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嘿,她还有理了?
林眠眠实在受不了她这个强盗逻辑了,直接一个耳光抽了过去。
“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还有你!”。
这事肯定还有周正的主意,林眠眠趁着周正不备,又给了他一巴掌。
那声音清脆,连张小梅都愣住了。
疯了疯了,林阿眠疯了,她竟然敢打周正,打周正,她是连想都没想过的,不得被周正打死啊。
周正果不其然暴怒了。
“你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贱人”。
他这辈子啥时候被人打过脸,却被来了几天的贱人打上了。
林眠眠突如其来的两巴掌吓坏了周老太,她心里觉得眠眠做的有些过于激动,却也觉得实在是老大两口子欺负人。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咋办,只能先把林眠眠护在身后,生怕周正会打人。
周老实也实在烦,这丫头竟然这么的不省事,早知道不买她了。
眼看闹得越来越凶,周老实直接掀了桌子。
“闹闹闹,纯让人看笑话,没完没了,你们两个把这点坏掉的咸菜处理了,以后别犯糊涂”。
周正一脸不服气。
“爹,你这是偏袒她了?她可是动手打了我和小梅,就这么传出去,我的脸往哪放!”。
林眠眠看着那两个丑恶的嘴脸就犯恶心。
“张小梅和周正必须赔我银子,不然我就把这事都说出去”。
周老实第一个不答应,“你敢!家丑不可外扬,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这事吃亏的是我,凭什么不让说,大哥大嫂必须赔我300文”。
“不然一会全村的人都会知道大哥大嫂因为嫉妒我,故意弄坏了我的咸菜,还被我打了,大哥要是不想要面子,那就尽管不给吧”。
看着家里不安生,周老太有心想劝,想劝劝林眠眠别计较。
可这到底是老大做错了,又想劝老大道歉,但是道歉了,眠眠的东西也回不来了。
“凭啥赔,一家人说什么赔不赔的,你也不嫌寒碜”。
“这会大嫂说咱们是一家人了,那你们昨天破坏我的咸菜,想过咱们是一家人吗?”。
周正直接耍起了无赖。
“爹!你到底把她弄进来干什么!”。
林眠眠直接看向了周老实,他最好面子。
周正不给的话,他一定会给,只要这300文拿到了,她也不管是谁给的。
“这300文我替他们出了,赶紧收拾了”。
看着满地的狼藉,林眠眠硬气的转身就走。
“你耳朵聋了!让你收拾呢”。
“我不想收拾,大嫂听见了就大嫂收拾吧,我没空”。
张小梅被林眠眠气的在屋里憋了整整一天,连晚饭都没出来吃。
周正躺在床上也生气。
“你真是比不上那个贱人,同样是卖咸菜,咋人家就能卖出去,你出去一整天连个铜子都没看见,还白搭出去三个铜板坐牛车”。
“不行,这方子我必须拿到手!”。
张小梅猛地坐起来,脑子里突然闪过个念头。
每次周老太喝多了酒,都要絮叨那么长时间,什么都说,她整日帮着林眠眠说不定会知道方子。
想到这儿,她摸出藏在箱底的几个铜板,准备去坐牛车。
“你干啥去”。
“我去镇上一趟”。
张小梅这次真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可算是有办法了。
她风风火火的到了镇上之后,打了半壶散装米酒,也等不及牛车了,直接走着回了村。
谁不想多挣点银子,况且耀祖以后上书房了还得交束修,可不得早点攒嘛。
回到家后,张小梅把酒罐子藏进自己肚子处,跑进了屋。
“你这肚子里鼓鼓囊囊的是啥玩意”。
周正伸手想看一眼,但是张小梅一想到那天他娘喝醉了,周正维护他娘和林眠眠,就不想让他知道了。
“没事,好东西,你就等着吧”。
等到第二日一早,林眠眠出去摘芥菜,周老太在厨房里忙着准备调料,张小梅就捡到漏了。
“娘,我昨天惹您和弟妹生气了,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周老太愣了愣,这还是小梅第一次这么好好跟她说话呢。
“没事,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小梅啊,其实娘对你们都是一样的,你们千万要互帮互助,别再起冲突了”。
