地下三层，冷链通道。
蛇王用手势示意全队下车。
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通道两侧是不锈钢的封闭冷库门，地面上还有半未融化的水渍。
两个华夏安保拿着登记板走上前：“停一下，例行检查——”
话未说完，蛇王已闪电般出手。
无声的枪口火光一闪，两枚特制麻醉弹精准射入两名安保咽喉，他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直挺挺倒地。
“第五、第六队，前出，控制监控室。”
两名战士贴墙滑行，消失在拐角。
不到一分钟，耳机里传来低声：“清理完毕，监控接管。”
蛇王勾嘴一笑：“华夏人的安保，也不过如此。”
他抬脚踏进通往核心实验区的那扇金属门。
门内，一条笔直的走廊延伸向前，白炽灯光明亮，地面反光如镜。尽头是一扇镶嵌着数字锁与掌纹识别的安全门。
副手熟练地掏出一段纤细的仪器，贴在门锁上。
“破解需要三十秒。”
“二十秒。”蛇王冷声纠正。
倒计时到“零”的一瞬间，安全门发出轻微“咔”的一声，缓缓滑开一条缝。
一股淡淡的药香，顺着气流飘出。
蛇王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亮了一下。
——似乎，真的有点东西。
他们鱼贯而入。
眼前，是一间宽阔无比的实验室。银白色的金属操作台一排排延伸，一座巨大的玻璃反应塔在中央缓缓运转，淡金色的液体在其中翻腾。四周悬挂着无数机械臂，像一只只冷冰冰的钢铁触手。
更深处，是整齐排列的立体货架。每一格货架中，整齐摆放着透明恒温盒，里面安静躺着一颗颗通体莹白的……延寿丹。
蛇王眼底贪意一闪而逝。
“目标确认。”他语气沉稳，“A组收集样本，b组复制数据模块。”
战士们如同精密机器，瞬间分成两列，一边冲向服务器主机，一边直奔恒温货架。
就在其中一名战士伸手抓向最近的一颗丹药时。
“咔嗒。”
一道极轻的机械锁扣声，在静得过分的实验室内响起。
紧接着，整个实验室的灯光，微微一暗。
原本柔和的白光骤然转为冷蓝色。
服务器主机上，一连串红色警示符号疯狂刷屏。
“糟！”副手脸色大变，“这是——”
“欢迎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一个懒洋洋的男声，从头顶的广播里缓缓响起。
华夏语，略带笑意，却如寒锋入骨。
蛇王猛然抬头。
实验室天花板中央，原本只是装饰的黑色面板无声滑开，一块全息投影幕缓缓降下。
幕布上，出现了一张年轻而冷峻的脸。
剑眉入鬓，黑眸如渊。
张凡。
蛇王的瞳孔瞬间收缩。
“首次见面。”
屏幕上的张凡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们。
“黑曼巴佣兵团，蛇王先生，欢迎光临我的——‘垃圾回收站’。”
“垃圾……回收站？”蛇王听不懂这个词里的讥讽，却隐隐感到不妙。
“是啊。”张凡轻轻一摊手，“专门处理，一些自以为是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