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通过“岳父岳母”的考察,让唐七七和顾程旭都松了口气,关系也变得更加稳固。接下来,按照流程,就该唐七七去拜访顾程旭的家人了。
相比于见唐家父母的紧张,这次唐七七心里更多是一种好奇和隐隐的压力。顾程旭家境显然不一般,父母都是老干部,规矩会不会很大?会不会看不上她这个小户人家出身的姑娘?
顾程旭看出了她的忐忑,在一次见面时安慰她:“别担心,我父母都是很通情达理的人。我父亲可能话不多,但人很正直。我母亲…比较关心生活上的事。”他还特意透露,他父亲(顾老爷子)年轻时也是军人,参加过不少战役,身上带着旧伤,近年身体不太好,在家休养。
听到老爷子身体不好,唐七七心里一动。她想起了系统空间里还剩下的那点【初级体质增强药水】。虽然效果温和,但或许对老人家的身体有点好处?可是,这东西来历不明,怎么送出去是个大问题。她决定见机行事。
拜访的日子定在一个周末下午。顾程旭来接她,这次他开了部队的吉普车。唐七七特意穿了一身显得端庄大方的衣服,是自己做的浅灰色小翻领外套和深色裤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还拎了一盒精心挑选的糕点和自己织的一条厚羊毛围巾(用了最好的毛线)作为礼物。
顾家住在一个有军人站岗的大院里,是栋独立的二层小楼,环境清幽。一进门,就感受到一种不同于唐家的严肃氛围。
顾程旭的母亲是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朴素但很整洁的妇人,气质温和中带着疏离。她客气地招呼唐七七坐下,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
“阿姨好。”唐七七礼貌地问好,送上礼物,“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太客气了。”顾母接过礼物,语气平淡。
这时,顾程旭的父亲,顾老爷子,从楼上下来了。他穿着中山装,身形清瘦,背脊却挺得笔直,脸上布满皱纹,但一双眼睛却锐利有神,不怒自威。他走路有些慢,需要借助手杖。
“爸,这就是唐七七同志。”顾程旭上前一步介绍。
“顾伯伯好。”唐七七赶紧站起身,恭敬地问好。
顾老爷子“嗯”了一声,在主位沙发坐下,目光如炬地扫过唐七七,开门见山:“小唐同志,坐吧。听小旭提起过你。家里是沪市本地人?父母做什么工作的?”
问题直接而犀利。唐七七稳住心神,一一如实回答,语气不卑不亢。
顾老爷子听着,偶尔点一下头,看不出喜怒。问完基本情况,他又问起了唐七七对当前一些时事的看法(当然是能公开讨论的)。这显然是在考察她的思想和见识。
唐七七结合自己两世的见识和这个年代的认知,谨慎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既不过分激进,也不显得迂腐。顾老爷子听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似乎缓和了一丝。
谈话间,唐七七注意到顾老爷子偶尔会轻轻咳嗽,手指关节也有些变形,显然是旧伤和岁月留下的痕迹。她想起顾程旭说过老爷子身体不好,心里那个念头又冒了出来。
趁着顾母去厨房张罗茶水的间隙,唐七七从随身带着的小布包里(其实是系统空间转移)拿出一个很小的小玻璃瓶,里面装着稀释过的、只有几滴的体质药水,颜色很淡。她恭敬地递给顾老爷子:
“顾伯伯,听程旭说您身体需要调理,这是我一位学中医的远房亲戚自己配的安神补气的药茶精华,味道很淡,每次滴一滴在水里喝就行,或许能帮助睡眠。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您别嫌弃。”
她说得极其谦逊,把药水说成是“药茶精华”,降低了敏感性。
顾老爷子愣了一下,看了看那小瓶子,又看了看唐七七真诚的眼神,再瞥了一眼旁边有些紧张的顾程旭,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接了过去,淡淡说了句:“有心了。”
这时,顾母端着茶水点心回来了。气氛重新回到表面的客套。
整个拜访过程,谈不上多么热络,但总算顺利结束了。离开顾家,坐进吉普车,唐七七才长长舒了口气。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我父母不难相处。”顾程旭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顾伯伯气场太强了…”唐七七拍拍胸口,心有余悸。
“他那是职业病,审人审惯了。”顾程旭解释了一句,随即认真地说,“不过,他肯收下你的东西,说明对你印象不坏。”
听到这话,唐七七心里才真正踏实下来。这最难的一关,似乎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