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未大亮,宛城内外尚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唯有蔡泽所部的军营已早早苏醒,开始了一日的操练与忙碌。
中军大帐内,蔡泽端坐主位,神色清明,毫无宿醉之态。麾下核心文武肃立帐下,聆听指令,气氛肃然。
“顾主簿。”
“属下在。”顾雍上前一步。
“迁民之事,关乎二十余万性命福祉,亦关乎我军后续根基。你今日便持我手令,去寻长史张昌先生,具体商议迁徙路线、沿途州县接应、吴郡安置点选址,以及如何甄别降卒中可用的工匠、医者、识文断字者。务求详尽稳妥,若有难处,随时来报。”
“雍领命,必当竭尽全力,与张长史妥善商议,不负骑都尉重托。”顾雍躬身应下,神色郑重。
“陆仓曹掾。”
“末将在!”陆儁应声出列。
“粮草乃迁徙之基,亦是军中之本。你立刻通过我们的渠道,联系吴郡的吕范,令他务必在半月之内,筹措首批足够五万人食用一月的粮草,先行运至庐江一带等候。同时,传令陈到,命他率两千丹阳精锐,负责此次粮草押运及迁徙途中的安全警戒,既要严防黄巾降卒途中生变,亦需警惕沿途可能出现的山匪流寇。告诉他,此行责任重大,关乎无数性命,不得有丝毫懈怠!”
“儁明白!即刻去办!”陆儁深知此事关系迁徙成败,肃然领命。
“徐司马。”
“末将在!”徐晃踏步上前,声若洪钟,他手中那柄标志性的威侯断岳巨斧虽未持握在旁,但其魁梧身形自带一股悍勇之气。
“我军扩编在即,新卒招募与操练乃当务之急。着你全权负责此事,以我军现有丹阳兵为骨干,从降卒中择其精壮诚实者,另于南阳本地招募慕义敢战之士,尽快将我等麾下兵马补充至万员之数。潘璋、凌操、邓当三位司马,皆听你调遣,协助招募与操练。我要的是一支令行禁止、敢战能战的精锐,而非乌合之众,你可能做到?”
徐晃眼中精光一闪,抱拳沉声道:“主公放心!晃定在一个月内,为主公练出一支可战之兵!若有差池,甘当军法!”
“好!”蔡泽点头,又对潘璋、凌操、邓当道,“尔等需全力配合公明,不可怠慢。”
“末将领命!”三将齐声应诺。
“朱功曹、毛参赞、虞法曹。”
“属下在。”朱治、毛玠、虞翻同时出列。
“功过考评、军纪律令、文书机要,乃军中之魂,尤其在扩军之际,更需严谨。望三位各司其职,确保诸事井井有条,不出纰漏。”
“谨遵骑都尉之命!”三人肃然应答。
一道道命令清晰明确,将未来一段时间的军政要务安排得井井有条。众人领命而去,帐内很快便只剩下蔡泽及其少数亲卫。
处理完紧急军务,蔡泽并未急于动身,而是对亲卫吩咐道:“去请黄军侯过来一趟。”
不多时,黄忠在亲卫引领下步入大帐。他已换上干净的军服,但眉宇间依旧带着军人的恭谨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见到蔡泽,他立刻抱拳行礼:“末将黄忠,参见骑都尉!”
蔡泽笑容温润,示意他不必多礼:“汉升来了,坐。” 待黄忠在下首坐定,蔡泽才关切问道:“昨日与德珪兄说定,准你三日假期回家探望。可都准备妥当了?家中若有难处,尽管直言,泽或可略尽绵薄。”
黄忠连忙道:“谢骑都尉关怀!诸事已备,不敢劳烦骑都尉挂心。”
蔡泽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什么,对身旁亲卫示意。亲卫会意,转身从帐内一侧取来一个用厚布严密包裹的长条状物件,看形状,似是一柄长兵器。
“汉升,”蔡泽指着那包裹,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诚意,“你我虽相识日短,然宛城并肩一战,泽深知汉升乃忠勇无双之士,心中甚为敬佩。今日你返乡探亲,我无以为赠,此物乃我偶然所得,留于我处,不过是宝珠蒙尘。思来想去,唯有力能扛鼎、武艺超群的汉升你,方配得上它。一点心意,万望勿辞。”
黄忠闻言,立刻站起身,神色惶恐,连连摆手:“骑都尉!万万不可!昨日准假之恩,忠已感激不尽,岂能再收骑都尉如此重礼?此乃末将本分,实在不敢受此厚赐!”
