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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东方天际还是一片沉黑,唯有几颗残星固执地闪烁着微光。城中万籁俱寂,连狗吠声都听不见——连续的战乱让这座曾经的繁华之城失去了生机,也失去了声响。

校场广场上,却已是一片肃杀。

火把如林。

数百支松明火把插在广场四周,熊熊燃烧,将这片方圆百丈的空地照得亮如白昼。火焰在晨风中摇曳,投下晃动的人影,让整个场景显得虚幻而肃穆。

广场中央,两万八千将士已列阵完毕。

蔡泽的本部一万居中,玄甲卫、饮羽卫、镇岳卫三支精锐在前,军容严整如铁铸。孙坚的江东子弟一万居左,火红战旗在火光中猎猎作响。曹操的北军五校八千居右,坚毅肃整。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广场西侧那片黑压压的方阵——西凉军。

约一万两千人,列成十二个千人方阵。这些西凉兵皮甲残破,兵器锈蚀,队形松散,脸上写满疲惫与麻木。他们沉默地站着,眼神茫然,仿佛不知为何被召集至此,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西凉将领立于阵前,个个面色阴沉。他们昨夜被李儒一一拜访,见了董卓的玉印,听了利害分析,此刻虽不得不来,但心中怨气未消。

李傕尤其如此。他盯着广场北侧高台——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面黑色大纛在晨风中飘扬,上书“骁骑将军蔡”五个金色大字——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辰时点卯……”他咬牙切齿,“好大的架子!”

身旁郭汜低声道:“兄长稍安勿躁。李先生说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待斥丘功成,救出董公,再与这姓蔡的算账不迟。”

樊稠却忍不住道:“可这也太欺人!我等西凉将士,何时受过这等鸟气!”

张济最为冷静,只是淡淡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且看这蔡泽,究竟有多少本事。”

就在此时,府衙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队亲兵鱼贯而出,玄甲在火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为首者正是许褚,铁塔般的身躯,虬结的肌肉,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按刀立于高台左侧,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全场。

随后,蔡泽走了出来。

他未着甲胄,只穿一身深青色常服,腰佩长剑,头戴进贤冠。步履从容,神色平静,走到高台中央站定。身后跟着虞翻、程昱、顾雍等文官,以及黄忠、徐晃等将领。

全场寂静。

数万道目光聚焦在高台上那个年轻的身影上。

蔡泽环视全场,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方阵。那目光平静却沉重,仿佛有实质的重量,所过之处,士卒下意识挺直了腰板。

良久,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辰时已至,点卯。”

虞翻上前一步,展开手中名册,高声唱名:

“前军校尉李傕!”

“末将在!”李傕出列,单膝跪地。

“左军校尉郭汜!”

“末将在!”

“右军校尉樊稠!”

“末将在!”

“后军校尉张济!”

“末将在!”

西凉军四大将领一一应卯。随后是军侯、屯长、队率……虞翻唱名如流水,声音在寂静的广场上回荡。每一声“在”都干脆利落,无人敢怠慢。

西凉军点毕,轮到北军五校。

“屯骑校尉曹操!”

曹操出列,深深一躬:“操在。”

“越骑校尉孙坚!”

孙坚踏前一步,声如洪钟:“坚在!”

然后是军侯、司马、都尉……

一切顺利。

直到——

“骁骑营军侯王单!”

无人应答。

虞翻提高声音:“骁骑营军侯王单!”

依然寂静。

广场上开始有细微的骚动。西凉军阵中,有人低语,有人张望。

蔡泽面色不变,只是微微抬手。虞翻会意,跳过此人,继续唱名。

“射声营司马赵所!”

“赵所在!”

“虎贲营都尉胡轸!”

“末将在!”

点卯继续,但接下来的情形让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武卫营军侯李察!”

无人应答。

“长水营司马张援!”

无人应答。

“步兵营都尉杨归!”

无人应答。

虞翻每唱一个名字,场中寂静便加深一分。西凉军阵中,李傕等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些缺席者,大多是他们的心腹部下,是西凉军中的悍卒猛将。

终于,全部点毕。

虞翻合上名册,转身向蔡泽躬身:“禀将军,西凉军应到一万二千三百七十六人,实到一万一千九百二十一人,缺席四百五十五人。北军五校应到八千二百人,实到七千九百三十人,缺席二百七十人。合计缺席七百二十五人。”

数字报出,全场死寂。

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蔡泽缓缓走到高台边缘,俯瞰全场。他的目光落在西凉军阵中,落在那些空缺的位置上,然后移向李傕等人。

“李将军。”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李傕硬着头皮出列:“末将在。”

“你部缺席四百五十五人,可知这些人现在何处?”

