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着韩信的大营,只有中军帐内还亮着一盏孤灯。
韩信坐在案前,指尖轻敲着地图上谯郡的位置。连日来的观察让他对城中守将有了清晰的了解。韩暹、杨奉原是黄巾旧部,投靠袁术不过权宜之计。而刘勋、陈兰新败之将,在军中威望大损。
他铺开一张素帛,提笔蘸墨。烛火在他沉静的面容上跳跃,映出一双深思的眼睛。
“韩、杨二位将军敬启...”笔尖在帛上流畅地移动。他先是直言袁术苛政,致使民生凋敝,又点明二人虽是降将却未得袁术真心重用。最后写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今困守孤城,岂非为不仁之主殉葬?”
信成,他轻轻吹干墨迹,唤来亲信校尉。
“你亲自入城,务必亲手交到韩暹或杨奉手中。”韩信将帛书仔细封好,“记住,要避开刘勋、陈兰的耳目。”
校尉领命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两日后,谯郡将军府内。
韩暹屏退左右,与杨奉在密室中传阅这封密信。烛光摇曳,映照出两人凝重的神色。
杨奉将信纸放在案上,指尖轻轻点着。你怎么看?
韩暹长叹一声,字字诛心。但这也可能是韩信的离间之计。
离间?杨奉冷笑,那你我如今在袁术麾下,可曾真正被信任过?他随手拿起案上一份军报,粮草补给屡屡拖延,守城器械严重不足。这就是袁术对我们的倚重?
二人沉默相对,只听得见烛火噼啪作响。
当夜,韩暹命心腹在军中散布消息,称城外大军准备重赏招降。不出所料,消息传开后,军中议论纷纷。
“听说刘裕对降将一向优待...”
“袁术连军粮都供应不上,这城还怎么守?”
“不如早做打算...”
韩暹与杨奉换上便服,亲自在营中巡视。所到之处,尽是军士们的抱怨之声。
回到府中,杨奉卸下佩剑,面色沉重。军心已失,这城守不住了。
韩暹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他做了个擒拿的手势,刘勋、陈兰始终是隐患。
次日清晨,韩暹以商议城防为名,邀请刘勋、陈兰过府。
刘勋不疑有他,带着两名亲兵前来。陈兰却显得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来了。
二位将军请坐。韩暹笑容可掬地迎上前,酒菜已经备好。
酒过三巡,韩暹突然掷杯为号。屏风后瞬间冲出数十名甲士,将刘勋、陈兰团团围住。
你们这是何意?刘勋惊怒交加,想要拔剑,却发现佩剑早已被卸下。
韩暹缓缓起身,刘将军少安毋躁。我等只是想为城中将士谋条生路。
陈兰怒目而视,你们要背叛袁公?
杨奉冷笑一声,袁术自身难保,谈何背叛?他走到窗前,指着城外连绵的军营,刘裕大军压境,城中粮草将尽。再守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刘勋咬牙切齿,背主求荣,无耻之尤!
韩暹不为所动,挥手令甲士将二人押下。待局势稳定,自会还二位自由。
控制住刘勋、陈兰后,韩暹立即召集城中将领。
诸位,今日请各位来,是要商议谯郡存亡大事。韩暹开门见山,如今城外大军压境,城内粮草不足十日之用。是战是降,想听听各位的意思。
一员偏将挺身而出,末将以为,当誓死守城!
杨奉冷笑,誓死?为谁誓死?为那个连军粮都供应不上的袁术?
又有一将道,可是投降之后,刘裕会如何处置我们?
韩暹取出韩信的密信,这正是我要告诉各位的。刘裕承诺,凡是归顺者,一律按原职录用。负隅顽抗者,城破之日,格杀勿论。
帐中顿时议论纷纷。多数将领面露犹豫,显然早已军心浮动。
经过一个时辰的激烈讨论,大部分将领都选择了归顺。
当夜子时,谯郡北门在夜色中缓缓开启。韩暹、杨奉率领两万六千守军,列队出城投降。
韩信与吕布早已在城外等候多时。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吕布拍着韩暹的肩膀大笑,声震四野。
韩信则温和得多,他亲自扶起跪拜的二人。两位将军深明大义,使一城百姓免于战火,此乃大功一件。
韩暹惭愧道,败军之将,不敢言功。
韩信正色道,将军过谦了。主公一向赏罚分明,必不会亏待二位。
就在受降仪式进行时,一骑快马飞驰而来,在韩信耳边低语几句。
韩信眼中闪过讶色,随即恢复平静。他转向韩暹、杨奉,二位将军,主公大军已从颍川开拔,不日将抵达汝南。还请二位整顿兵马,随我军一同南下。
与此同时,汝南皇宫内,袁术正在欣赏歌舞。
突然一名内侍连滚爬爬地冲进殿内,,不好了!谯郡...谯郡...
袁术不悦地皱眉,成何体统!慢慢说!
谯郡守将韩暹、杨奉...献城投降了!
什么?袁术猛地站起,只觉得胸口一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面前的案几。
主公!纪宁急忙上前搀扶。
袁术面色惨白,手指颤抖地指着北方,叛徒...都是叛徒...
纪宁急声道,主公,谯郡已失,我们必须尽快加强汝南防守!
而此时,南下的官道上,刘裕大军正浩浩荡荡向汝南进发。中军大旗下,刘裕远眺南方,目光锐利。
传令全军,加速前进!他的声音在风中格外清晰,下一站,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