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别墅的二楼房间里,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银线。苏子黎攥着手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白色的睡裙裙摆扫过地毯,留下转瞬即逝的褶皱——被哥哥关在家里的这几个小时,比她过去的几天加起来还要难熬。她满脑子都是肖倩说的“帮你得到罗洪钢”,还有罗洪升承诺的“运货成功就帮你扫清障碍”,根本没心思理会苏烈的警告。
就在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划开了接听键,听筒里立刻传来罗洪升带着几分“关切”的声音:“苏小姐,是我,罗洪升。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罗总?”苏子黎的声音瞬间提了起来,急忙走到窗边,压低声音:“我哥把我关在家里了,怎么办?今晚十点的事……”
“别慌,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事。”罗洪升的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安抚:“我想到新办法了,不用惊动你哥,也能把货运出去。但这事得当面跟你说,地方我已经订好了,在城西的铂悦酒店,302房间。你能不能想办法出来一趟?千万别让你哥知道,他要是掺和进来,反而容易出岔子。”
苏子黎的眼睛瞬间亮了——只要能帮上忙,只要能离罗洪钢再近一步,让她做什么都愿意。她咬了咬唇,飞快地说:“我能出去!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苏子黎动作麻利地换上一条黑色连衣裙,又从衣柜深处翻出一双平底鞋——怕走路出声被佣人发现。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贴着门板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认没声音后,才慢慢拧开房门,像只受惊的猫一样,沿着走廊的阴影往楼下走。
客厅里的挂钟敲了八下,佣人都在厨房收拾,没人注意到楼梯口的动静。苏子黎屏住呼吸,从后门溜了出去,晚风一吹,她才觉得有点冷,可心里的急切压过了寒意。她拦了辆出租车,报上铂悦酒店的名字时,指尖还在微微发烫——她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等货顺利运出去,罗洪钢遇到困难,她再出现时,他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
铂悦酒店的302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地毯上,却没什么温度。罗洪升站在窗边,看着楼下出租车缓缓停下,苏子黎从车上下来,身影纤细,脚步匆匆。他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转身走到桌边,拿起早已倒好的酒杯——杯里的红酒泛着暗红的光,杯底沉着几不可见的白色粉末,是他特意让手下准备的,剂量刚好能让苏子黎晕过去,却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痕迹。
门锁传来轻微的“咔哒”声,苏子黎推门进来,还没来得及打量房间,就看到罗洪升端着酒杯走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苏小姐来了?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吧?快坐,喝杯酒暖暖身子,刚从外面进来,肯定冷了。”
苏子黎确实有点冷,也没多想,接过酒杯就道谢:“谢谢罗总,我哥那边没发现,我出来得很顺利。对了,你说的新办法……”她的心思全在运货和罗洪钢身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罗洪升,完全没注意到酒杯里的酒比平时浓稠了些,也没闻到那丝若有若无的异味。
“别急,先喝酒。”罗洪升靠在桌边,双手抱胸,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猥琐:“你哥也是为你好,不同意就算了,你也别跟他对着干,毕竟他是你亲哥。咱们先把喝酒喝了,再慢慢说办法。”
苏子黎点点头,仰头就喝了大半杯。红酒的涩味在舌尖散开,她皱了皱眉,却还是咽了下去——为了罗洪钢,这点不适算什么。她放下酒杯,刚想开口问运货的事,却突然觉得头晕得厉害,眼前的罗洪升开始变得模糊,像隔了一层水雾。
“罗总……我怎么有点晕……”她扶着桌子,想站稳,可身体却越来越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连声音都变得含糊。
罗洪升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贪婪又得意的笑。他走到穿衣镜前,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西装领带,指尖划过领带结时,眼神里满是迫不及待。镜子里映出他扭曲的表情,他却毫不在意——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苏子黎不是喜欢罗洪钢吗?不是跟她哥一起坏他的事吗?今晚,他就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能掌控她的人。
“晕就对了。”罗洪升转过身,一步步走向苏子黎,声音里带着恶意的戏谑:“小娘们,还真以为我找你是说运货的事?你和你哥坏了我的好事,扣了我的货,真当我会就这么算了?”
苏子黎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她想后退,想喊人,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双腿一软,重重地倒在了床上。她能感觉到罗洪升走到了床边,能闻到他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恐惧像潮水一样将自己淹没。
罗洪升弯下腰,伸出手,指尖冰凉的触感落在苏子黎的脸颊上,像毒蛇的信子。他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眼神里的色欲几乎要溢出来,语气猥琐又恶毒:“想跟肖倩合作?想得到罗洪钢?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罗洪钢眼里只有那个昏迷的安欣,而你——”他的手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落在她的衣领上,手指用力,扯得布料发出轻微的“嘶啦”声:“今晚只能属于我。等我玩够了,再让你哥看看,他宝贝妹妹的下场是什么样的——这就是他跟我作对的代价!”
窗外的夜风吹进房间,窗帘被吹得猎猎作响,却吹不散房间里的恶意。罗洪升的手还在继续动作,眼神里满是占有欲和报复的快感,完全没注意到苏子黎眼角滑落的泪水——那泪水里,有恐惧,有后悔,还有对罗洪钢最后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正在一点点破碎。
而此刻,苏家别墅的书房里,苏烈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的文件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总觉得心里不安,像有什么东西悬在半空,落不下来。他拿起手机,想给苏子黎打个电话,问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可手指落在拨号键上,又犹豫了——白天刚跟她吵过架,她现在肯定还在气头上,说不定还会跟他顶嘴。
“这孩子,要是能懂事点就好了。”苏烈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他想起罗洪钢白天的电话,想起自己承诺会给罗洪钢一个交代,心里更不是滋味。他不知道,他此刻惦记的妹妹,正在酒店里遭遇着她这辈子最可怕的危险;他更不知道,罗洪升的报复,已经精准地落在了他最在意的人身上。
夜越来越深,酒店房间里的危险还在继续,苏烈的不安越来越浓,罗洪钢的等待还在继续。这场围绕着执念、利益和报复的棋局,已经偏离了所有人的预料,朝着更黑暗的方向,一步步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