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骑去,六十归,巨大的损失让放松下来的吕布几近晕厥,围绕在身边多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纷纷殒命。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上一世,那个孤零零的天下第一,只有赤兔和一些虚名相伴的日子。他看了下剩下的骑手,无不垂首沮丧默不作声,相互间包扎着伤口。
“关将军,你的伤势如何了”?吕布问道。
已经有一名骑手将关羽左臂上的箭拔出,武圣倔强的性格对这种程度的伤痛自然不会吭一声,他开口说道:“些许小伤不足挂齿,某闻这箭上味道异常,想来应该是浸了金汁,回去找军医清理下伤口即可,将军无需多虑”。吕布也不再多问,两世机缘他很了解关羽的性格,真男人在外展现的永远都是无敌的存在。
吕布走向靠在树上休息的吕安,一边坐下来,一边将一只大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说道:“三弟,你怎么样”?
吕安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哥,然后就直勾勾的盯着手中的头盔,孩童心智的他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二哥,其他的人,都回不来了对吧”?
这话问的不光是吕布心头一紧,就连关羽这个刮骨疗伤都不吭一声的硬汉心酸难忍。英雄惜英雄,知己共生死,自己与刘张二人桃园立誓三人一体,但和这群优秀的士兵同生共死这么久,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战场上一起拼杀出来的袍泽之情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说的清的。一个月前大家还在晋阳城狂欢的兄弟,没有半日就所剩无几,任谁都会心神不宁。
吕布又拍了拍吕安的肩膀,然后靠在树上不再言语。他太大意太不应该了,虽说士兵吃的就是这碗刀口上舔血的饭,但因为自己的失误让他们白白献出生命,这无法弥补的过错,让原本就不善言辞的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
狼骑营的兄弟也默契的垂首不语,各自紧握手中开卷的兵刃发呆,他们在吕布的带领下胜利过不知道多少次,没有吕布的话,他们可能都活不到现在。何况今日要不是吕布带队,又亲自为兄弟们垫后的话,那自己能不能逃的出来还是未知数,对于自己主公狼骑绝无怨言。
这些战场悍将相顾无语,偶有几声马鸣声打破这份沉寂,随之而来的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就在众人静待了半个多时辰以后,突然发现在距他们五公里外尘土飞扬,一支人马向他们这边快速接近中。一名狼骑斥候急忙翻身上马向这支部队跑去,其余众人也翻身上马见机行事,打不过还不能跑嘛?只见那名斥候跑出去一两公里以后,见一‘吕’字大旗迎风摇摆,他随即调转马头往回快速疾驰,在距离吕布他们还有二百多米时,他就不断的大喊道:“援军,是我们援军”。等这名斥候跑到距离众人还有二十米时,他赶忙翻身下马回禀道:“启禀主公,那队人马是我们的援军,看军旗颜色应该是侯成和宋宪二位将军”。吕布听到后深出一口冷气,来了就好,来了就是他黑山军的末日。
飘荡着‘吕’字的旗帜越来越近,只见一人在看到吕布他们以后,脱离大军率先向他们跑来,能狂奔这么远还能保持如此体力的人,自然是步战之King典韦。
“吕将军,小姐和郭军师命令侯、宋二位将军带领着手下三千部曲前来支援,张辽将军现在应该也已经收到消息带领大军出发了,接下来应该如何行动请将军下令”。典韦单膝跪地,拱手说道。
“小姐?你说的是吕玲绮?她怎么在这里”?
“额,这个属下也不知”。
“我见你们行军阵型凌乱,想必也是未做准备就出发了,你们先行休整一下,待我和几位将军商议后再说”。
侯成带着他们的部曲来到吕布面前,翻身下马说道:“吕将军,我和宋宪二人带领先锋三千人听从调遣”。
“你们辛苦了,先原地休整吧。等张辽将军带领大队人马赶到我们再议”。
不是谁都有典韦那种恐怖如斯的体力,普通士兵疾驰半个时辰以后纷纷坐在原地喘着粗气。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张辽带领的剩余八千西河主力终于追赶上来,他见到吕布以后,急忙跑到到吕布身边说道:“主公,您没事吧”?
