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和宗凯对江宇的话沉默,他们都觉得这是下下策。
安静了片刻,宗凯问我:“叶兄你觉得江宇的提议如何?”
“这事我没办法,我不是大理寺官员,张玄素为官如何我也不了解,还是你们三个自己商议决定吧!”我摊手笑了笑,起身正准备离开书房。
徐飞拉住我道:“夜兄,这事是你先向我主张的,你可不能掖着藏着。这事我们三个办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假装非常感兴趣,坐回椅子上道:“哦……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徐飞沉默了,宗凯开口:“听他瞎承诺什么好处,我们做这事的初衷就是要改善刑法,不是用来以权谋私的。徐飞你把夜兄当什么人了?他岂能是贪财好色之徒!你许他千金,他都不为所动。”
“呵呵!宗兄此言差矣,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并不将钱财视作粪土,而是捧如珍宝。没有钱,什么事也办不成。”宗凯的话有些逗笑我了,我可不是不贪财,只不过赚钱的方式和用途比较正道。
宗凯不可思议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话说的没错,可是我真的认为夜兄不是爱财之人,相比功名利禄,夜兄更加操心的是百姓疾苦,否则也作不出《悯农》这样的诗。”
我反驳道:“我若是不贪财,怎么买兰园?怎么建书院?怎么开食堂?怎么招工人?”
宗凯激动地心被夜玄一连串的反问镇定下来。
江宇用怀疑地眼光看着我:道“斗胆问夜兄一句,你的这些钱都是从哪来的?”
卧槽,我自己装大发了,我在燕云和燕王府的生意可不能透露给他们听,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宗凯听了江宇的疑问,也一脸惊疑地看着夜玄,只有徐飞很淡定地看着夜玄。
宗凯和江宇都意识到了不对劲,夜玄乃一介布衣,怎么可能拿得出那么多银子建设兰园。
这是一笔不菲的花销,纵然他和卫国公府有深厚的关系,卫国公李烨是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出来给他建设这样一个园子。
兰园的书院和食堂只出不进,赚不回银子,卫国公府不会和他做这样的生意。
徐飞看了看江宇和宗凯,猛捶了一下桌子,惊地两人抖了抖。
“你们就别瞎猜了。凭夜兄的本事,做正当生意赚取几万两银子还不容易。如果夜兄真的通过不法的勾当赚取大量钱财,那么浩然兄第一个就会向我们揭发他。生钱之道是每个人的秘密,何况夜兄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徐飞的话虽然打消了江宇和宗凯的疑虑,但是两人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赶紧圆呼道:“还是徐兄懂我!不过你们误解了我的意思,你们想想我为什么要开办书院,让学生们接受免费的九年义务教育?”
我希望他们不要继续追问,顺着我的话题聊下去。
三人异口同声道:“教育!”
“很对,刑法的根本就是教育!”我欣慰地笑了笑。
三人都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到了这一步,我引导着话题继续聊:“律法是为了约束和教育百姓,对于已经犯法之人,律法的作用就是惩罚。但是这样从根本上解决不了社会秩序的混乱,‘礼’是教育出来的,强迫别人的‘礼’还是‘礼’吗?”
宗凯明悟道:“自然不是礼,那是令。”
这个时代流传下来了像《论语》一样的着作,当今的大夏一直以来是用儒家思想治国。
我顺着宗凯的话说:“文人提倡以‘礼’治国,那是因为他们接受了这样的儒家思想,懂得何为‘礼’何为‘令’。然而百姓接受不到儒家的思想教育,只懂得何为‘令’,不懂的‘礼’就会以身犯‘令’。”
江宇佩服道:“夜兄的话发人深省。”
我趁热打铁,传播自由思想给他们三个。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教育的意义在于发扬和传承,通过人与人之间的传承来改善这混乱的世道,建立起美好的生活。刑法终究是治标的手段,治不了根本问题。但是刑法是必须存在的,是和谐社会不可或缺的。”
宗凯拍案称赞:“说得好!”
大家正激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宗凯感觉有被打扰,大声地吼了一声:“谁啊!”
我赶紧起身开门去看看,这个时候只有可能李忠醒来敲门,若是李浩然回来了,他会直接推门而入。
“东家,很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一个女工扑通跪在地上,看出来她是被宗凯的那声吼叫吓到了。
我赶紧拉起她道:“欸欸欸!我说过在兰园谁也不许下跪,赶紧起来。”
女工眼泪都流出来了,一脸委屈道:“东家,昨天……”
我把书房门关上,轻声安慰道:“你别哭了,昨天怎么了?”
女工擦了擦眼泪,脸上镇定了一些道:“昨天李小姐吩咐我,今早过来问一问东家有没有空去给那些孩子上两天课业!”
我一巴掌拍在自己脑袋上道:“哎呀!我把这事给忘了。你现在回去让孩子们到东厢外集合,让他们自己搬好桌椅坐好,我马上就过去给他们上课。”
李浩丽昨晚离开兰园前交代了我办这事,我今早没想起来。
这些时日一直都是她在给孩子们上课,因为食堂在赶工建设,教学地点暂时搬到东厢去了。
进门后,徐飞问我:“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尴尬地笑道:“三位不好意思,我把给孩子们上课的事情一时间给忘了,恕不奉陪,我要上课去了。”
徐飞很感兴趣道:“我们可以去旁听夜兄讲课吗?”
我一口答应:“当然可以。到时候我还得请三位上台给孩子们讲一堂普法教育课。”
徐飞也毫不犹豫地答应:“自然可以,能被夜兄邀请,是我们的荣幸。”
“唉唉唉,别这么说,生分了。三位也莫见怪,我这兰园上上下下都很随意,没有主仆之人那样森严的规矩。到时候孩子们说了什么胡话,三位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