此刻不管周老太说什么,张小梅都答应的痛快。
她从衣服里摸出那米酒递给周老太。
“娘,我知道您爱喝酒,这是我为了赔罪特意买回来的”。
周老太想着上次闹出来的事,本想不喝,但是不看到还好,一看到这酒,她还有点忍不住。
“娘,没事的,这是甜酒,没有度数,您少喝一点不会醉的”。
被这么劝着,又想到小梅终于不生气了,周老太端起碗抿了一口,确实带着点甜味,她不知不觉就喝空了小半碗。
张小梅见状,又赶紧添了半碗。
“娘,这点酒不够解乏,再喝点,您放心,今天我啥活都包了,您就歇着”。
开了个头,周老太也板不住自己了,接过就喝了。
没一会周老太眼神开始发飘了,虽然是看着人,但是眼睛耷拉着,看着就没什么精神。
“小梅,我苦啊,你知道我有多苦啊,我这一辈子全是被人作践啊,所有人都欺负我”。
张小梅见时机到了,连忙凑到周老太身边。
“娘,弟妹的咸菜那么好卖,我也想去卖,等到时候咱们家就有两份收入了,这配方是什么啊”。
一提这个,周老太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毕竟沉在心里很久了。
“那方子啊,要先把芥菜在井水里泡三天,每天换两次水,你不换水根本不行,咸菜都会烂的”。
“还有那个腌菜缸得用粗陶的,拿米汤刷一遍,太阳底下晒透,一点生水都不能留”。
“腌咸菜的料最关键是要浇一勺老坛酸水当引子,那酸水得是用米酒糟养出来的,酸里带甜的才好”。
喝了酒迷迷糊糊的竟然能把方子说的这么详细,也是张小梅没想到的。
说完周老太又猛的喝了一大口酒。
突然哭出了声。
“我容易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人人都要欺负我,自从你进门开始,我哪点对不住你,咱们村别的家对儿媳妇多苛刻,可我心疼你,连点重活都没让你干活”。
眼看着周老太还要说下去,张小梅不耐烦的打断,“我知道了娘,那林眠眠把咸菜都卖给谁了”。
“卖给王掌柜了,那可是聚福楼的掌柜啊,眠眠真是出息,自从她来了,我总觉得我好像也变了,也有人帮我撑腰了,真好,真好啊”。
什么!!!
竟然是酒楼的掌柜,一个破咸菜,他怎么可能会看上林眠眠的咸菜啊。
“娘,林眠眠是咋卖的这咸菜啊,这么大的一个酒楼,怎么可能会收林眠眠的咸菜!”。
张小梅又气又嫉妒。
周老太眼神却是十分开心,每次她说话的时候都没人搭理她,今日小梅和她说了这么多的话,她真的很开心。
“眠眠啊,是个有出息的,她卖的不是咸菜,是那个咸菜汁啊嘿嘿”。
周老太脸都红了,突然发了脾气,“凭啥不让我喝酒,你们想干啥就干啥!!给我酒喝”。
张小梅把话问完之后就离开了,丝毫不管醉酒的周老太摔在地上。
林眠眠这个贱蹄子,竟然骗了她,原来她一直卖的都是咸菜汁!
周老太摔在灶台边,米酒壶滚出去老远,她手撑着地面想爬起来去够酒壶,却又软塌塌地跌了回去。
“我命苦啊!年轻时伺候公婆被欺负,老了还被儿媳妇欺负,连喝一口酒都得偷偷摸摸的,谁没有爱好啊,你也有,那我也有啊……”。
堂屋的周老实还没睡醒,被这动静吵得睡不着,抄起门后的旱烟杆就冲了出来。
看见厨房满地狼藉和撒泼的周老太,火气噌的就上来了,烟杆指着周老太的鼻子骂。
“你发啥疯!大白天的躺在地上丢人现眼!你是不是又喝酒了,喝点尿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周老太醉得神志不清,只听见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我不知道自己姓啥?我知道!我记得清清楚楚,凭啥,凭啥你总是欺负我,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啊”。
“还敢说!”。
周老实上前一把拽起周老太,烟杆杆头打在她背上。
“喝点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天天就知道闹,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要是还喝就滚出去,以后我没有你这么个老婆子”。
外面热闹的厉害,周正和张小梅却都没想着出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