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蚀日乌灯悬浮在半空,幽绿的火焰舔舐着灯盏,每跳动一下,墙壁里的冤魂就发出一阵无声的颤栗。林辰盯着那盏灯,指尖的竹刀泛着灵泉的清光:“雪姐,木符准备。雨晴,用你那‘温火’护住大家,别让阴气侵体。”
慕容雪点头,数十张桃木符在掌心翻飞,藤蔓般的绿光萦绕周身;夏雨晴指尖燃起柔和的橙火,像层薄纱罩住众人,既不引动邪火,又能驱散寒意。秦雨烟的银鞭在水中(通道渗入的积水)划出涟漪,警惕地盯着灯影里晃动的黑影。
“就是现在!”林辰话音刚落,慕容雪的桃木符如箭般射向乌灯,绿光撞上幽火的瞬间,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乌灯剧烈摇晃,灯内的残魂仿佛受到刺激,疯狂撞击灯壁,想要挣脱。
“吼——”灯影里突然窜出个巨大的黑影,身形似鸟非鸟,长着三只脚,正是被邪术具象化的“蚀日乌”,它尖啸着扑向林辰,利爪带着腥腐的风。
秦雨烟银鞭一甩,卷住林辰的腰往后拉,同时催动水系异能,积水瞬间凝成冰刺,直刺蚀日乌的翅膀。“破绽在左翼!”楚梦瑶举着摄像机,突然大喊——镜头里恰好拍到蚀日乌左翼的羽毛有处凹陷,像是被什么东西击穿过。
夏雨晴眼神一凛,温火骤然转亮,顺着冰刺的轨迹烧去:“给我破!”橙火虽弱,却带着灵泉的暖意,蚀日乌被烫得嘶吼一声,左翼果然露出个黑漆漆的伤口。
慕容雪抓住机会,桃木符成捆掷出,藤蔓疯狂生长,死死缠住蚀日乌的脖颈。林辰趁机跃起,竹刀灌注金行灵力,朝着乌灯劈下去:“碎!”
“哐当——”乌灯应声碎裂,幽绿火焰瞬间熄灭,灯油洒在地上,化作无数光点,那是残魂得以解脱的形态。蚀日乌失去力量支撑,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墙壁里的冤魂缓缓闭上眼,嵌在墙体的躯体化作细沙,随着海风(通道透进的风)飘出大殿,仿佛终于得以归尘。楚梦瑶的摄像机稳稳记录下这一幕,镜头里,光点如萤火般飞向海面,像是在奔赴黎明。
“结束了?”夏雨晴收起火焰,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有些恍惚。
林辰捡起一块乌灯碎片,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邪气:“没完全结束,血祭阵还有其他节点。但至少,这里的冤魂可以安息了。”
秦雨烟走到墙边,指尖抚过那些化作细沙的痕迹:“他们终于不用再被囚禁了。”
这时,楚梦瑶突然指着海面方向:“快看!”众人抬头,只见无数光点冲出海面,在晨光中化作流星,朝着远方飞去——那是灵泉的方向,柳清颜在泉边点燃了引路的艾草,正指引这些残魂去往轮回。
“清颜做得好。”林辰笑了笑,将乌灯碎片收进特制的木盒,“走吧,下一站,该去西北戈壁了,那里还有个‘骨瓷窑’,据说用活人骨烧制瓷坯,是血祭阵的土行节点。”
众人走出海眼基地时,朝阳正从海面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海底的阴寒。楚梦瑶低头看了眼摄像机里的素材,轻声道:“这些,以后都会被记住的吧?”
林辰望着朝阳:“会的。只要我们一直走下去,总会有人记得,曾有群人拼尽全力,把黑暗里的罪恶,拖到阳光下晒一晒。”
船驶离海岛时,秦雨烟忽然指着海面:“看,那些光点在朝我们鞠躬呢。”
林辰抬头,只见最后一批残魂光点在空中盘旋片刻,化作一道光带,朝着灵泉的方向飞去。他握紧竹刀,知道前路仍有硬仗要打,但此刻心中的暖意,比朝阳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