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全院人都顶着黑眼圈。
阎埠贵磨了一夜的刀,大家都跟着听了一夜“嚯嚯”声,谁也没睡好。
三大妈眼睛肿得像核桃,抓着许大茂的手:“大茂,咱们还是跑吧……去我娘家躲几天……”
许大茂也想跑,但他看了看三大妈的肚子,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一咬牙:“跑什么跑!他能真杀人不成?现在是法治社会!”
话虽这么说,但他腿在抖。
傻柱打着哈欠出来洗漱,看见许大茂那怂样,乐了:“许大茂,昨晚睡得好吗?”
许大茂瞪他:“你说呢?!”
“我睡得挺好,”傻柱咧嘴笑,“那磨刀声,跟催眠曲似的。就是半夜做了个噩梦,梦见阎埠贵追着我砍,说我偷他媳妇。你说好笑不好笑?我又没偷他媳妇!”
许大茂:“……”
他觉得傻柱在讽刺他,但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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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易中海带着傻柱、许大茂去找街道办王主任。
王主任正在办公室喝茶,听他们说完,皱眉:“这个阎埠贵,怎么这么冲动?都当老师的人了,还这么不理智!”
“就是就是,”许大茂赶紧说,“王主任,您可得管管!他要真杀人,那可是大事!”
王主任沉吟片刻:“这样,我下午去一趟,跟老阎谈谈。你们先回去,别激化矛盾。”
三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回去路上,傻柱嘀咕:“谈?谈有用吗?我看阎埠贵那架势,不杀几个人不解气。”
易中海叹气:“现在只能指望王主任了。”
许大茂心里直打鼓,总觉得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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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王主任果然来了。
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说话做事雷厉风行。一进院子,就直奔阎埠贵家。
阎埠贵正在屋里磨刀——他磨上瘾了,那把菜刀被他磨得都能当镜子照。
看见王主任,他放下刀,推了推眼镜:“王主任,您怎么来了?”
王主任板着脸:“老阎,听说你要杀人?”
“谁说的?”阎埠贵一脸无辜,“我就是磨磨刀,家里菜刀钝了,切菜费劲。”
“磨刀磨一夜?”王主任不信,“老阎,你是文化人,应该懂法。杀人犯法,要枪毙的!”
阎埠贵笑了:“王主任,您多虑了。我就是心里憋屈,磨磨刀发泄发泄。您看我现在这样子,能杀人吗?”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确实,走路都费劲。
王主任语气缓和了些:“老阎啊,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得面对现实。王秀兰跟许大茂的事,是他们不对,但你不能走极端……”
“我没走极端,”阎埠贵打断她,“我就是想明白了。这女人啊,跟人跑了就跑了吧,强扭的瓜不甜。我阎埠贵好歹是个老师,有文化有工作,还怕找不到媳妇?”
王主任一愣:“你……你想开了?”
“想开了,”阎埠贵点头,“从今天起,我跟王秀兰一刀两断。她爱跟谁过跟谁过,我不拦着。”
这话说得太突然,王主任都有点不信。
但她看阎埠贵表情平静,不像说谎,也就信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王主任松了口气,“那这刀……”
“哦,这刀啊,”阎埠贵拿起菜刀,“我就是磨着玩,一会儿就收起来。”
王主任又劝了几句,走了。
她前脚刚走,阎埠贵后脚就冷笑:“一刀两断?想得美!许大茂,王秀兰,你们等着……”
他继续磨刀,“嚯嚯”声又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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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找到三大妈和许大茂,把阎埠贵的话转达了。
“老阎说他想开了,以后不找你们麻烦了。你们也别刺激他,各自过各自的日子。”
三大妈喜出望外:“真的?!他真的想开了?”
“我看他态度挺诚恳的,”王主任说,“不过你们也得注意,毕竟你们理亏,别在他面前晃悠,刺激他。”
许大茂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们一定注意!”
送走王主任,三大妈乐得合不拢嘴:“大茂,你听见没?老阎想开了!咱们安全了!”
许大茂总觉得不对劲:“他真能这么容易想开?”
“怎么不能?”三大妈说,“他是文化人,要面子。现在全院子都知道他被戴绿帽,他再闹下去,更丢人。不如大方点,还能落个好名声。”
这话有道理,许大茂稍微放心了点。
但傻柱不信:“许大茂,你可别掉以轻心。我总觉得阎埠贵没那么简单。”
“那你说怎么办?”许大茂问。
傻柱想了想:“这样,今晚我陪你在杂物间睡。万一阎埠贵真动手,咱们两个人,也好应付。”
许大茂感动得差点哭了:“傻柱,没想到你这么讲义气……”
“少来这套,”傻柱撇嘴,“我就是不想看见你被砍死,脏了院子。”
许大茂:“……”
感动瞬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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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阎埠贵真的把刀收起来了。
他还主动找三大妈说话:“秀兰,我想通了。咱们夫妻一场,好聚好散。你愿意跟许大茂过,我祝福你。”
三大妈半信半疑:“老阎,你真这么想?”
“真这么想,”阎埠贵表情诚恳,“明天我就去学校开证明,咱们把离婚手续办了。这房子,你愿意住就住着,算我给你的补偿。”
三大妈眼睛红了:“老阎……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阎埠贵摆手,“是我没本事,留不住你。”
他说得情真意切,三大妈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连许大茂都看愣了——阎埠贵这是真转性了?
