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水君生日宴,邀请函送到青丘, 白浅同意去,并让迷谷去池塘捞一颗夜明珠准备赴宴。
缪清收到哥哥来信于是和太子殿下提了,夜华带着阿离同意一同赴宴。东海水君知道青丘姑姑白浅眼睛受过伤满天满地找青莘草挡住龙宫的璀璨夺目的地方。
正巧北海水君桑籍和小巴蛇少辛也同意赴宴。
东海宴会上,众仙家都陆陆续续来到东海,白浅进入东海迷路,远远的看到一个小团子在树旁边扒拉东西,白浅走了过去拿了一个扇子对小奶娃说“用这个吧”。
阿离接了过去一扇所有布都掀起来了,问:“我是不是闯祸了”。
白浅眼睛受过伤,白布遮住眼睛,说“闯祸的不止你一个。”
阿离看到直接抱住喊“娘亲,娘亲。”
白浅说:“小仙君可是认错人了。”
这好夜华走了过来喊“素素”,准备摸白浅,白浅说:“放肆,这位仙友是不是认错人了。”
于是夜华带着阿离离开了,白浅不认识路于是跟着他们。
夜华携阿离正欲离开,忽闻身后传来“姑姑”一声带着怯意的呼唤。他脚步微顿,并未回头。
白浅亦是一怔,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水绿色衣裙的女仙,正盈盈拜倒在地,身形已有了明显的孕相。这女仙身上的气息,既熟悉又陌生,带着一丝她极为不喜的甜腻。
“起来吧。”白浅的声音透过白绫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少辛。”
少辛闻言,身子一颤,缓缓起身,垂着头不敢看她,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袖:“姑姑……”
“你如今是北海水君桑籍的人了,”白浅淡淡道,“向我行此大礼,若是被桑籍看到,岂不是要说我青丘不懂规矩,欺压他北海水君的夫人?”
少辛的眼圈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姑姑,少辛不敢。少辛……少辛只是见到姑姑,情难自禁。少辛不求姑姑原谅,当年之事,是少辛对不住姑姑,也对不住天族。但少辛与桑籍,是真心相爱的。”
她抬起头,望着白浅被白绫遮盖的双眼,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和卑微的辩解:“姑姑,您当初也并不喜欢桑籍君,不是吗?您后来也有得天君赐婚……夜华君就很好,他是天族太子,未来的天君,身份尊贵……”
少辛说到这里,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夜华,见他面无表情,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而少辛,少辛什么都没有,少辛只有桑籍。求姑姑成全,求姑姑放下过往……”
白浅静静地听着,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带着几分嘲讽,几分疏离。
“说得不错,少辛。”她缓缓开口,声音里添了几分冷意,“你倒是比从前会说话了。”
她向前走了两步,虽是目不能视,那无形的压迫感却让少辛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你说我不喜欢桑籍,所以你的‘真心相爱’便可堂而皇之?你说我有了更好的,所以你的背叛便成了理所当然?”白浅轻笑一声,那笑声落在众人耳中,却有些刺骨,“少辛,你错了。我白浅,活了这七万年,历经情劫,飞升上神,靠的从来不是什么深明大义。”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我不是那种会为了所谓的大局,所谓的成全,就委屈自己,将自己不要的东西,还笑嘻嘻送给别人的神仙。当年之事,我虽不怪你抢走桑籍——毕竟,一个心不在我身上的男人,留着也无用——但你我之间的情分,自你跟着他离开青丘的那一刻起,便断了。”
“你与桑籍真心相爱,那是你们的事。你过得好,我不妒;你过得不好,我也不会拍手称快。只是,”白浅的目光(尽管被白绫遮挡,却仿佛能穿透一切)落在少辛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今日是东海水君的寿宴,你我同为此宴宾客,点头之交尚可,再多的,便不必了。”
这番话,不咸不淡,却将两人间的界限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指责,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彻底的漠然和疏离。
少辛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哽咽道:“姑姑……”
夜华在一旁看着,眉头微蹙。他知道白浅的性子,看似温和,实则骨子里骄傲得很。少辛这番话,无疑是戳到了她的痛处,即便她早已不在意桑籍,但当年被退婚的羞辱,岂是轻易能抹去的?尤其是在她此刻眼不能视,心境本就不佳的时候。
他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少辛身前,对少辛道:“水君夫人,宴会将至,桑籍君怕是在寻你了,先回去吧。”
白浅拿着破云扇说:“等等,毕竟我们主仆一场,拿着吧,我允许你一个心愿。”
少辛看着夜华,又看看白浅,知道多说无益,只得含泪行了一礼,转身落寞地离开了。
原地只剩下白浅、夜华和阿离。
阿离拉了拉夜华的衣角,小声道:“父君……娘亲她……”他不明白,为什么娘亲好像很生气,那个漂亮阿姨又为什么哭了。
夜华没有回答阿离,只是将目光投向白浅,声音放柔了些:“原来姑娘就是青丘的白浅上神,浅浅,此地风大,我先送你去宴会厅吧。”经历了方才少辛之事,他不自觉地又用上了这个亲昵的称呼。
白浅微微一怔,似乎对他突然转变的称呼有些不习惯,但方才与少辛那一番话,也让她有些疲惫,便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夜华心中微松,牵起阿离的手,又对阿离使了个眼色。阿离立刻会意,跑到白浅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轻轻拉住了白浅的衣袖一角。
“娘亲,阿离带你走,阿离认识路!”小团子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说。
白浅能感觉到衣袖上传来的小小的拉力,那触感温暖而柔软,让她紧绷的心弦微微松动了一些。她没有挣脱,只是任由阿离拉着,亦步亦趋地跟在夜华身后,朝着那灯火通明、仙乐隐隐传来的宴会厅走去。
只是,她心中仍有疑惑。方才少辛提到“夜华君”,说他是她的良人……这位天族太子,究竟是谁?为何他看自己的眼神,总带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还有那个“素素”……又是谁?
她的记忆,似乎真的缺失了一大块。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和这个孩子,仿佛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