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女生宿舍楼的昏黄灯光透过磨砂玻璃洒出来,把公玉谨年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站在404门口,手抬到半空又放下。
柳楚娴昨晚那条59秒的语音像个定时炸弹,炸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柳楚娴的声音,那种特意压低了声线、带着一丝鼻音的软糯,就像是刚融化的太妃糖,黏糊糊地糊住了他的理智。
“学长……我伤口好疼……止痛药吃完了……我一个人……好怕……”
公玉谨年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能闻到门缝里透出来的一股甜香,那不是普通的香水味,
更像是熟透的水蜜桃混杂着某种高级香氛的味道,甜得发腻,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诱惑。
该死,这女人连香氛都选得这么有心机。
公玉谨年在心里骂了一句,但手还是抬起来,敲了三下门。
不轻不重。
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慌乱地收拾什么。
几秒后,防盗链“哗啦”一响,门开了一条缝。
一张未施粉黛却依然精致得如同瓷娃娃的小脸探了出来。
柳楚娴睁着那双仿佛随时含着一汪春水的眸子,眼尾泛着恰到好处的绯红,
那是哭过,或者是动情时才有的色泽。
瞳孔里倒映着走廊昏黄的灯光,湿漉漉的,像是刚被雨水打湿的小鹿。
“学、学长?”
她似乎受了惊,声音轻颤,像一只在雨中瑟瑟发抖的幼鹿,带着丝不可置信和惊喜交织的复杂情绪。
然而,真正要命的是她身上的装束。
那是一件冰蓝色的真丝吊带睡裙,布料薄得近乎是第二层皮肤,在背光的状态下,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
甚至能隐约看到她肌肤下那层细腻的纹理,
以及更深处那……。
两条细得仿佛一扯即断的肩带堪堪挂在圆润的肩头,随着她呼吸的起伏微微颤动。
深陷的锁骨窝里积蓄着走廊的阴影,那两个浅浅的凹陷像是天然的酒窝,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触碰。
随着她的一声惊呼,她猛地抬手捂住胸口。
手指张开的幅度极大,不仅没有遮住那一抹惊心动魄的雪白,反而通过挤压,让那原本就傲人的雪丘边缘勒出了一道深邃诱人的弧线。
饱满的曲线从指缝间溢出,白得晃眼,嫩得仿佛能掐出水。
“我、我以为是宿管阿姨……”
她咬着下唇,贝齿在充血的唇瓣上压出一个浅浅的印记,眼神却大胆地钩在公玉谨年的脸上。
公玉谨年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那股独属于她的甜腻体香随着开门的动作扑面而来,像是一张无形的网,瞬间缠住了他的呼吸。
他强行移开视线,盯着门框上那个有些歪斜的“404”号码牌,声音冷硬得像块石头:
“晚儿非要让我来看看你。”
“啊……晚儿妹妹真好。”
柳楚娴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掩盖了那一闪而过的狡黠,
“那、那学长先进来吧,我去换件衣服。”
她侧身让开通道。
随着转身的动作,那轻薄的真丝裙摆顺着大腿根部滑落,露出大半截光洁如玉的长腿,
膝盖处透着淡淡的粉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象牙般的光泽。
小腿的曲线修长笔直,脚踝纤细得仿佛能一手握住。
公玉谨年跨进门。
宿舍里的空气仿佛比走廊更加粘稠。
那味道不是普通的香水,更像是某种花香混着果香,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体香,
那是属于年轻女孩特有的、温热的、带着荷尔蒙气息的味道。
公玉谨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畅。
宿舍里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台灯,光线昏暗暧昧。
四张床,只有靠窗那张铺着粉色的床单,床头还挂着一串毛绒绒的小兔子挂件。
其他三张都空荡荡的,连被褥都收起来了,床板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灰。
“舍友都回家了。”
柳楚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走到床边,动作间睡裙的下摆又往上滑了几分,露出了大腿根部那一小截更加细腻的肌肤。
“今晚……整层楼好像都没什么人。”
公玉谨年面无表情,但心里却警铃大作。
整层楼没人?宿管不查房?
这女人是提前踩过点了?
她没去换衣服。
只是从衣柜里扯了件白色的针织开衫披在肩上,但那开衫松松垮垮的,根本遮不住什么。
反而因为领口敞开的缘故,让那睡裙的吊带和锁骨的线条更加清晰。
“学长坐。”
她坐下的动作很慢。
真丝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往上滑,露出了大腿内侧那一片更加细腻的肌肤。
她的双腿并拢,膝盖微微内扣,摆出了一个既纯情又诱人的姿势。
“伤口怎么样?”
公玉谨年扫了一眼那张粉色的床,床头柜上摆着医用纱布、碘伏、还有一瓶没开封的止痛药。
“疼……”柳楚娴低下头,伸出左手臂给他看。
纱布缠得松松垮垮的,已经有点渗血了。
她试着去解绷带,但手抖得厉害,才扯开一圈就“嘶”了一声,眼泪啪嗒就掉下来了。
“学长……”
她抬起头,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助与渴望,眼眶红得像兔子。
“我手抖……够不着……你能不能……帮帮我?”