李傕额头渗出冷汗,支吾道:“末将……末将不知。许是……许是昨夜饮酒过量,未能及时起身……”

“饮酒过量?”蔡泽重复这四个字,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好一个饮酒过量。”

他转身,看向许褚:“仲康。”

“末将在!”

“带你的人,去营中搜。凡缺席者,无论身在何处,无论所为何事,一律擒来。”

“诺!”

许褚转身,一挥手。三百玄甲亲兵如狼似虎般冲出,分成十队,奔向城中各处军营。铁靴踏地的声音整齐而沉重,在黎明前的寂静中如战鼓擂响。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广场上数万人肃立,无人敢动,无人敢言。只有火把燃烧的声音,以及偶尔战马不安的嘶鸣。西凉军阵中,李傕等人面色铁青,拳头紧握。他们能想象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无力阻止。

约莫两刻钟后,脚步声再次响起。

许褚率先归来,身后玄甲亲兵押着一队人。这些人大多衣衫不整,有的还穿着睡觉时的单衣,有的光着膀子,有的甚至只穿了一只鞋。他们被反绑双手,推搡着来到广场中央,个个面色惶恐。

“禀主公!”许褚声如洪钟,“擒获缺席者七百二十五人,无一漏网!其中三百一十八人尚在营中酣睡,二百零七人在城中酒肆酗酒,一百五十四人在营中聚赌,四十六人擅离军营,去向不明,追回时正在……”

他顿了顿,声音转冷:“正在城中民宅,淫辱妇女。”

最后四字一出,全场哗然。

西凉军阵中,李傕等人脸色惨白如纸。

蔡泽走到高台边缘,俯瞰着广场中央那七百二十五人。这些人被按跪在地,低着头,瑟瑟发抖。有的酒还未醒,眼神迷离;有的满脸惶恐,涕泪横流;有的则昂着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那多是西凉军中的老卒悍将,自恃功高,不把军纪放在眼里。

“王单。”蔡泽开口,点名第一个缺席者。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抬起头,他是骁骑营军侯,李傕心腹,在西凉军中素以勇悍着称。此刻虽被绑着,却仍梗着脖子:“末将在!”

“为何缺席?”

王单大声道:“昨夜与弟兄们饮酒,多喝了几碗,今早起晚了!将军要罚便罚,末将认了!”

语气桀骜,毫无悔意。

蔡泽面无表情,看向下一个:“李察。”

另一汉子抬头:“末将也是饮酒过量!”

“张援。”

“末将……末将身子不适……”

“杨归。”

“末将在营中赌钱,忘了时辰……”

一个接一个,理由千奇百怪,但无一人认错。

蔡泽听完,沉默良久。

然后他转身,看向全场将士,声音陡然提高,如惊雷炸响:

“全军听令!”

数万人下意识挺直身体。

“自今日起,凡我麾下将士,无论西凉军、北军、江东军、徐州军,无论将校士卒,皆需遵守军纪!本将颁布《行军作战条例》十三条,凡违者——”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

“斩!”

最后一声如铁锤砸地,在广场上久久回荡。

他看向虞翻:“仲翔,宣读军纪。”

虞翻上前,展开一卷绢帛,声音清朗而冰冷:

“《骁骑将军行军作战条例》:第一条,闻鼓而进,闻金而止,违令者斩!第二条,点卯不至,擅离职守者,斩!第三条,临阵脱逃,动摇军心者,斩!第四条,不听号令,擅自行动者,斩!第五条,私藏战利,隐匿不报者,斩!第六条,淫辱妇女,劫掠百姓者,斩!第七条,酗酒闹事,聚众赌博者,斩!第八条,私斗内讧,杀伤同袍者,斩!第九条,谎报军情,欺瞒上官者,斩!第十条,通敌叛变,泄露军机者,斩!第十一条,懈怠训练,荒废武备者,杖一百!第十二条,损坏军械,遗失兵器者,杖五十!第十三条,军容不整,仪态失当者,杖二十!”

