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乱云悄咪咪走到陈九川身前,弯着腰探出上半身从上往下看着昏迷的少年,嘀嘀咕咕道:“怎么这么虚啊,打个架而已,至于累成这样吗?”
说完蹲下身子,少女虽然年纪不大,可这蹲下的背影却完全不似少女的青涩,更类似于成熟妇人那种鸭梨似的样子,曲线婀娜,甚是动人。
她先是挥了挥手,像是要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般,见陈九川毫无反应,这才轻轻捏住少年的手腕。
白皙如同羊脂膏玉的手指微微发力,一道极为柔顺的气机便分成几股顺着陈九川各条经脉支线游走,一路在最底下的主穴中皖汇聚,随后再次凝成一股,沿着脊骨大龙的路线一路向上,沿途或是强行或是婉转安抚那些震荡不已的窍穴,没过多久,萧乱云轻轻吐出一口气,拍了拍手一屁股坐在地上。
“要不是本姑娘还算有点本事,你就等着受罪吧!”
萧乱云拍了拍颤巍巍的胸口,张大美眸瞪着气息重新平缓的陈九川,那张丝毫不弱于江似妤的精致脸蛋微微皱着,真正的美人嗔目大概也就是如此。
此时的另一边。
穿上山河铠的张青已经在那里打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他一手抓着那只鹏鸟的爪子,另一只手抬起挡住山君刺过来的长矛,狞笑道:“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我来打你们了。”
话音落下,张青右手瞬间抓住长矛,朝着自己这边狠狠一拉的同时,右手瞬间放开想要顺势掐住那位山君的脖子,只可惜他太过果断,察觉到不对劲的那一刻直接松手,任由这把山水阵眼所在的长矛被张青夺走。
没有办法,他就算体魄再强也强不过地载境的武夫,如果真被捏住了脖子,身死也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情。
“什么垃圾长矛,丢了。”
张青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金精长矛,满脸嫌弃,随后朝着远处狠狠一掷,丢掉都不给你用!
张清刚刚转头,一条巨大的蛇尾已经抽到了他的脸上。
嘭!
蛇尾在接近张青有一瞬间的停滞,像是蓄力一般蛇尾突然膨胀,随后狠狠砸了下去!
张青被这蓄力的一击像是沙袋一般狠狠砸进了山体之中,可几乎是刚刚进去,这座山突然开始剧烈震动,紧接着便是无数道裂痕密布,一道黑色身影瞬间冲出,张青一拳朝着那条水蟒砸去!
“早就看你这条长虫不顺眼了,老子在前面打仗,你在后面兴风作浪,只会耍些阴招,今天就扒了你的皮!”
一拳砸中水蟒七寸!
这条身形庞大盘踞起来犹如小山一般的水蟒竟然直接被这一拳给砸了出去,狠狠落在地上便是一道巨大沟壑!
一拳打死!
“解决了你,再来谈其他。”
张青看着落在身前那个由鹏鸟化作的男人,深吸一口气,随后拉开架势,地载武夫的气势展露无遗。
“不到六境,你的杀力终究有限。”
化名青神的鹏鸟声音平淡。
他缓缓抬手,几根闪烁着寒光的翎羽瞬间出现在手掌,轻轻抛出后屈指弹在翎羽根部,几根翎羽瞬间犹如飞剑一般带着尖锐声响朝着张青飞去。
原本还想继续像刚才一样无视这些攻势的张青察觉到那几根翎羽的气势之后突然改了主意,瞬间止住前冲之势后挥拳向前。
这几根翎羽想要伤到身穿山河铠的他难如登天,但杀力确是实实在在的,要是给山河铠留下了点什么破损那可就亏大发了。
当家知道柴米油盐贵的张青哪里舍得这身珍贵铠袍,竭力催动气机阻挡那几根翎羽。
青神眼睛微眯,在翎羽破空而去的那瞬间,他同样动了,原本还想着与那汉子来一场硬碰硬的肉身厮杀,可那汉子竟然宁愿露出破绽也不愿意硬挨上这几根翎羽。
索性更好!
他手掌撑地,双腿绷直踹向张青胸口。
露出破绽的张青当然没时间挡住这一脚,硬生生挨了之后拉开距离,拍了拍胸口道:“一个金修也敢跟我近身搏杀?”
“不到六境,我不怕你。”
青神声音依旧平淡。
如法炮制再次弹出几根翎羽之后主动上前,这次张青没有再爱惜这副山河铠,硬扛下几根翎羽后一拳砸在青神胸口,当场将青神掼在地上。
仅是十数招过后,眼神凝重的青神终于算是悔青了肠子,近身搏杀根本打不动张青,而他每一拳砸在自己身上都像是一座小山压在自己身上一般,而且速度极快,完全没有停歇的递拳让他根本没有喘息的时间!
“跟我一个武夫打近身战,你是脑子坏掉了还是真就什么都不懂?”
张青掐着青神的脖子,将宛如死狗的青神提起,眼神轻蔑,手掌微微发力,青神颈椎断裂,他轻笑道:“可惜,刚知道武夫三丈无敌这个用命换来的道理就要死了。”
他转身回望那个神君,此时山君不再神武,只有满心的恐惧。
他一个土修,虽然肉身强横,但没了那柄长矛就只能用山君的权柄来压制这个武夫,只是很可惜,武夫最不怕的就是这个,反正一切力量来源于自身,你就算再压制,也绝对没有多大作用,更何况他此时身穿山河铠,自成一处空间。
“还有什么想说的?”
张清脚步不停,嘴上问道。
山君张了张嘴,哑口无言,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说好听点就是受了别人蛊惑,说难听点就是通敌,是死罪!
“自裁吧,给你留个体面。”
另一处山脉中,几个年轻人聚在一座庙内,他们身旁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垂首低头,态度很是谦卑。
其中一个高大少年突然笑道:“被发现了,这些人动作也太快了,一天就拔了六颗棋子。”
“尧远他们那边好像还挺顺利,已经拔掉了三个军镇,且那三个军镇位置特殊,相互之间支援很快,这个硬骨头竟然让他们啃了下来。”
另一个少女有些气愤,看着高大少年不满道:“为什么我们不能亲自动手?”
高大少年摸了摸少女的脑袋,笑道:“又不是看谁先拔了军镇就厉害,我们这边一旦成事,作用比他们拔掉的那几个军镇大得多啊。”
“那就暂时平息一下吧,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好了,敌进我退,敌疲我扰,儒家有些道理还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