她说这话时,身体微微前倾。
那个角度,让她胸前的风光彻底暴露在公玉谨年的视线下
真丝睡裙的领口因为重力的缘故往下坠,露出了更多雪白的肌肤,以及那若隐若现。
公玉谨年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感觉到小腹深处有一团火苗在往上窜,血液的流速加快,心跳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该死。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强行移开视线。
“……知道了。”
他沉默了两秒,最终还是妥协了。
那一刻,柳楚娴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了过去,只剩下满脸的柔弱与感激。
“谢谢学长……”
她乖巧地把手臂递过来,但身体却借势又往前倾了几分。
公玉谨年低头拆纱布时,甚至能感觉到她温热的鼻息正一下一下地喷洒在他的颈侧,
带着那股甜得发腻的蜜桃味,羽毛一样撩拨着他的神经。
每一次呼气,都带着微微的痒意和灼热感。
更要命的是,随着她身体的前倾,他甚至能感觉到某种柔软的触感若有若无地蹭过他的手臂。
那是她胸前饱满的曲线。
隔着薄薄的真丝,那种柔软的触感清晰得让人无法忽视。
公玉谨年的手指微微一僵。
别多想。只是换个药而已。
他在心里疯狂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伤口不深,但因为包扎不当,边缘有些红肿。
他拧开碘伏,用棉签蘸了,轻轻按在伤口上。
“嗯……”
柳楚娴猝不及防地哼了一声,
她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猛地往前一弹,额头“意外”地擦过公玉谨年的下巴,饱满柔软的胸口撞上他的手臂。
隔着薄薄的真丝,那种触感真实得让人头皮发麻。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上,带着潮湿的黏腻。
“疼就忍着。”公玉谨年侧了侧身,拉开距离。
“我……我忍不住……”她的声音更软了,带着一丝哭腔,
她抬起头,那双湿漉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里写满了委屈和渴望。
“学长,你能不能轻一点?”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吹一吹好不好?我小时候受伤,妈妈都会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
说着,她那右手悄无声息地游蛇过来,搭在了公玉谨年的手背上。
指尖冰凉带着一丝颤抖,掌心却滚烫且潮湿。
公玉谨年手一顿。
“松开。”
“我、我只是想……抓个东西……”
柳楚娴咬着唇,泪珠挂在长睫上欲坠不坠。
她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像是无意识的动作,
“学长,你是不是讨厌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眼神里写满了受伤和不解。
“是不是因为我以前……那样对你……所以你现在连碰都不愿意碰我……”
公玉谨年没接话,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换药、缠绷带,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好了。”他扯下手套,扔进垃圾桶。
柳楚娴低头看着重新包好的伤口,眼神复杂。
她突然抬起头,身体前倾,两只手撑在床沿,这个姿势让她的锁骨和胸前的风光彻底暴露在公玉谨年的视线下。
那睡裙的领口晃荡着,彻底失守了。
“学长……”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其实那天……我听到了温学姐和那个杀手的对话……”
公玉谨年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说。”
柳楚娴抿了抿唇,眼神闪烁。
“他们在找一把……好像和学长的身世有关。”
空气凝固了两秒。
“还有呢?”
“我、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柳楚娴摇摇头,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但我听到那个杀手说,只要找到那把钥匙,就能打开某个……”
她顿了顿,抬眼看他。
“学长,我会帮你的,无论你要做什么。”
说着,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包裹着他的手掌,掌心的汗意带着黏腻。
掌心湿漉漉的,带着一丝汗意。
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是……”
话音未落,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404!开门查房!”
宿管阿姨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在门外炸开。
柳楚娴脸色一白,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松开手,迅速拉起滑落的肩带,慌乱地整理着凌乱的睡裙。
公玉谨年反应极快,转身,一把拉开房门。
门口站着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手里举着强光手电筒,正准备拿钥匙捅门,看到公玉谨年时愣了一下,随即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射。
“哟,这么晚了还有男生?干什么呢?”
“送药。”
公玉谨年面不改色,侧身让出一条路,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让阿姨的怀疑消散了几分,
“刚包扎完,正要走。”
“行了行了,赶紧走,下次注意时间!”阿姨挥了挥手电筒。
公玉谨年点点头,迈步跨出门槛。
身后传来柳楚娴急切的呼唤。
“学长,你的外套……”
公玉谨年脚步一顿,回头。
柳楚娴手里拿着他的黑色风衣外套,赤着脚追到了门口。
她站在灯光与阴影的交界处,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舍与某种得逞的快意。
她双手递过外套,在公玉谨年伸手去接的瞬间,她的小指指尖若有若无地在他掌心狠狠地勾了一下。
那种触感,像是一道电流,顺着掌心直窜脊背。
“学长……明天见。”
公玉谨年接过外套,面无表情地转身下楼。
走出宿舍楼,夜风微凉,吹散了鼻尖萦绕的那股蜜桃香。
他长舒了一口气,习惯性地将手插进风衣口袋。
指尖瞬间触碰到一团软乎乎、滑腻腻的东西。
那种触感……不是纸巾,也不是手帕。
是某种温热和潮湿的丝绸。
公玉谨年脚步猛地一僵,站在路灯下,将那样东西掏了出来。
借着昏黄的路灯光,他看清了手里的物件。
那是一件粉色的、带着蕾丝花边的贴身小衣物。
布料少得可怜,几乎只有巴掌大小。
上面还带着一丝未散的体温,以及那股熟悉的、甜腻的水蜜桃香氛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体香。
公玉谨年脸色一黑。
抬头看向四楼。
窗帘后,一个纤细的身影正隐在阴影里。
隔着玻璃,柳楚娴似乎正看着他。
她的身影在窗帘后若隐若现,她手撑着窗台,身体微微前倾,
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那一幕。
她嘴角勾起一抹像偷腥成功的狐狸般狡黠而得意的笑。
下一秒,她抬起手,对着他挥了挥。
然后,她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公玉谨年握紧了手里那团粉色。
这女人……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转身大步离开。
但走出几步后,他却没有把那东西扔进垃圾桶。
而是重新塞回了口袋。
留着当证据。
万一她到时候倒打一耙,说是我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