十三条军纪,条条见血。

每读一条,场中寂静便加深一分。读到第七个“斩”字时,跪在广场中央的那些缺席者中,已有人开始颤抖,有人尿了裤子,腥臊气味在晨风中弥漫。

虞翻读完,合上绢帛,退后一步。

蔡泽走到高台边缘,俯瞰着那七百二十五人。他的目光从一张张脸上扫过——有桀骜的,有惶恐的,有麻木的,有绝望的。

良久,他开口,声音冰冷如铁:

“今日辰时点卯,尔等缺席。按军纪第二条,点卯不至,擅离职守者——”

顿了顿,吐出那个字:

“斩。”

“哗——”

全场哗然。

西凉军阵中,李傕再也忍不住,踏前一步:“蔡将军!且慢!”

蔡泽看向他:“李将军有何话说?”

李傕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将军!这些弟兄虽有过错,但大多是追随董公多年的老兵!广宗之战,他们随董公浴血厮杀,虽败犹荣!今日不过迟到片刻,罪不至死啊!”

郭汜也上前:“将军!西凉儿郎性情粗犷,不谙礼法,但作战勇猛,皆是悍卒!求将军网开一面,容他们戴罪立功!”

樊稠、张济等人纷纷附和。

蔡泽静静听着,等他们说完,才缓缓道:“李将军说,他们广宗之战浴血厮杀,虽败犹荣?”

“是!”

“那今日若张角来攻,他们因酗酒未醒,因赌博误事,因淫辱妇女而延误军机——这罪,谁来担?”蔡泽目光如刀,“是你李傕?还是我蔡泽?或是邺城万千百姓?”

李傕语塞。

蔡泽转身,面向全场,声音如洪钟大吕:

“军纪为何物?军纪不是礼法,不是条文!军纪是鲜血写成的教训!是无数将士用性命换来的道理!今日我若饶了他们,明日便会有更多人效仿!届时军纪荡然,军心涣散,战场之上,一个疏忽便是千百条人命!这个责任,谁负得起?”

他看向那七百二十五人,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化为决绝:

“许褚!”

“末将在!”

“执行军法!”

“诺!”

许褚转身,一挥手。三百玄甲亲兵齐步上前,雪亮的长刀出鞘,在火光下泛着森寒的光。

跪在地上的人们终于意识到这不是玩笑。有人开始哭嚎,有人拼命磕头,有人破口大骂。王单猛地抬头,眼中喷火:“蔡泽!你敢杀我!我是董公亲信!李将军不会放过你!”

李傕目眦欲裂,几乎要冲上去,却被身后郭汜死死拉住。

许褚走到王单面前,面无表情。王单还想再骂,许褚已手起刀落。

“噗——”

刀锋划过脖颈,鲜血喷溅三尺。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满是不可置信。无头尸身抽搐两下,倒地。

全场死寂。

只有鲜血汩汩流淌的声音。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刀光闪烁,人头落地。鲜血染红广场青砖,在火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哭嚎声、求饶声、咒骂声,渐渐微弱,最终只剩下刀锋砍进骨肉的闷响,以及尸体倒地的沉闷声音。

七百二十五人。

一个接一个,一排接一排。

玄甲亲兵如机械般执行命令,每一刀都干净利落。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砍的不是人,只是木头。

西凉军阵中,李傕等人眼睛赤红,拳头紧握,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丝。他们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倒下——王单,那个跟随董卓十五年的老卒;李察,曾在羌乱中救过董卓性命的悍将;张援,西凉军中箭术第一的神射手……

全死了。

因为迟到,因为酗酒,因为赌博。

他们想冲上去,想拔刀,想杀人。但李儒昨夜的话在耳边回荡:“小不忍则乱大谋……待斥丘功成,救出董公……”

还有董卓那枚玉印,那冰冷的触感。

他们只能站着,看着,忍着。那滋味,比刀割还难受。

北军阵中,曹操默默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他既震惊于蔡泽的狠辣果决,又佩服其治军之严。乱世用重典,这个道理他懂,但如此大规模处决,如此雷霆手段,他还是第一次见。

孙坚则暗暗点头。他是沙场宿将,最知军纪重要。若他的江东军有人敢如此,他也会毫不犹豫斩之。

整整一个时辰。

当最后一颗人头落地,广场中央已是一片猩红。七百二十五具尸体横陈,七百二十五颗头颅滚落,血流成河,腥气冲天。

许褚收刀,转身,单膝跪地:“禀主公,军法执行完毕!”