只有林飞在屋里冷笑:“系统,检测阎埠贵真实情绪。”
【系统:检测中……】
【表面情绪:平静、释然】
【真实情绪:仇恨值98%,杀意值90%】
【分析:阎埠贵在伪装,等待时机】
林飞搓手:“果然。今晚有好戏看了。”
他看了看系统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
“系统,兑换‘夜视符’,我要全程观看。”
【消耗积分200,兑换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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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全院熄灯。
傻柱真的抱着铺盖来了许大茂的杂物间。
两人挤在一张破床上,谁也睡不着。
“傻柱,你说阎埠贵真不会动手了吧?”许大茂小声问。
“谁知道,”傻柱翻了个身,“不过我觉得悬。他那个人,最记仇。”
“那咱们……”
“睡觉!”傻柱打断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一个瘸子,还能翻天了?”
话虽这么说,但两人都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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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一点。
阎埠贵屋里,灯还亮着。
他坐在床边,抚摸着那把磨得锃亮的菜刀,眼神阴冷。
“许大茂……王秀兰……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他站起来,拄着木棍,一瘸一拐地走出屋。
月光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幽灵。
他没有去杂物间,而是去了前院——三大妈住的阎家老屋。
他要先收拾王秀兰,再收拾许大茂。
但他不知道的是,今晚贾张氏失眠了——白天睡太多,晚上睡不着。她决定起夜去公厕,顺便偷点傻柱家窗台上的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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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一点半。
阎埠贵来到阎家老屋门口,轻轻推了推门——门从里面闩上了。
他绕到窗户边,窗户也关着。
正想办法时,听见身后有动静。
他猛地回头,看见一个人影从月亮门那边走过来。
月光昏暗,看不清脸,但看身形……像是许大茂!
其实那是贾张氏——她穿着许大茂那件破棉袄(白天从晾衣绳上偷的,想改小了给棒梗穿),佝偻着背,走路姿势跟许大茂一模一样。
阎埠贵眼睛红了:“许大茂!你还敢来?!”
贾张氏听见声音,吓了一跳:“谁?!”
声音一出,阎埠贵更确定了——就是许大茂!(贾张氏嗓子哑,跟许大茂有点像)
“我杀了你!!!”
阎埠贵举起菜刀,冲了过去。
贾张氏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人影举着刀朝她砍来,吓得魂飞魄散:“救命啊!!!”
她转身就跑,但因为穿着不合脚的破棉鞋(也是偷许大茂的),脚下一滑,“噗通”摔倒在地。
阎埠贵追上来,一刀砍下!
“啊——!!!”
贾张氏惨叫,左胳膊结结实实挨了一刀。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破棉袄。
阎埠贵还要砍第二刀,贾张氏终于看清他的脸:“阎埠贵?!你疯了?!是我!贾张氏!”
阎埠贵一愣,定睛一看——还真是贾张氏!
“怎么是你?!”他懵了。
“不是我还能是谁?!”贾张氏疼得直抽气,“你快送我去医院!我要死了!”
这时,全院人都被惊醒了。
灯光陆续亮起,脚步声纷至沓来。
许大茂和傻柱冲出来,看见这一幕,都傻了。
阎埠贵持刀站在那儿,刀上滴着血。
贾张氏躺在地上,胳膊血流如注。
“杀……杀人了!”许大茂尖叫。
阎埠贵看看刀,看看贾张氏,又看看闻声赶来的全院人,脑子一片空白。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她是许大茂……”
“放屁!”贾张氏疼得骂人,“老娘哪点像许大茂那个瘪三?!”
易中海拄着拐杖过来,看见血,脸色大变:“快!送医院!”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七手八脚把贾张氏抬起来,往院外冲。
阎埠贵还愣在原地,手里握着滴血的刀。
二大妈冷冷地看着他:“阎埠贵,你出息了,敢动刀了。”
傻柱冲过去,一把夺过刀:“你他妈真疯了?!”
阎埠贵这才反应过来,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许大茂……”
许大茂吓得脸色惨白——这一刀,本该砍在他身上的!
三大妈挺着肚子出来,看见血,吓得差点晕过去:“老阎……你……你真杀人了?”
阎埠贵抬头看她,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秀兰……我完了……我彻底完了……”
他看向自己的手,手上沾着贾张氏的血。
“我……我是老师啊……我怎么就……”
话没说完,他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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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贾张氏在手术室缝针。
医生说伤口很深,差一点就伤到骨头,缝了十二针。
“这谁干的?下手这么狠!”医生都惊了。
易中海叹气:“邻居矛盾……”
“矛盾就动刀?!”医生瞪眼,“这是故意伤害!得报警!”
正说着,派出所民警来了——是医院报的警。
“谁动的手?”民警问。
易中海支支吾吾:“是……是阎埠贵。但他不是故意的,他认错人了……”
“认错人就能动刀?”民警严肃地说,“人在哪儿?带我们去!”
四合院里,阎埠贵已经醒了,被傻柱和许大茂看着。
民警进来,直接给他戴上手铐。
“阎埠贵,你涉嫌故意伤害,跟我们走一趟。”
阎埠贵没反抗,只是喃喃自语:“我完了……我彻底完了……”
他看向三大妈:“秀兰……对不起……”
又看向许大茂:“许大茂……你赢了……”
最后看向全院人,惨笑一声:“你们……满意了吧?”
他被民警带走了。
背影佝偻,像个老头子。
全院人沉默地看着,没人说话。
良久,傻柱才叹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
许大茂腿还在抖:“那一刀……本来是该砍我的……”
三大妈捂着脸哭了。
林飞在人群后面,默默记录:
“阎埠贵杀心爆发,误伤贾张氏,被警方带走。许大茂逃过一劫。”
“但,事情还没完。”
他看向医院方向,那里,贾张氏正在缝针。
以贾张氏的脾气,这事儿能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