吕布拍了拍张辽表示自己没事,然后环视了一周发现吕玲绮也穿着男装混在其中,他瞪了一眼吕玲绮就没再管她。继续看向其他人,整个并州军的高层都在这里了,下一步该如何做需要听听这些人的意见了。
张辽、魏续等并州老人都称呼吕布为‘主公’,因为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而且这些人都是吕布一手提拔起来的,关系自然亲近一些。他们这些人作为吕布的核心人马,对待自己主公的态度自然是最忠诚的。
王宏和宋翼也是并州人,他们原本是王允、丁原的部下,后来机缘巧合下带领自己的部曲投奔了同乡吕布。大家都是并州人,又在乱世中相互抱团在一起,谈不上愿意为了吕布赴汤蹈火吧,但如果吕布有难的话,他们还是愿意全力去营救的,毕竟目前吕布这个老板还是在上升阶段的。因为有本钱在手,虽然听命于吕布,但从心理上还没有认吕布为主,自然称呼他为‘将军’。
至于郭嘉还有典韦这一文一武,他们都是孤身一人,因为各自的原因而来。典韦虽然跟着吕布时间长一些,但他一直惦记着找曹操报仇,如果把吕布认作主公的话,那就完全失去了自由性,所以一直以‘将军’称呼他。郭嘉压根就没想过投奔并州,他自觉怀才不遇想着归隐山林不问世事,奈何莫名其妙被吕布看中被他倚重委任为军师,虽然有些欣喜,但也怕吕布同袁绍一样是一个外松而内紧的人,何况才来不久,也就以‘将军’相称了。
关羽的话更不用说了,他心里只有他大哥和三弟。今日虽然受伤,但却偶然得到一匹神驹,他日若知道刘张二人所在,肯定会离开吕布去寻找他们,所以也一直称呼吕布为‘将军’。
眼前这些人因为各种原因跟随着自己,不管是否真心都不应该因为自己错误的决定,让他们白白牺牲。
“奉孝,你怎么看”?
吕安茫然的抬头看了看吕布说道:“二哥你叫我”?
吕布也是懵了一下,他忘了自己二弟和郭嘉同字。这二人一个虽手无缚鸡之力,却是天下一等一的智者。另一个有不下霸王之勇,却心思单纯,此时两人同框,真是无巧不成书。
“没有,你休息吧。我在叫郭军师”。吕布说完,转头向郭嘉拱手说道:“奉孝,我因为麻痹大意中了张燕的奸计,现在狼骑营还有骑兵六十二,马匹五十七,并州步卒一万有余。我们这些人的身家性命都交于你手,请您不吝赐教”。
郭嘉急忙扶起来吕布,他很生气吕布不跟自己商量就调动大队人马进攻,但一想自己不过是个外人,人家贵为温侯又是并州军的掌权人,何须经过自己同意,本来想趁此机会一走了之,但看到并州军上下一心,得知自己主公有危险都愿意以命相救,这份热血让自己不禁犹豫起来。而且吕玲绮也是六神无主一直跟着自己,使其也无法脱身,索性就带着她随大部队一同来找吕布了。其实郭嘉这一路也想了好多的破敌之策,但这些的前提都是基于吕布还活着,此时他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那就还有回旋的余地。既然吕布可以做到放低姿态求教自己,那看来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明主。
“吕将军,我们全军已动,袁绍、于夫罗、张扬的部队都会按照部署抵达战场。因为他们得到的消息是,您已经和安排的帮手里应外合去擒杀贼首张燕。现在我军并没有按照预定方案,整军与盟友一起出发,而是仓促赶路,那么其他人就会认为您已经殒命当场或者任务失败,从而放弃这次彻底围剿黑山军的机会。现在当务之急,是您要尽快赶到各盟友营地让他们知道将军安然无恙,一切都在掌握中,让联军稳住军心。而后我军跳过黑山军前寨,一鼓作气直接剿灭他们的后营和补给部队,这样张燕在我们和联军其它部队两面夹击下必败无疑”。郭嘉说完以后看向吕布,等待这个大军话事人定夺。
“关将军,你现在带着吕玲绮和军师回营治疗。张将军,你在军中挑选出来二十名善骑者替换狼骑营受伤的骑手,让。。。”吕布再次看了一圈周围这些武将,成廉已死,比他趁手的人现在还真不好选,他思索片刻下定决心说道:“让魏续带领先行攻击黑山军山围附近的运输队,不必隐藏行踪,如果敌军后寨出兵阻拦,不要与他们拼斗,只要在远处牵制住他们即可,等待我军步卒抵达以后再见机切入战场。王宏、宋翼二位将军,带领本部人马和吕安、典韦一起进攻我们刚才退出来的缺口,切记不可深入敌寨,稳扎稳打不要被围困,敌军势大的话可以先退出战斗,向黑山军后寨方向进军。张辽你带领剩余人马,直接突击敌军后寨,凡有不降者,杀”。吕布把其他人都安排完以后,转向郭嘉说道:“军师救我并州军于死地,大恩不言谢,我现在要去袁绍和于夫罗军中安抚他们,等此战结束必有重谢”。然后吕布瞪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吕玲绮,制止了要带伤作战的关羽,一扯缰绳策动赤兔马就向袁绍大营飞驰而去。
