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菀柳再次把蓝宝石递给她,就见妇人三两下就把宝石给放进了那缠绕的藤蔓中。
银质藤蔓的最上端有一个孔洞,妇人拿来一根黑色的细绳,从孔洞中穿过,然后提着绳子,将整个吊坠展示在骆菀柳面前。
“姑娘,成了。”
看着眼前被银质藤蔓缠住首尾两端,中间的蓝宝石整个都露了出来的吊坠,骆菀柳十分满意,她接过来拿在手里,细细摩挲。
“掌柜的,多少钱?”
妇人脸上全是笑,也很满意自己的这件作品,“虽然时间赶得急,但材料并不贵,你给我三两银子即可。”
这价格不算便宜,毕竟大嫂的一根镶嵌玉石的银簪也才一两五钱,不过这钱里还得包括设计费。
骆菀柳也理解,爽快的付了银子,然后直接把这吊坠挂到了自己脖子上。
离开首饰铺,骆大哥抬头看了看天色,“小妹,我们该回去了,不然一会儿就赶不上回村子的牛车了。”
想买的东西都买了,骆菀柳也逛不动了,于是三人朝中午下车的地方走去,来时他们便与租车的车夫约定好,下午还租他的车回会县。
路上,又路过了粮店和油盐店,骆菀柳又去买了一斗粳米、一斗白面(一斗大概12斤),还买了些油、盐、酱、醋。
最终,最后一个背篼也被装满了。
回到车上,马车正准备离开,就见一队官差打扮的人,正拿着一幅画像在找人。
骆菀柳定睛看去,那画像上人的穿着、配饰、发型及脸型跟她情报中那照片中的女子一模一样,五官骆菀柳认不出,毕竟照片和画像区别还是蛮大的。
很快,那队官差就问到了他们面前。
“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骆大哥看了一眼画像,摇了摇头,“没见过。”
那队官差正打算离开,领头的人却见骆菀柳直勾勾的盯着画像瞧,便又折了回来,“怎么?这位姑娘见过这画像上的人?”
能动用官差找人,想来那贵族女子身份必定不一般,骆菀柳眼珠子一转,看向骆大哥,“大哥,我们刚刚从当铺出来的时候,我好像在对面见过这个人。”
骆大哥想了想,惊呼出声,“你是说牙行?”
牙行两个字,让那领头的官差脸色骤变,转身带着那一队官差朝牙行的方向狂奔而去。
骆菀柳唇角微勾,她现在没能力去救人,就让有能力的人去吧!
回去的路上骆菀柳在心里把今天的消费算了一笔账,今日买这些东西总共花费二十两银子,卖熊皮、熊掌和熊肉赚了一百九十两,给了薛大旺二十两,就还剩一百五十两。
一百多两银子,对于现在的骆家来说就是一笔巨款,一日暴富的感觉真爽!
三人回到村子里时,已是酉时末。
去时是满满三大背篼,回时还是满满三大背篼,看见的村民偷偷议论。
“你们说,他们这背篼里装的是什么?”
“这还用说,肯定是粮食啊!”
“有没有可能里面是他们没卖完的肉?走走走,我们去买点。”
骆菀柳三人刚回到家,就有村民找了过来。
“骆老头,你们家还有熊肉吗?”
骆菀柳一听这话就笑了,这些人还真想用买猪肉的价格来买他们辛辛苦苦从山里弄回来的熊肉,想屁吃呢!
“各位请回吧!我们家已经没有肉了。”骆菀柳双手叉腰站在门口,望着站在门外的村民。
她这两天在村子里闹出的动静,让这些村民也不敢找她的不自在,听说没肉,都灰溜溜的走了。
骆菀柳转身关门,却在关门的一瞬间看到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远处探头探头。
那好像是村子里的两个二流子,这是盯上他们家了?
财不露白的道理骆菀柳懂,但是他们住在村子里,大哥又是猎户,打回来什么好东西很难逃过村里人的耳目。
而且有她在,他们家的日子往后定会越来越好,村子里难免会有人起歪心思。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这次如果有人敢来,骆菀柳就打算趁这次机会,好好杀鸡儆猴一番,让那些不长眼的,不敢再打他们家的主意。
关上大门,回到院子里。
三个背篼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起,上面蒙着的粗布已经被揭开,里面的布匹、粮食、鞋子等都露了出来,小灰围着三个背篼嗅了又嗅,里面好像都是好东西。
薛大旺将他的那些东西先从背篼里拿了出来,他买得不多,就一袋粟米、一袋白面以及给二妞买的花布和蜜饯果子。
薛二妞下午的时候就来骆家来等着薛大旺回来了,看见蜜饯,她忙不迭的塞了一颗进嘴里,“哥,这个好甜啊!好好吃,你也吃。”说着就喂了一颗进薛大旺的嘴里。
薛大旺不仅嘴里甜,见自家妹子笑这么开心,心里也甜。
两兄妹在这苦日子里,也终于尝到了一点甜头。
骆菀柳把给骆予安买的蜜饯果子也拿出来,“来,予安,这是给你的。”
骆予安开心得一把抱住骆菀柳的大腿,“谢谢小姑,小姑你最好了。”
骆菀柳笑着摸了摸骆予安的小脑袋,“好了,快拿去吃吧!”
打发了骆予安,骆菀柳又从背篼里拿出一壶酒,转身递给骆老爹,“爹,这是给你的。”
在原主的印象中,骆老爹是喜欢饮酒的,但因是荒年,且家里的银子都紧着原主,骆老爹已经许久不曾买酒吃了。
没想到自家闺女还给自己买了酒,骆老爹愣了半响才双目含泪的从骆菀柳手里接过了那壶酒,他喉头哽咽,只是一个劲儿的笑着点头,硬是半句话都说不出。
骆老爹的反应也让骆菀柳眼眶发热,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使劲眨眨眼,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从背篼里拿出给骆二哥买的狼毫笔、纸和墨条。
“二哥,这是给你的。”
骆二哥看着骆菀柳手里的东西,整个人像是被石化了一般。
上好的狼毫笔,整整一刀的纸(一刀为100张,一张30*50厘米),十根墨条。
这是给他的?
他还以为这些东西又是小妹给薛书均买的。
见骆二哥站着不动,骆菀柳装模作样的打开笔盒,从里面拿出做工精美的狼毫笔,“哎呀!这支笔可是价值三两银子,是我给二哥买的生辰礼物,但好像二哥不喜欢,要不我还是拿去退了吧?”
骆菀柳以为这样说,骆二哥会立刻拿过去说自己喜欢,却没想到......
“小妹给我买了生辰礼物!?而且还这么贵?”骆二哥喃喃自语,仿佛不可置信,紧接着,“哇——”的一声,他转眼竟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