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火车在戈壁上行驶时，窗外的景色渐渐褪成了金褐色。楚梦瑶扒着车窗，看着远处起伏的沙丘，像被风吹皱的金绸，忍不住惊叹：“原来沙漠长这样！比画里壮观多了！”
柳清颜正翻着从港口带的拓本，指尖点在一处标记着“月牙泉”的地方：“镇沙珠的线索指向这里，据说泉眼下面藏着远古灵脉的入口，被风沙埋了千年。”
“那岂不是要挖沙子？”楚梦瑶顿时蔫了，戳了戳口袋里的玄黄石，“石头啊石头，等下全靠你了，可别让我吃一嘴沙。”
慕容雪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巧的罗盘，指针正围着中心轻微旋转：“灵脉的气息很弱，但方向没错。只是这沙漠的风沙有古怪，带着点滞涩灵力的浊气，像是人为布下的屏障。”
夏雨晴往每个人手里塞了颗药丸：“这是用沉岛灵草做的，能防沙毒，还能提神。等下要是迷路了，就跟着药丸的香气走，我在里面加了追踪灵粉。”
林辰望着窗外掠过的胡杨，树干扭曲却依旧挺拔，像一群沉默的守护者。他忽然想起风老说过，西域的灵脉最是坚韧，千百年来被风沙磨砺，却从未真正断绝。就像这片土地上的人，看似粗犷，骨子里却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
火车到站时，夕阳正把沙丘染成蜜糖色。五人背着行囊走进沙漠，脚踩在细软的沙子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秦雨烟的火灵核在袖中微微发烫，像颗小小的暖炉，驱散了傍晚的凉意：“你们看，沙子会发光！”
众人低头，只见脚下的细沙在夕阳下泛着细碎的金光，像撒了把碎星。楚梦瑶抓起一把，沙子从指缝漏下，竟在空中留下淡淡的光痕：“这就是会唱歌的沙子吗？怎么不唱呀？”
“要风来才会唱。”卖水的老汉路过，笑着搭话，“这沙子邪乎得很，夜里还会自己动，像有灵性似的。你们是来寻月牙泉的吧？最近泉眼的水少了，好多人说里面的‘镇水神珠’被偷走了。”
“镇水神珠？”林辰心头一动，与慕容雪对视一眼——这多半就是他们要找的镇沙珠。
入夜后的沙漠格外安静，只有风掠过沙丘的呜咽声，像谁在低声哼唱。五人找到一处背风的沙丘凹地，升起篝火，火焰跳动着，把影子投在沙地上，忽大忽小。
楚梦瑶抱着玄黄石，靠在夏雨晴肩上打盹，嘴里还嘟囔着：“明天一定要找到珠子……”
柳清颜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着灵脉图，火光照亮她眼底的思索：“风沙里的浊气，和沉岛的极寒之气不同，带着股焦躁的戾气，像是被人刻意引导过，专门破坏灵脉的稳定。”
慕容雪往火堆里添了块木柴，火星溅起，映亮她紧绷的侧脸：“恐怕不止是找珠子那么简单。这沙漠底下，说不定藏着和戾眼类似的东西。”
秦雨烟忽然碰了碰林辰的胳膊，指着远处的沙丘：“你看那里！”
只见不远处的沙地上，无数光点正从沙子里钻出来，像一群被惊动的萤火虫，缓缓往一个方向飘去。那些光点聚在一起，竟形成了一条发光的小径，直指月牙泉的方向。
“是沙子在引路！”楚梦瑶瞬间醒了，揉着眼睛蹦起来，“我说它们有灵性吧！”
五人顺着光径往前走，越靠近月牙泉，空气里的灵力就越清晰。泉眼藏在一片低洼处，水面像面镜子，映着漫天星辰，岸边的芦苇丛里，蹲着个小小的身影，正对着泉眼喃喃自语。
“那是谁？”秦雨烟压低声音。
走近了才看清，是个穿粗布衣裳的小姑娘，手里捧着块半大的石头，石面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字：“求神珠显灵，别让沙子吞了我们的家。”
看见林辰等人，小姑娘吓了一跳，把石头往身后藏：“你们是谁？是不是来偷神珠的坏人？”
“我们是来帮你的。”夏雨晴蹲下身，露出温和的笑，“你手里的石头，能给我们看看吗？”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把石头递过来。那是块普通的沙漠卵石，却被摩挲得十分光滑，石面上的字刻得很深，显然刻了很久。柳清颜指尖拂过石面，忽然道：“这石头吸收了小姑娘的祈愿之力，竟有了微弱的灵韵。”
“我娘说，神珠在泉眼里睡了，只要我天天来求，它就会醒过来，挡住风沙。”小姑娘指着泉眼，眼里闪着期盼的光，“可泉里的水越来越少了，沙子快要把我们的村子埋了……”
林辰看向泉眼，水面下隐约有团黑影在晃动，散发着与风沙同源的戾气。他忽然明白，所谓的“镇沙珠”从未被偷走，而是被这团戾气缠上，困在了泉底。
“我们帮你叫醒神珠。”林辰对小姑娘说，声音沉稳有力。
五人围着泉眼站成一圈，林辰的龙族之力化作金色光绳，沉入水底缠住黑影；秦雨烟的火灵核燃起暖光，净化着周围的戾气；柳清颜催动灵草种子，在泉边长出茂密的芦苇，筑起灵脉屏障；慕容雪引泉水形成水网，困住试图逃窜的黑气；楚梦瑶将玄黄石掷向泉眼中心，石块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与水底的镇沙珠产生共鸣。
“嗡——”
泉眼突然剧烈震动，水面掀起巨浪，一颗拳头大的珠子从水底跃出，通体浑圆，泛着温润的白光，正是镇沙珠！珠子在空中盘旋一周，骤然散发出强大的灵力，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将漫天星辰的光芒都引了下来，注入沙漠深处。
风沙瞬间平息了，泉眼的水开始上涨，岸边竟冒出了点点绿意。小姑娘看着重新充盈的泉水，又看看空中的镇沙珠，突然“哇”地哭了出来，却带着笑：“醒了！神珠真的醒了！”
镇沙珠在空中转了一圈，缓缓落在林辰掌心，又轻轻跃起，飞向小姑娘，在她手心里蹭了蹭，像是在安抚。
“它想跟着你。”秦雨烟笑着说，“以后它会保护你们的家。”
小姑娘捧着珠子，对着林辰等人深深鞠了一躬，蹦蹦跳跳地往村子的方向跑，背影在星光下像只快乐的小鹿。
沙漠的夜空格外清澈，星辰低得仿佛伸手就能摸到。五人躺在沙地上，看着镇沙珠的光芒在村子方向闪烁，像颗不会熄灭的灯塔。
“你看，”楚梦瑶指着天上的星星，“它们好像在笑。”
林辰望着身边的伙伴，又看向远处亮着灯火的村庄，忽然觉得，所谓“顶流”，从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而是能让这样的星光，这样的灯火，在每一片土地上安稳地亮下去。
风掠过沙丘，带着沙子的轻响，这一次，真的像在唱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