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黄秀英前脚刚走,叶小娟就袅袅娜娜地出现在路口。
“大壮哥!”
那声音像个钩子似的,瞬间把还在回味的肖大壮拉回了现实。
“哎呀,我的心肝小宝贝来了,快来,快来……可想死我了。”
叶小娟咯咯笑了两声,身子一软就坐在肖大壮的怀里。
肖大壮立马上下其手,一顿捏扁搓圆……
等肖大壮想要扒她裤子时,叶小娟赶紧抓住他的手:“大壮哥,不行的,咱们还没结婚呢。”
男人都是贱骨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难得到的更是抓心挠肝,点头哈腰。要是现在就让他如偿所愿了,就不懂得珍惜了。
虽然肖大壮的条件在村里算好的,上头还没公公婆婆,又有当领导的舅舅,嫁给他不吃亏。
可是她才二十一,还想再等上几年,看看能不能回城……
至于美丑,叶小娟并不太看重,男人脸再好看不能挣钱挣工分有个屁用~
肖大壮立马有些不开森,这都箭在弦上了,夸嚓,一盆水泼个透心凉。
叶小娟又软声细语地哄到:“大壮哥,你别急吗,我还能跑得了,这肉还不迟早让你吃。再说你刚才跟秀英还没腻歪够啊?”
肖大壮嘿嘿笑了,原来是吃醋了呀!
“我跟她也就玩玩,我最稀罕的还是你,来,看这是什么?”
肖大壮从兜里掏出两个煮鸡蛋。
“刚才秀英我都没给,我特意给你留的,快吃~”
叶小娟好久没吃鸡蛋了,有些馋,于是嗲声嗲气地说道:“你把壳剥了,喂我吃……”
肖大壮就很狗腿地剥壳,然后一点一点喂给她吃,笑得见牙不见我眼。
不得不说,叶小娟对付男人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
很快叶小娟鸡蛋吃完,就知道了两人的计划。
“大壮哥,这事能行吗?我看大队长挺护着那狐狸精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给迷住了。”
肖大壮抖着腿,一脸嘚瑟:“我舅要来了,大队长算个屁。放心吧,他这会去县里办事了,过些日子我就找他去,绝对能整死那小贱人。”
“大壮哥,你好厉害,我好崇拜,不愧是咱们大队最出色的男人。”
叶小娟情绪价值给的足足的。
“我厉害的地方还好多呢,你要不要试试……”
“哎呀,讨厌,我不理你了。”
叶小娟就挣开他,往前跑了几步,又甩了个媚眼。
“壮哥,你来追我呀!”
这欲擒故纵把个肖大壮迷得不要要的,搓搓苍蝇手:“好呀,敢跟小爷玩心眼。等我追上你,必须给我亲个够”。
说着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于是你跑我追,快乐在飞。
最后肖大壮一把把人扑倒,就迫不及待地生啃了起来。
今天的他美得冒泡泡,一天之内俩姑娘对他投怀送抱,够他吹一辈子了……
这头张秀秀挽着老大的筐子,心神不宁地进了院门,就看到婆婆抱着手站在堂屋门口,脸都拉到脚后跟了。
“出去一个下午就挖这么点野菜?说,是不是跑哪里躲懒了?”
张秀秀大肚子弯腰本就不容易,近点的地方野菜都被人挖光了。
这一篮子野菜还是她千辛万苦爬后山挖的,都快要了她半条命了,就这会额头的汗还在刷刷流呢!
“娘……我……我没有!”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头越来越重,肚子一个劲地往下坠。
“娘,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屋躺会?”
“躺什么躺?谁家大肚子的婆娘不下地干活,可着这村里就你金贵了?我呸,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这天都黑了,还不给老娘滚去做饭!”
张秀秀只能强忍着不适,往厨房走去。
好不容易把饭做好,整个人就像水里捞出来一样,连饭都没吃就赶紧往床上躺去。
“娘,我回来了~”
刘旺财肩上耷拉着件衣服,大摇大摆地进了门。
他有个表兄是开大卡车的,他就找了帮忙的由头,找大队长开了证明,经常跟着走车。
这次又在外头鬼混了小半个月。
对于肖长根来说,巴不得他有多远滚多远,最好死外边得了~
肖大宝虽然又懒又馋,但也怂,还能管得住,可这刘旺财奸懒馋滑狠一个都不少。一干活就难受有病,三天五头地跟人打架,劝了说了也不听。
说急眼了,敢直接拿板砖拍自个脑瓜子上,是个石头蛋子腌咸菜,油盐不进的浑赖货。
要不是他们家前些拿了老财主的赔偿,加上人口少,早就过不下去了。
周婆子又惊又喜,忙拉过他嘘寒问暖。
“哎哟,这是又瘦了呀,快坐下歇息,娘这就给你去炒几个鸡蛋补补。”
末了又说起张秀秀的坏话。
“旺财啊,你这是娶了个祖宗回来呀!娘我老天拔地的干了一天活,还要伺候她!这不叫她去做了个饭,就给老娘甩脸子,躲屋里叫都不应呢!”
两口子的房间就在堂屋隔壁,张秀秀听着这话眼泪刷刷流。
刘旺财本就是个暴躁的妈宝男,这一听还得了,当即踹开房门就把床上的张秀秀扯起来哐哐扇了两巴掌,直打得张秀秀眼冒金星。
“懒骨头,再敢跟我娘作妖,老子揍不死你!”