蔡泽却亲自起身,将那沉重的包裹拿起,直接递到黄忠面前,笑道:“汉升先看看是何物,再推辞不迟。若觉得不合用,或嫌弃它,再拒也不晚。”
黄忠推辞不过,又见蔡泽态度坚决,只得双手接过。入手只觉沉重异常,怕不下数十斤。他心中好奇,依言解开包裹的厚布。随着布帛层层褪去,一抹流火般的赤红色光华骤然映入眼帘!
只见那是一柄造型古朴威猛的凤嘴刀!刀长近九尺,刀柄不知是何等异木所制,暗红如玉,触手温润。最为奇特的是那刀头,并非寻常的雪亮,而是呈现出一种奇异的、仿佛熔岩流淌冷却后的暗红色泽,其上天然有着如同火焰燃烧般的云纹,阳光从帐门透入照射下,隐隐有流光转动,仿佛刀身内蕴藏着一团不灭的火焰!刀鐏如凤尾,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整把刀散发着一股苍凉而炽烈的气息,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这……这是……”黄忠纵然心性沉稳,此刻也不由得呼吸一窒,双眼死死盯住这柄宝刀,几乎移不开目光。他惯用长刀,对兵器极有研究,一眼便看出此刀无论是材质、锻造工艺还是其中蕴含的那股“势”,都远非他平日所用军中之刀可比。
蔡泽看着黄忠的神情,微微一笑,道:“此刀名为‘火凤烈阳’。据说,乃是前汉云台二十八将之一,征南大将军岑彭的祖传宝刀。岑将军当年持此刀,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刀下不知饮过多少豪雄之血。后来不知何故流落民间,几经辗转,被我麾下之人偶然寻得。宝刀配英雄,汉升你勇力过人,忠肝义胆,正与此刀相合!”
黄忠闻言,更是震撼。岑彭!那可是光武皇帝麾下鼎鼎大名的猛将!他的佩兵,其意义何其重大!他抚摸着冰凉而沉重的刀柄,感受着那仿佛与血脉隐隐相连的奇异触感,心中爱极,但理智告诉他,此礼太重了!
“骑都尉!此乃……此乃传世神兵!忠何德何能,敢受此厚赠?这……这实在太贵重了!忠……断然不敢受!”黄忠双手微微颤抖,想要将刀递回,目光却如同被磁石吸住,难以从刀身上移开。
蔡泽按住他的手,语气真挚而有力:“汉升!宝刀虽好,亦需真主方能重现光华!难道你忍心让它继续埋没,不见天日吗?在我看来,此刀沉寂百年,正是在等待你这样的新主!你若不收,岂非辜负了这柄刀,也辜负了我一番心意?莫非……汉升是嫌弃此刀?”
“不不不!绝无此意!”黄忠急忙否认,他看着蔡泽诚挚的眼神,又低头看看手中仿佛为他量身打造般的“火凤烈阳刀”,心中天人交战。最终,对宝刀的喜爱,以及对蔡泽知遇之恩的感激,压倒了一切。他猛地单膝跪地,双手将刀高高托起,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骑都尉……厚恩!赠刀之情,知遇之恩,忠……没齿难忘!此后,此刀在,黄忠在!必以此刀,为骑都尉斩将破敌,以报万一!”
蔡泽连忙将他扶起,心中亦是欢喜:“汉升快快请起!得汉升此言,胜得千军万马!此刀能遇明主,亦是它的造化!”
黄忠起身,再也按捺不住,告罪一声,便持刀向蔡泽请示,想在校场一试。蔡泽自然应允,与他一同走出大帐,来到营地内的校场。
校场之上,不少正在操练或路过的新兵老兵,见到黄忠手持一柄造型奇特、光华流转的宝刀,纷纷投来好奇与羡慕的目光。黄忠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随即猛然舞动起来!
起初尚是试探,刀风呼啸,暗红色的刀光如残阳流动。渐渐地,黄忠身形愈加快捷,那“火凤烈阳刀”在他手中,仿佛真的活了过来!但见刀光霍霍,如烈焰腾空,又如火凤展翅,时而劈砍如雷霆万钧,时而横扫似燎原烈火,时而突刺若流星赶月!刀风激荡,卷起地上尘土,方圆数丈之内,尽被那炽烈狂猛的刀势所笼罩!暗红色的刀影几乎连成一片,将黄忠的身影都包裹其中,仿佛一头人形火凤在起舞,气势惊人!
蔡泽与围观的将士们在旁观瞧,只觉劲风扑面,心中无不骇然。蔡泽更是暗赞:“果然!宝刀唯有在真正的猛将手中,方能发挥出如此神威!”
