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村宁次的最后晚餐备好了,何应钦的雪耻之剑也出鞘了。
但这一次,决定这场战役走向的,不再是地面上早已疲惫不堪的步兵,而是来自天空的审判者。
我们把镜头切换到一九四五年三月,位于陕西安康和湖北老河口的中美联合空军前进基地。这里早已不是一年前在日军轰炸下随时准备撤离的临时机场,在美国强大工程能力的支援下,它已变成拥有坚固跑道、完善雷达预警系统,以及数百架崭新高性能战斗机的空中堡垒。
p-51野马战斗机,这种在欧洲战场让德国空军闻风丧胆的空中王者,已大规模装备中美空军。它携带副油箱后航程可达1500公里,足以覆盖整个豫西鄂北战场,速度和火力更是对日军早已落后的一式隼、二式钟馗战斗机形成碾压式优势。
至于曾横行一时的零式,此时已因性能滞后多部署于太平洋战场,侵华战场鲜少露面,九七式则是轰炸机,根本无法与野马正面对抗。
仅仅一年,整个中原上空的天平就彻底逆转。豫中会战时,日军飞机在天上肆无忌惮地盘旋轰炸,中国士兵只能像地上的蚂蚁一样被动挨打;而现在,轮到我们当猎人了!
战斗还未正式打响,中美空军的侦察机就像一群不知疲倦的鹰隼,日夜盘旋在日军集结地上空。日军每一个联队、每一个大队的调动,都被清晰拍摄下来,迅速传回重庆和西安的国军最高统帅部。
冈村宁次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作战计划,在何应钦和第五战区司令长官刘峙面前,几乎成了一份开卷考试的试卷。这背后,正是第十四航空队司令陈纳德将军主导制定的空中侦查与绞杀计划,为地面指挥提供了精准情报支撑。
三月二十一日,当日军主攻部队第三十九师团从荆门、沙洋一线开始北进时,早已等候多时的空中审判便拉开了序幕。我们把镜头对准一名名叫约翰·伯奇的年轻美国飞行员,他是中美联合空军第十四航空队第23战斗机大队的上尉。
这天,他和所在的野马战斗机编队接到任务,对汉水下游日军的渡河点实施绞杀。他驾驶着机头涂着飞虎标志的p-51从云层俯冲而下,地面上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日军士兵像一群黄色工蚁,在简陋的浮桥和渡船上拥挤蠕动,身边没有任何有效防空火力。
“伙计们,”约翰通过无线电,用带着几分德州口音的英语对僚机喊道,“开工了!让他们尝尝来自天空的民主滋味!”
哒哒哒哒哒……数十架野马战斗机同时怒吼,机翼上六挺堪称空中电锯的12.7毫米重机枪喷吐致命火链。子弹像一场密不透风的钢铁暴雨,瞬间淹没了暴露在开阔河面上的日军。浮桥被打断,渡船被打翻,成百上千的日本士兵还没摸到对岸土地,就惨叫着跌入冰冷江水。
紧接着,b-25米切尔轰炸机编队接踵而至。这些搭载凝固汽油弹的轰炸机将成吨弹药倾泻在日军后勤补给线上,卡车被炸成废铁,弹药库被引爆后发出惊天殉爆。日军的进攻节奏从第一天起,就被这无情的空中审判彻底打乱。
日军战史在记载这一幕时,满是绝望与无奈:“我军在整个作战期间完全丧失制空权,部队调动、集结和补给均在敌机狂轰滥炸之下变得极其困难,官兵士气也因此受到极大打击。”
这就是现代战争,一场彻底的不对等战争。当你失去天空,就失去了所有胜利的可能。而那支早已在地面严阵以待、脱胎换骨的中国陆军,即将给这些被空中审判折磨得筋疲力尽的侵略者,送上最后的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