并州军内只有一个声音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吕布。余下的众人相互拱手告别以后,就各自依令行事去了。
无双赤兔日行千里,不到三刻就驮着吕布飞驰到袁绍大营,原本袁绍见到并州军仓皇出动,以为吕布已经惨遭毒手,想要借机收复这支劲旅,但现在见到吕布风采依旧,这美梦终究是白做了。袁绍的度量不至于为了这一万多人马,还有一个被掠夺多次的晋阳城(今太原)而翻脸,他与吕布简单客套了几句,就命令手下按照原计划继续进攻黑山军大营,能一举铲除了这个心腹大患,对他来说也是百利无一害。
吕布离开袁绍大营以后,就直奔于夫罗这边而来,紫金冠,吞云铠,方天画戟,赤兔马,这帮匈奴兵谁人不知来的人是飞将吕布,作为匈奴军现在半个主子谁人敢拦。吕布单枪匹马冲入匈奴中军大帐,将方天画戟插入地下,然后抽出腰间云纹刀指向于夫罗大声喝道:“于夫罗,既然你已经接到本将军的将令为何不发兵支援?难道你想跟本将火并?就凭你们这几个烂番茄臭鸟蛋还想造反不成”?吕布是直接骑着赤兔马冲进营帐的,对待这些匈奴人,只有比他们更强更狠他们才会感到恐惧。中军大帐内反射着云纹刀凄冷的寒光,这柄传承四百年,杀人上千的宝刃被当世天下第一握在手中,这舍我其谁的王霸之气压的营帐内的众人皆不敢言。
“吕将军息怒,我们怎敢不听您的号令,现在我军已经整装完毕即刻出发”。于夫罗赶忙表态,他可是真知道吕布‘不吃牛肉’,动起手来的话,吕布能不能活着走出营帐他不清楚,但自己这边肯定凶多吉少,怀疑吕布武力的勇士已经去见长生天了。
吕布收回云纹刀,策马走到于夫罗的面前,居高临下说道:“你现在手中还有多少骑兵”?
“回禀将军,末将军中现有骑兵八百,步卒一万三,全听将军差遣”。
“好,我带领四百骑兵先行一步,剩余的人马即刻按照计划进攻黑山军大营。另外你记住,把眼光放长远一些,只有跟着本将军你的部落才会有未来”。
于夫罗抬头仰望着这个高大的男人,那种压迫感让这个身经百战的汉子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知道中原不比草原,打不过可以逃跑,想在这片土地安身立命,靠自己这点人马无异于天方夜谭。“呼厨泉,你且点四百骑随吕将军出战,一定要奋勇杀敌不要丢了我的脸”。
呼厨泉出列以后,右手握拳捶胸领命以后,便朝吕布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一前一后走出营帐前往了骑兵营调兵。
于夫罗看着吕布走远,压在胸口的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平日里的吕布就够有压迫感了,盛怒之下的他简直就是个活阎王,敢在自己地盘这么嚣张的人这还是第一次见。“各位不要站在这里,调集本部人马出发吧!想要在此地活下去,我们还要忍耐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别忘了咱们的家人可都还在吕布手上呢”。
魏续带领的五十多骑开始屠杀黑山军留在山围的老弱妇孺,虽然这些人有近万,但碰上强大的轻重骑兵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主公有令,所有贼人一个不留,把他们都杀了”。战场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各部按照计划开始对黑山军发起全面进攻,方圆三十公里内都处于交战中。袁绍的大军负责正面进攻,因为这里也是黑山军严密布防的区域,所以进程缓慢。王宏带领的并州军就像钉子一样扎在黑山军侧翼,于夫罗也带领麾下匈奴兵强攻另一侧,他们来回拉扯着敌人的部队。就在敌军疲于在前阵和侧翼间来回奔波的时候,张扬带领的西河军四千人从正面杀入,倍感压力的黑山军再也支撑不住了,彻底被三个方向的联军击垮,疯狂的向后逃窜。
张辽带领的近七千人趁着前寨打的火热,极速进军五公里后抵达黑山军后寨,他们并未休息而是直接开始进攻。后寨的士兵比山围边的老弱妇孺也强不了多少,四万多黑山军连个像样的阻挡都没有,就被打的七零八落。
各处的求援和战报一时间都汇聚到张燕面前,让他这种半路出家的山贼王苦不堪言。
“寨主,敌军来势凶猛,我们还是先撤吧”?于毒作为张燕的铁杆心腹,一直就在中军帐内帮助他出谋划策,军中有什么大小事他都会听一听自己的意见。现在战况明显已经超出了己方的控制范围,于毒也怕自己落入吕布之手的话,那估计就不会是被砍头那么简单了。
“可是,孙轻、王当二位寨主还在前线作战,眭固和白绕也还在两翼与敌军纠缠,我们现在就此撤走,那他们怎么办”?