声音在死寂的广场上回荡。

蔡泽站在高台上,衣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他面色依旧平静,仿佛刚才死的不是七百多人,只是七百多只蚂蚁。

他环视全场,目光所过之处,无人敢对视。

“看到了吗?”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铁,“这就是违抗军纪的下场。无论你是西凉悍卒,还是北军精锐,无论你立过多少功劳,救过多少人性命——军纪面前,一律平等。”

他顿了顿,提高声音:

“自今日起,凡我麾下将士,需牢记十三条军纪!凡违者,斩!勿谓言之不预!”

“诺!”

数万人齐声应诺,声震云霄。这一次,再无人敢怠慢,再无人敢心存侥幸。

蔡泽这才稍稍缓和语气:“然,军纪虽严,赏罚亦明。凡奋勇杀敌,立功于阵前者,本将必不吝赏赐!斩首一级,赏钱五百!擒贼将者,赏钱万钱,记功升迁!所有赏赐,当场发放,绝不拖欠!”

顿了顿,他看向李傕等人:“李将军,郭将军,樊将军,张将军——今日之事,非我无情,实乃军法如山。望诸位理解,并传令部众,严守军纪。”

李傕等人咬牙,躬身:“末将……明白。”

“很好。”蔡泽点头,“接下来,检阅。”

他看向黄忠:“汉升。”

黄忠出列,躬身:“末将在!”

“饮羽卫,出列!”

“诺!”

黄忠转身,高举右手。八百饮羽卫应声出列,动作整齐划一,如一人所动。

这些弓骑兵着轻甲,背长弓,腰悬箭壶,马匹雄健。他们列成八排,每排百人,在广场东侧列阵。虽是弓骑兵,但军容之严整,气势之肃杀,竟丝毫不输重甲步兵。

黄忠翻身下马,走到阵前,声如洪钟:“饮羽卫,第一项——骑射!”

令旗挥下。

第一排百骑策马而出,至百步外,齐齐张弓。弓如满月,箭似流星。

“嗖嗖嗖——”

百箭齐发,全部命中百步外箭靶红心。无一脱靶。

第二排,第三排……八排轮射,箭无虚发。最后一排射毕,八百支箭全部钉在箭靶红心上,密密麻麻,蔚为壮观。

全场寂静。

西凉军中以骑射自豪,但看到这等准头,这等整齐,也不由得倒吸凉气。

黄忠再挥令旗:“第二项——奔袭!”

八百骑如离弦之箭冲出。马匹奔腾,蹄声如雷,但队形丝毫不乱。至中场,忽然变阵——由纵列变横列,再由横列变锥形,最后变回纵列。变阵之迅捷,配合之默契,令人眼花缭乱。

“第三项——近战!”

八百骑齐齐收弓,拔刀。弯刀在火光下闪着寒光。他们策马冲入预设的草人阵中,刀光闪烁,草人头颅纷飞。不过片刻,三百草人全部“阵亡”,而饮羽卫无一“伤亡”。

三项演毕,八百骑归队,肃立如初。整个过程,除了马蹄声、弓弦声、刀风声,再无其他声响。

黄忠转身,单膝跪地:“饮羽卫演武完毕!”

蔡泽点头:“善。”

他看向徐晃:“公明。”

徐晃出列:“末将在!”

“镇岳卫,出列!”

“诺!”

八百镇岳卫出列。这些是重甲步兵,着全身铁甲,持长戟大盾,每一步踏出都地动山摇。他们列成方阵,盾牌如墙,长戟如林。

徐晃走到阵前:“镇岳卫,第一项——防御!”

令旗挥下。

前方忽然射出数百支箭——是演习用的无头箭,但力道十足。镇岳卫齐举盾牌,盾牌相接,形成一道铁壁。箭矢射在盾上,“叮当”作响,无一穿透。

“第二项——推进!”

方阵开始前进。步伐整齐,每一步都踏在同一个节拍上。长戟从盾牌间隙刺出,寒光闪闪。那种如山如岳推进的气势,让人毫不怀疑,任何挡在前面的敌人都会被碾碎。

“第三项——破阵!”

方阵忽然变阵,分成八个小阵,如八把尖刀插入预设的“敌阵”。长戟挥舞,盾牌冲撞,不过片刻,“敌阵”溃散。然后八个小阵重新合拢,恢复原状。

徐晃转身:“镇岳卫演武完毕!”

蔡泽再次点头:“善。”

最后,他看向许褚:“仲康。”

许褚早已按捺不住,踏步出列:“末将在!”