黄忠一套刀法使完,收势而立,面不红,气不喘,唯有双目精光四射,显然畅快淋漓。他抚摸着刀身,爱不释手,对蔡泽躬身道:“让骑都尉见笑了!此刀……真乃神兵!忠感觉与之血脉相连,如臂使指!”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校场边缘传来:“好刀!好武艺!看得晃心痒难耐!”
众人回头,只见徐晃不知何时闻讯赶来,他显然刚从新兵招募处过来,身上还带着尘土,但一双虎目紧紧盯着黄忠手中的火凤烈阳刀,脸上满是见猎心喜的兴奋之色。
徐晃大步走来,先向蔡泽行礼,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黄忠:“黄军侯!昨日宴上便知你武艺高强,今日一见,更胜闻名!晃也是个直性子,见猎心喜,不知黄军侯可否赏脸,就在这校场上切磋一番,让某家也见识见识这宝刀的厉害?当然,点到为止!”
黄忠此刻得此神兵,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见蔡泽麾下头号猛将徐晃邀战,亦是豪情顿生。他知徐晃昨日阵斩韩忠,威名赫赫,早有较技之心。当下抱拳笑道:“徐司马相邀,敢不从命?正好以此刀,向徐司马请教!”
蔡泽见状,也是心中一动。让麾下最强武将与黄忠切磋,既能增进了解,相互砥砺,也能直观感受黄忠的实力,更能让黄忠更深入地融入自己的圈子。他便笑道:“好!既然二位都有此意,那便切磋一番,切记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和气。”
两人齐声应诺,各自退开十余步,拉开架势。
徐晃取过亲兵递来的威侯断岳巨斧,斧刃寒芒流转,厚重的斧柄上暗刻云纹,甫一入手,徐晃周身气势陡然攀升,如同山岳峙立,沉稳中蕴含着爆裂的力量。黄忠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火凤烈阳刀,暗红色的刀身仿佛与他呼吸相应,隐隐发出低沉的嗡鸣,一股炽烈而狂猛的气息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与徐晃的厚重气势分庭抗礼。
两人对视,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实质的电光迸射。校场周围,无论是正在操练的新兵,还是闻讯赶来的老兵,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偌大的校场竟落针可闻。
“请!”
“请!”
两声断喝几乎同时炸响!
徐晃率先发动,他并未急于猛冲,而是踏着一种奇异的步法,如同巨熊挪移,看似缓慢,实则瞬间便拉近了数步距离。威侯断岳巨斧带着一股压抑的恶风,并非直劈,而是自下而上,一记刁钻的“撩天式”,斧刃划向黄忠的小腹!这一招阴狠迅猛,若被撩中,立刻便是开膛破肚之祸!
黄忠瞳孔微缩,不退反进!左脚踏前半步,身体微侧,火凤烈阳刀如同拥有生命般向下一点,“铛!”精准无比地点在斧刃侧面,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巧妙地将其力道引偏。同时,他手腕一翻,刀随身走,暗红色的刀光如同毒蛇吐信,沿着斧杆向上疾削,直取徐晃的手指!变招之快,令人瞠目!
徐晃冷哼一声,巨斧猛然回撤,斧柄顺势横扫,如同一根巨大的铁棍,砸向黄忠的腰肋!力量刚猛无俦!黄忠刀势已老,不及回防,只见他足尖猛地一点地面,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飞,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扫,斧风刮得他衣袂猎猎作响。
两人一触即分,各自稳住身形,眼神都变得更加凝重。这短暂的交手,已显露出双方惊人的反应速度与精湛的武艺。
“好身法!”徐晃赞了一声,眼中战意更浓。他不再试探,怒吼一声,真正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般展开!威侯断岳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时而如开山巨斧,力劈华山,势不可挡;时而如灵蛇出洞,点、戳、勾、带,招式精奇;时而又如车轮翻滚,横扫千军,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斧影重重,仿佛化作了实质的钢铁壁垒,向着黄忠碾压过去!每一斧都蕴含着开碑裂石的力量,空气被撕裂,发出呜呜的悲鸣。
面对如此狂猛的攻势,黄忠将一柄火凤烈阳刀舞得泼水不进!他的刀法,时而大开大阖,如烈火燎原,以硬碰硬,刀斧交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和耀眼的火星;时而却又诡异灵动,如附骨之疽,专门寻找徐晃招式间的细微空隙,刀光如红色闪电,倏忽来去,逼得徐晃不得不回斧自救。那暗红色的刀光与雪亮的斧影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与一座移动的山岳在激烈碰撞!
二十回合!三十回合!五十回合!
