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陵化作废墟,深陷荒漠、以守护陵寝为使命的白家镇,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遵照息壤女皇旨意,分散全国各地的六十六支白氏血脉代表,已陆续离开这座即将荒废的镇子,各自归乡召集族人,准备举族大迁徙。
目标——白氏新祖地,桃源村。
短短三日,曾经人声鼎沸的白家镇已显出萧瑟。土生土长的镇民不足百人,此刻皆已收拾好行囊,静候女皇启程的谕令。
而他们至高无上的息壤女皇陛下,此刻正委身于一间简陋的土坯房内。丝缕未着的温香玉体,紧紧缠绕着一名凡俗男子,承受着他不知疲倦的索取。
“女皇...女皇...”铁柱贪婪地喘息,指尖流连在那不可思议的肌肤上,“这身子...是沉睡千年的古物,还是初生数日的新蕊?触感...妙不可言...”
安诺脸颊滚烫,浑身肌肤泛起诱人的绯红,娇嗔中带着无力:“村里人说你是‘色中饿鬼’...真是一点没说错...这都...这都三天了...你就没消停过...”
铁柱歪嘴一笑,动作却更显侵略:“这不是洁媳妇体恤你,等回了桃源村...你想独占,怕是要排长队喽...”
安诺心头又羞又委屈,却又沉溺其中:“我...我并非不愿...只是...好歹让我歇歇...”
“嘿嘿,还不是因为老公爱你...爱到骨血里了...”铁柱双臂如铁箍般收紧,将那兼具初生婴儿般极致白嫩、与千年时光沉淀的奇异娇躯死死嵌入怀中。这冰火交融的销魂蚀骨之感,令他欲罢不能。
感受着身上男人近乎疯狂的索求,安诺脑海中却全是他在幽暗陵墓中为她拼尽一切的模样——永不放弃的嘶吼、奋不顾身的守护、直至力竭倒下的身影...
“张色鬼...”她心底最后一丝抵抗彻底融化,双臂如水蛇般温柔缠上铁柱的脖颈,声音带着奉献的决绝与情动,“...让我好好服侍你...”
“砰砰砰...”沉重的砸门声骤然响起,伴随着胖子那极其不耐烦的大嗓门,粗暴地撕裂了满室旖旎:
“柱子兄弟!三天了!你他娘的倒是出来露个脸啊!”
“说好的拜把子呢?黄了不成?”
“胖爷我还赶着回家办事!你先出来吱一声!”
“再说了!出皇陵那会儿你虚得跟滩烂泥似的,连道儿都走不利索,哪来的力气折腾安小姐三天三夜?!”
“再不出来!胖爷我可踹门了!香烛早备齐了,今儿个这血,你不歃也得歃!”
“砰砰砰...”又是几记重锤般的敲门,那本就简陋的木门吱呀作响,摇摇欲坠。
铁柱攻势不得不中断。安诺如蒙大赦,疲惫地喘息着,挣扎起身,飞快穿戴。
片刻后,安诺蜷缩在被中休憩,铁柱则咧着嘴拉开房门。“死胖子,老子早认你这个兄弟了,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做什么?”
“放屁!”胖子翻了个白眼,那粗壮如大腿的双臂猛地箍住铁柱,像提溜小鸡崽似的,“胖爷我可是正经鲁地汉子!最重规矩礼法!没喝过血酒,烧过黄纸,算哪门子结义兄弟?走你!”不由分说,夹着铁柱就朝旁边稍大的土坯院冲去。
眨眼功夫,铁柱便被“掳”至院中。
院内早已或站或坐了二十余人。以那位须发皆白的祖地百岁族老为首的白家镇宿老、黔地白家村的白大爷、白二爷等人均在。白婷婷面带愧色地立在角落。白洁则正忙着布置院子中央的香案。
案上,香炉青烟袅袅,三柱新点的檀香正燃;一对粗大红烛火光跳跃;一碗浑浊烈酒散发着辛辣气息;一柄磨得寒光四射的匕首静静躺在一旁。
“胖爷我办事,讲究个利索!”胖子松开铁柱,蒲扇般的大手拍得他一个趔趄,“看,香烛齐备,歃血的刀也磨得锃亮!柱子兄弟,今儿咱哥俩就在这天地祖宗,和众人面前,把事儿做实了!”
铁柱揉着被勒得生疼的胳膊,看着胖子一脸肃穆又透着股不容置疑的执拗劲儿,哭笑不得:“我说胖子,至于这么较真吗?咱俩在鸣沙古城里同生共死,那情分不比这虚礼实在?”
“屁话!”胖子瞪圆了眼,“情分归情分,规矩是规矩!鲁地汉子,拜把子就得按老祖宗的章程来!没这碗血酒喝下去,喊你声兄弟都觉得底气不足!过来!”
胖子不由分说,一把将铁柱拽到香案前站定。他自己则“扑通”一声先跪了下去,震得地上的土灰都扬了起来。他双手捧起一碗酒,对着香炉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念念有词:
“皇天后土在上,过往神明见证!今日,我王大锤,愿与张铁柱结为异姓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若违此誓,天诛地灭!”胖子很是识趣,他知道铁柱是神仙人说,若说‘共死’那就太对不起他了。
念罢,他抓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在粗壮的拇指上一划,几滴殷红的血珠滴入碗中。他把匕首递给还站着的铁柱,眼神灼灼:“兄弟,该你了!利索点!”
铁柱学着胖子的样子跪在香案前,也对着香炉磕了三个头,虽然动作远没有胖子那么标准,但确实虔诚得很。
两人仰头把大半碗血酒“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辛辣感直冲喉咙。胖子用力拍打铁柱后背,震得他直咳嗽:“痛快!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大哥,我就是你二弟!”
他目光扫过一旁含笑的白洁:“白小姐就是我亲亲大嫂子,安小姐就是我敬重的二嫂子...”
“王弟,我可不是什么大嫂子!”白洁噗嗤一笑,葱白玉指比划着,“家里排在我前头的姐姐,可有好几位呢。”
“嘿嘿!”胖子咧嘴憨笑,“我大哥那是神仙下凡!有多少娇妻美眷那都是福分!应付得来,应付得来!”
一众白家人闻言,面上无波,心中却忍不住腹诽:“能应付不来么?连着嚯嚯了我们至高信仰的女皇三天三夜...”
“行啦行啦!”铁柱朗声大笑,“王弟,真不打算随我去桃源村?”
胖子脸上的嬉笑瞬间褪去,换上郑重之色:“张大哥,我还有些私事必须去办。办完了,定去桃源村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