“玄甲卫,出列!”

一千玄甲卫出列。

这是蔡泽麾下最精锐的亲兵。他们着黑色明光铠,持陌刀,背强弩,骑高头大马。铠甲在火光下泛着幽冷的光,陌刀刃长五尺,刀背厚一寸,一刀下去,人马俱碎。

许褚走到阵前,甚至不用说话,只是举起右手。

玄甲卫齐声怒吼:“杀!”

声如雷霆,震得火把都摇曳。

然后开始演武。

没有花哨的阵型变化,没有复杂的战术配合。只有最简单的——冲锋,劈砍,再冲锋,再劈砍。

但那种气势,那种杀气,让全场数万人屏住了呼吸。

他们看到玄甲卫冲锋时,马蹄踏地如闷雷;看到陌刀劈下时,草人连“人”带“马”被劈成两半;看到强弩齐射时,百步外的木板被射得粉碎。

简单,粗暴,有效。

这就是玄甲卫。

演武毕,许褚转身,声如洪钟:“玄甲卫演武完毕!”

三支精锐,三种风格,但都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全场死寂。

西凉军阵中,那些原本桀骜的悍卒,此刻都低下了头。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蔡泽敢如此强硬,为什么敢一次处决七百多人——因为他有底气,有实力。

李傕等人更是心中震撼。他们自诩西凉铁骑天下无敌,但看到饮羽卫的骑射,看到镇岳卫的推进,看到玄甲卫的冲锋,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些部队,绝不逊于西凉精锐。

蔡泽等到全场消化了这份震撼,才缓缓开口:

“诸位看到了,这才是我想要的军队——令行禁止,如臂使指。从今日起,全军整编。”

他走到高台中央,开始颁布整编命令。

“曹操听令!”

曹操出列,躬身:“操在。”

“北军五校剩余将士中,拨两千人予你。再拨樊稠所部西凉军两千人,并入你部,为右翼主力。你可能胜任?”

曹操先是一愣,随即大喜。两千北军,两千西凉铁骑——这是实实在在的兵权!他深深一躬,声音带着激动:“操必竭尽全力,不负将军重托!”

“孙坚听令!”

孙坚踏步出列:“坚在!”

“拨北军五校两千人予你,并入你部江东军。命你统率这一万两千人,为左翼主力,攻坚破阵。你可能胜任?”

孙坚眼睛一亮。他本部一万江东子弟已是精锐,再得两千北军充实,实力大增。他抱拳喝道:“坚必为将军破敌先锋,遇山开山,遇水搭桥!”

“徐晃听令!”

徐晃出列:“末将在!”

“李傕、张济所部西凉军四千人,并入你镇岳卫。命你统率这四千八百人,号‘镇岳军’,专司正面攻坚、固守防线。”

徐晃单膝跪地:“末将领命!必不负将军期望!”

“黄忠听令!”

黄忠出列:“末将在!”

“郭汜、胡轸所部西凉军四千人,并入你饮羽卫。命你统率这四千八百人,号‘饮羽军’,专司远程压制、游击袭扰。”

黄忠躬身:“末将领命!”

“潘璋听令!”

潘璋出列,此刻被点名,又惊又喜:“末将在!”

“拨北军五校两千人予你,组建‘先登军’,专司先登血战、突袭破城。你可能胜任?”

潘璋激动得声音发颤:“末将……末将必身先士卒,死不旋踵!”

“凌操听令!”

凌操出列:“末将在!”

“拨北军五校两千人予你,组建‘踏浪军’,歼敌攻坚,迎风破浪。”

凌操躬身:“末将领命!”

“邓当听令!”

邓当出列:“末将在!”

“拨北军五校最后两千人予你,组建‘陷阵军’,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邓当肃然:“末将领命!必使将军对敌军动向了如指掌!”

整编完毕。

蔡泽环视全场,声音沉静而有力:

“全军按此编制,重新整队。今日整编,明日开始集训。两日后,我要看到一支脱胎换骨的军队——令行禁止,如臂使指,可战,敢战,能战!”

“全军,整编开始!”

令下如山倒。

数万人开始移动,按新的编制重新列阵。将领们奔走指挥,士卒们调整位置。虽然混乱,但无人敢怠慢,无人敢喧哗——广场中央那七百多具尸体,那血流成河的景象,还深深印在每个人脑海中。

整顿从清晨持续到正午,四万八千余人,军容严整,旗帜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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