“寨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情况危急,还是先保命要紧吧,其他首领见我军大旗撤走一定会追上来的,事不宜迟我们快出发吧”!
“于首领,你我兄弟一场,本寨主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这种背叛兄弟苟且偷生的事,我是万万不会做出来的。现在趁敌军还没有包围这里你先撤吧。我要与那些乌龟王八蛋同归于尽”。张燕能被众人推举为一把手,该说的场面话自然要说,但他的表情却没有他说的话那么坚定。
于毒也算是一个老江湖了,他跟随张燕多年,多少还是了解这位寨主的心思的。“军中不可一日无主,寨主您就算不为了自己而活,也要为在场的兄弟们考虑啊!他们可都是仰仗着您的带领才活到现在啊”!于毒把情绪价值给的满满的,要不然他怎么能当张燕的智囊呢。
在场的众位亲兵和首领也赶紧附和道:“对啊!寨主,我们兄弟们愿意舍命护送您出去,咱们大不了远走去投靠公孙瓒,只要命在总会有办法为死去的兄弟姐妹报仇的”。
张燕紧锁眉头环视了一圈,欲言又止的像是在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但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众位兄弟不要多言了,我心意已决,你们各自逃命去吧”。说完他就转身背向营帐口,挥手示意手下人自便。其实他真担心这帮瓜怂被自己逼真的演技折服,准备和自己患难与共,或者把自己留下逃跑,那这就玩大发了,心想于毒你可千万别在此时犯傻啊!快点拉我赶快跑路要紧。
于毒感觉张燕这情意小剧场也表演的差不多了,该是时候落幕了,要不然吕布他们可真的杀过来了。“寨主,我们兄弟哪能丢下您自己逃命。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带上寨主走”。于毒朝左右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立马半拉半推的把张燕带出了大帐,一行四十多人骑着快马向东而去。他们准备返回太行山总寨收拾细软,然后收拢各部逃出来的人马,准备前往幽州投靠公孙瓒。就在他们跑出大营五里路后,一支快箭洞穿了队尾一名骑兵的胸口,随后又有一名接一名的骑手被射翻在地,转眼间就有十多名骑手被射翻在地。张燕他们急忙回望,发现了追赶他们的是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吕布。
吕布自带四百匈奴轻骑杀入张燕大寨以后,就带着他们四处穿插不断的挑翻营帐,收割四处逃窜的黑山军士兵。他要猎杀的人自然是张燕,当然还有一个同样让他十分火大的人于毒。对于于毒此人,吕布现在恨不得一口一口把他咬死,只是一刀把他砍了的话简直太便宜他了。吕布寻找了好一阵都没发现张燕几人的位置,幸然得到王宏的手下汇报说,一支骑兵向东而去,他想着八九不离十这支队伍就是张燕带领的。所以也不管匈奴骑兵后面由谁来带领,策动赤兔马极速向张燕他们追去,终于在一盏茶后追上了这帮险些漏网之鱼。
随着又一支利箭的射出,于毒坐骑的腹部被一箭穿入体内,强烈的痛感让它无法再保持身体平衡,将于毒摔出去好远以后,倒地痛苦的抽搐着。吕布收回宝弓挂于胯囊,反手提起拖拽着的方天画戟用力一挥,锋利的戟刃勾住于毒的胸口后,被赤兔马拖拽着继续追赶剩余的黑山军残兵。道心已破的黑山军众人此刻已经没有勇气去对抗吕布了,这个杀神手上这几日已经沾了太多他们兄弟的血了,没有人再会质疑他天下第一的武力。随即一个两个的脱离张燕,向各个方向逃去,这一队人马原本四十多人出来,除张燕还再被吕布当玩物一样追逐外,其他的人要么见了太奶,要么就识相的各自逃命了。
吕布在即将追上张燕的时候,抽出腰间的云纹刀就朝他的坐骑砍去,张燕想抽枪去挡,削铁如泥的云纹刀在吕布巨力的加持下,将他的长枪一分为二,张燕身影剧烈一变摔下马去。吕布喝停赤兔,翻身下马以后取出一根捆绳向张燕走去,张燕踉踉跄跄的还想反抗被吕布一脚踹翻,然后吕布踩住张燕的胸口,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绳索缠绕着张燕的四肢。张燕无谓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吕布直接一巴掌扇过来喊了一声:“你踏马的给老子安静点”。这一巴掌抽的张燕两眼一黑。在被一盆凉水冲醒以后,张燕已经被绑缚在吕布的营帐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