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的秋意渐浓,泉边的银杏落了满地金箔。林辰正帮着村民修补被秋雨冲垮的田埂,柳清颜踩着落叶走来,手里扬着几封信:“邮局转来的,都是给你的。”
信封上的寄件人地址各不相同——慕容雪从南方竹海寄来,信纸里夹着片翠绿的竹叶;夏雨晴的信封上盖着西北油田的邮戳,字迹龙飞凤舞,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火苗;秦雨烟的信来自边境哨所,纸页边缘沾着点风沙,字里行间却透着利落;楚梦瑶的信最厚,里面除了文字,还夹着张《守护者》纪录片的首映邀请函,照片上是无妄山巅的日出,金光铺满山谷。
“慕容雪说,竹海深处发现了些奇怪的符文,和血祭阵的纹路有点像,但更古老。”林辰念着信,眉头微微蹙起,“她让我们留意附近有没有类似的痕迹。”
柳清颜蹲下身,捡起片银杏叶:“秋汛过后,山后的石壁被冲开了块,露出些模糊的刻痕,当时没在意,或许……”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往山后走去。被冲开的石壁上,果然刻着几行扭曲的符号,笔画间带着股熟悉的阴邪气,却比血祭阵的符文更繁复。林辰用竹刀轻轻刮去表面的青苔,符号渐渐清晰——最中间的图案,像是只睁着三只眼的乌鸦。
“这不是我们见过的任何邪祟印记。”柳清颜指尖抚过符号,忽然感到一阵刺痛,“里面的阴气很淡,却更……诡异。”
这时,秦雨烟的信里掉出张照片,是边境戈壁的航拍图,图上用红笔圈出个环形山,山底的纹路竟与石壁上的符号隐隐呼应。“秦雨烟说,那环形山最近总发生地震,当地牧民说夜里能听见地下有吼声。”林辰捏着照片,忽然想起楚梦瑶信里的话——纪录片首映礼上,有位老教授提到“上古邪祟封印”,说近年多地出现异常,可能与封印松动有关。
“夏雨晴那边也不太平。”林辰继续读信,“她说油田钻井时打出了黑色的粘液,沾到的机器都会生锈,工人接触后总做噩梦。”
秋风卷起地上的银杏叶,绕着石壁打了个旋。柳清颜从泉边取来清水,泼在刻痕上,符号被水浸润后,竟渗出淡淡的黑气,在空气中凝成个模糊的兽影,转瞬即逝。“看来,平静的日子还没来得及过够。”她语气平静,眼底却闪过一丝坚定。
林辰将几封信收好,竹刀在掌心转了个圈:“慕容雪说她会去竹海深处探查,夏雨晴在油田守着,秦雨烟盯着环形山,楚梦瑶的纪录片或许能引起更多人注意……”
“那我们呢?”柳清颜问。
林辰望着灵泉,泉水倒映着天空的流云,平静却深邃。“我们守好这里。”他说,“灵泉是地脉的眼,若真有更大的邪祟要出来,这里一定是关键。而且……”他捡起块刻着符号的碎石,“这些符文需要解读,或许答案就藏在附近的古籍里。”
傍晚的炊烟升起时,林辰把石壁的符号拓印下来,贴在灵泉边的老槐树上。柳清颜端来刚炖好的鸡汤,香气混着银杏的味道,驱散了几分凝重。“不管是什么,来了就接着。”她给林辰盛了碗汤,“就像太爷爷说的,守土护民,从来不是一代人的事。”
林辰喝着汤,看着拓印上的符号,忽然笑了。那些看似寻常的日子里,藏着的从来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就像灵泉的水,无论经历多少风雨,总会静静流淌,滋养着土地,也滋养着那些准备好再次出发的人。
夜色渐深,柳清颜在灯下翻阅古籍,林辰则在泉边打坐,桃木手环的绿光与泉眼的微光交相辉映。远处的星空格外明亮,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片土地,也注视着那些守护它的人。
新的征程,已在无声中,悄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