刘旺财出去后,张秀秀木木地捂着肚子躺在炕上,眼里闪过一丝绝望……
堂屋里,母子俩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
“旺财,前阵子我见了住老东西那屋子的丫头。”
刘旺财停下手里的筷子,提高了音量:“娘,你是说那姓苏的知青?”
张秀秀晕晕乎乎间听到“姓苏的知青”顿时来了点精神,强忍着难受爬到炕头,贴着墙壁听去。
周翠莲指了指屋里,压低了声音。
“你大耳朵驴啊,喊那大声干哈?要是被那小蹄子听去了……”
刘旺财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就她那哈哈胆子,听去也不敢出去乱说。”
话是这么说,声音还是小了许多。
“儿啊,娘也是为了咱们,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娘,那屋子里外我都翻遍了,连个银豆子都没摸到!你确定那老东西带了宝贝出来?”
“咋能不确定?当初抄出来的浮财我看了,根本没那箱东西。老东西就是个要钱不要命的铁公鸡,又奸得很,肯定就把东西埋在眼皮子底下。你再好好想想还有哪里没找?”
刘旺财想了想,一拍大腿,凑了过去。
“院里那口井倒是没下去看过,只是现在那娘们住哪里不方便。过几天我跟车去隔壁县里买点药……”
……
母子俩人声音不大,张秀秀只断断续续听到几句。但凭着她对母子俩的了解,敢肯定对苏知青一定不安好心。
她摸了摸兜里的糖块,眼神里多了一抹坚定……
次日,苏明月正在猪圈里忙着当铲屎官,然后就听到外头有人叫她。
出去就看到是张秀秀,只不过人比那天看着更憔悴了,一张脸白得吓人。
“秀……秀,你找我?你这脸色有些差,是不是有低血糖了?”
“没,许是走了点路。”
苏明月想拉她到边上坐会,张秀秀摇摇头,看了看四周。
“苏知青你这几天夜里千万记得锁门,晚上别一个人出门。去山里打猪草,也别走远了。”
苏明月见她说得这般小心,心里瞬间有谱了。
“秀秀,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张秀秀咬咬唇,还是说道:“我婆婆和男人许是要害你!”
“啊,为啥啊?我都跟他们不熟~”
苏明月都emo了,就说她一没杀人放火,二没跑到东海抢了那根小飞棍,三没偷偷在断桥跟书生眉来眼去,偷吃禁果生下文曲星。
咋就这么倒霉呢?
总有刁民想害哀家!?
张秀秀摇头:“我也没听太清楚,不过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你千万要小心,刘旺财脾气臭,他爸以前给地主当过护院有点功夫,在村里打架很厉害的。”
找东西?
苏明月脑子以每秒二百公里的速度飞快转动,突然抓到了一缕光。
“成,这事我心里有数了。秀秀,谢谢你!”
苏明月是真感激她。
碰到一条毒蛇,跟被一条毒蛇盯着那是完全两码事。
张秀秀脸上有些发烫:“不……不用谢,他们都要害你,应该是我说对不起。”
苏明月想了想还是认真问到:“秀秀,要是说……我说的是假设,刘旺财他害我然后被伤了或者被抓了,你会不会伤心?”
张秀秀毫不犹豫地摇头,眼里是化不开的愤怒:“这三年我过得水深火热,恨不得一刀剁了他。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许是我早豁出去了。不怕你笑,这日子真比死了还难熬!”
苏明月安慰道:“秀秀你还年轻,前面有大好风光呢,可不能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等孩子生了你跟他离婚,重新过自己的日子。”
“离婚?真能行吗?”
“包的呀,现在男女平等,夫妻之间是需要互相尊重的,这种心术不正的家暴男就该甩得远远的。
再说了按照法律,就算离婚了孩子他也要给赡养费的,不行咱们就上公社告去。反正死都不怕还怕啥,我命由我不由天!”
张秀秀如遭雷击,灰败的眼里渐渐多了一丝光亮。
是啊,死都不怕,还怕啥个球离婚!?她有手有脚,还能养活不了自己和孩子?
苏明月其实也不想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她是真怕这个可怜的姐妹支持不下去……
等张秀秀要走的时候,苏明月又硬塞了一把糖和几块鸡蛋糕。
她太瘦了,那衣服就跟套在小孩身上似的直晃荡。
“别推了,又不是给你吃的,是给孩子吃的~你也希望孩子多点营养吧!”
张秀秀这才没有拒绝。
这会苏明月拿着扫帚一边扫着猪圈,一边琢磨着刘旺财的事。
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是那黄老财留了什么东西。看她们那么心急,十有八九是隐藏下来的财宝。
再想想之前那屋里棚里的泥巴,还有路人听到的男人叹息声,应该都是刘旺财搞的鬼,为的就是让人害怕,不敢接近这屋子。现在屋子被她租了,两人才想着对她动手。
不过话说回来,咱有这空间,又有这武力值,一点都不怕!
小饼干们,等着颤抖吧,毁灭吧~~~
想到家里或许藏了金银珠宝,苏明月有些激动,三下五除二扫完猪圈便匆匆回了家。
然后屋里屋外炕上房梁细细找了一圈,真没发现什么异样!
难道埋在院子里了?
那就麻烦了,总不能掘地三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