两人以快打快,身影在校场上不断交错、分开、再碰撞!兵器交击声如同密集的鼓点,敲在每一个观战者的心头。尘土被激烈的气劲卷起,形成一片淡淡的烟尘,将两人的身影时而笼罩,时而清晰。
徐晃越战越勇,他天生神力,仿佛不知疲倦,威侯断岳舞动间,隐隐带有风雷之声。一记“断岳式”悍然劈下,仿佛真要将山岳斩断!黄忠避其锋芒,身形如游龙般绕到侧面,火凤烈阳刀带着炽热的刀风,一招“凤舞九天”,刀光如同展开的凤凰羽翼,绚丽而致命,笼罩徐晃半身要害!
徐晃巨斧回旋,一招“铁锁横江”,堪堪挡住这精妙绝伦的一击,但手臂也被震得微微发麻。他心中暗惊,这黄忠不仅刀法精妙,力量竟也如此悠长!
六十回合!七十回合!
战斗进入白热化!徐晃的攻势依旧猛烈,但黄忠的防守却愈发沉稳,他的气息依旧绵长,眼神锐利如鹰隼,总能在那狂暴的斧影中找到一线生机,并予以凌厉的反击。火凤烈阳刀在他手中,仿佛与他心意相通,将长度与灵巧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到了第七十九回合,徐晃的额头已见细密汗珠,呼吸也变得粗重了些许。他体力消耗不小。而黄忠,虽然面色同样凝重,但眼神依旧清明,刀法丝毫不乱,甚至隐隐有种愈战愈勇的感觉!
徐晃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他猛地吸足一口气,周身骨骼发出一阵轻微的爆响,将全身力量灌注于双臂,威侯断岳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
“接我这一招,破军!”
巨斧带着一往无前、摧毁一切的气势,不再是简单的劈砍,而是化作一道旋转的死亡风暴,斧影层层叠叠,如同千军万马奔腾冲阵,向着黄忠席卷而去!这是徐晃压箱底的绝技之一,凭借此招,他曾阵斩无数敌将!
面对这惊天动地的一击,黄忠眼中也爆发出璀璨的精光!他不再游斗,双脚如同生根般钉在地上,体内气血奔腾,发出一阵长江大河般的涌动之声!火凤烈阳刀上的暗红色光华骤然变得明亮起来,仿佛真的有火焰在刀身流淌!
“来得好!火凤燎原!”
他双手握刀,自上而下,划出一道完美而霸道的弧线!这一刀,没有任何花巧,凝聚了他毕生修为与宝刀之威,刀势如同火山喷发,又似凤凰涅盘,带着焚尽八荒的炽热与决绝,正面迎向那死亡风暴!
“轰——!!!”
一声远超之前所有碰撞的巨响猛然炸开!仿佛晴天霹雳!强烈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轰然扩散,卷起的尘土如同涟漪般向外狂涌,离得近的士兵甚至被逼得连连后退!
烟尘弥漫中,只听“噔噔噔”连续后退的沉重脚步声!
待得烟尘稍稍散去,只见徐晃一连退出五步,方才以斧拄地,稳住身形。他胸膛剧烈起伏,脸色潮红,双臂有些酸麻,微微颤抖。他抬头看向对面,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由衷的敬佩。
黄忠同样后退了三步,面色一阵潮红后迅速恢复,持刀的双手稳定如山,唯有气息略微急促。他手中的火凤烈阳刀,那暗红色的光华缓缓内敛,但刀身似乎更加深邃。他看向徐晃,抱拳沉声道:“徐司马武艺高强,忠佩服!若非司马久战消耗,忠未必能接下这‘破军’一击。此战,侥幸而已!”
徐晃深吸几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将威侯断岳交给亲兵,随即仰天大笑,笑声洪亮而畅快,没有丝毫落败的沮丧:“哈哈哈!好!好一个黄汉升!好一柄火凤烈阳刀!俺徐晃今日输得心服口服!八十回合,痛快!真是痛快!能与你这样的高手一战,实乃生平快事!” 他虽然稍显劣势,却与黄忠颇有英雄相惜之感。
蔡泽见状,心中也是激荡不已!这场龙争虎斗,精彩纷呈!徐晃之悍勇,他深知,那“破军”一击,更是有万夫不当之威。黄忠竟能正面硬撼,占据上风,其实力之强,堪称恐怖!他快步上前,由衷赞道:“精彩绝伦!今日得见二位倾力一战,方知何为万人敌!公明之勇,撼山动岳!汉升之技,神鬼莫测!皆乃当世猛将!”
他转向徐晃:“公明,新兵招募事务繁重,还需你多费心。”
徐晃收敛笑容,肃然抱拳:“主公放心,晃明白!这就回去督促操练,定不让主公失望!” 他对黄忠再次郑重抱拳,随即转身,步履沉稳,豪气不减,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