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镇魂鼎回到江城时，已是深夜。将鼎交给军方妥善保管后，林辰才松了口气，胸口的伤在柳清颜那股纯净力量的滋养下，好了大半，却仍有些发闷。
“我送你回去休息吧。”柳清颜一直跟在他身边，手里还攥着那把在巫山凝聚出的光剑残影——虽然已经消散，她却总觉得指尖还残留着温暖的触感。
林辰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柳清颜几次想开口问些什么，比如那股突然出现的力量是什么，比如他刚才在祭坛前是不是真的担心自己，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觉得心跳如鼓。
快到林辰住处时，她终于忍不住小声问：“林辰，你说……我是不是也能像你一样，成为厉害的人？”
林辰侧头看她，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迷茫和期待。他想起巫山时，她挡在自己身前的样子，想起那道净化一切的白光，认真地说：“你本来就很厉害。那种纯净的灵魂之力，是多少修行者求而不得的天赋。”
“真的吗？”柳清颜眼睛一亮，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嗯。”林辰停下脚步，看着她，“不过，力量是用来守护，不是用来炫耀的。以后再遇到危险，别像今天这样冲动。”
“我才没冲动！”柳清颜不服气地嘟囔，“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受伤……”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颊瞬间爆红，连忙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细若蚊蚋：“我……我就是觉得，你不能有事……”
林辰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软的，暖暖的。他看着女孩泛红的耳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知道了。”
他没有戳破，只是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平安符，递了过去：“这个给你，上次答应教你画符，先送你个基础款的，能安神避煞。”
符纸是用朱砂混着他的灵力画的，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金光。柳清颜连忙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谢谢！我会好好戴着的！”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林辰觉得胸口的闷痛都减轻了不少。
回到住处，林辰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是楚梦瑶打来的。
“林辰，你没事吧？我听雨烟说你受伤了。”楚梦瑶的声音带着关切。
“没事，小伤。”林辰笑了笑，“鼎已经交给军方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我们在鼎的底座发现了一行古文字，找古籍馆的老教授破译了，说是‘镇魂鼎现世，四象归位，方能镇天下邪祟’。”楚梦瑶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老教授说，这可能意味着黑蛇组织的最终目标不只是这一个鼎，他们或许在寻找能与之呼应的其他神器。”
林辰眉头微蹙：“四象归位……难道还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神器？”
“很有可能。”楚梦瑶沉声道，“我已经让家族的人去查相关的古籍了，有消息会立刻告诉你。”
“好，辛苦你了。”
挂了电话，林辰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月光，陷入了沉思。黑蛇组织的势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庞大，竟然连上古神器的秘密都知道。看来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林辰一边养伤，一边和几人分析四象神器的线索。苏晴雨查到，青龙神器可能藏在东海的一座沉船里；秦雨烟的能量探测仪在西漠的沙漠中捕捉到了类似白虎神器的能量波动；慕容雪则在祖传的手札里看到过关于朱雀神器的记载，似乎与南疆的一处火山有关。
“这么看来，我们得兵分几路了。”林辰看着地图上标记出的三个地点，“东海那边我去，西漠和南疆……”
“西漠我去！”秦雨烟立刻道，“我对沙漠环境熟悉，而且我的能量探测仪在那里能发挥最大作用。”
“那南疆就交给我吧。”慕容雪平静地说，“慕容家在南疆有分支，方便接应。”
林辰看向柳清颜和楚梦瑶：“你们……”
“我跟你去东海！”柳清颜立刻举手，生怕他把自己留下，“我现在也有自保能力了，不会拖后腿的！”
楚梦瑶笑了笑：“我留在江城，负责整合信息，随时支援你们。放心，我会盯紧黑蛇组织的动向。”
计划很快定了下来。三天后，林辰和柳清颜出发前往东海；秦雨烟和慕容雪则分别前往西漠和南疆。
出发前一晚，苏晴雨特意做了一桌子菜，算是给他们践行。饭桌上，柳清颜不像平时那么活泼，总是偷偷看林辰，像是有话要说。
饭后，她拉着林辰到阳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香囊，递了过去：“这个……给你。”
香囊是用蓝色的绸缎做的，上面绣着一只歪歪扭扭的小兔子，针脚有些乱，显然是第一次做。
“我听晴雨姐说，出海容易晕船，这个里面装了薄荷和艾草，能提神醒脑。”柳清颜的脸颊红红的，“是我自己绣的，可能……不太好看。”
林辰接过香囊，入手轻飘飘的，却带着淡淡的清香，心里暖烘烘的。他能想象出她坐在灯下，笨拙地穿针引线的样子。
“很好看。”他认真地说，“我很喜欢。”
柳清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有星星落了进去。
“林辰，”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到了东海，你一定要小心。黑蛇组织的人肯定也会去，你别总是想着保护我，有时候……我也能保护你。”
她指的是巫山那次，她用净化之力帮他挡下攻击的事。
林辰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那道一直模糊的界限，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他一直把她当需要照顾的妹妹，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看到她为自己担心的样子会心动，听到她要保护自己的话会温暖，甚至……会期待看到她为自己吃醋的模样。
“好。”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而亲昵，“我们互相保护。”
柳清颜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只有温柔和认真。她突然觉得，就算前路有再多危险，只要能和他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用力点了点头，眼眶有些湿润：“嗯！互相保护！”
第二天一早，林辰和柳清颜登上了前往东海的船。站在甲板上，海风吹拂着衣角，柳清颜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情像海浪一样澎湃。
“林辰，你看！有海鸥！”她兴奋地指着天空。
林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海鸥在蓝天上盘旋，自由而惬意。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孩，她笑得眉眼弯弯，阳光洒在她脸上，美好得像一幅画。
他悄悄握紧了手里的香囊，心里默默想：
不管前方有多少风浪，这一次，他一定会护好她。
不仅是作为伙伴，更是……作为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船鸣笛启航，朝着未知的东海驶去。而他们的心意，也像这逐渐明朗的天色，终于冲破了层层迷雾，露出了最真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