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辽海砺剑·侠义安边》
第1集:鹿耳晨光忧未歇
鹿耳门的晨光总是带着咸湿的暖意,漫过青灰色的城堞,将海面染成一片鎏金。商船的白帆如叠浪般驶过黄海,船工的号子混着渔歌飘进城内,勾勒出一派安稳祥和的景象——这是台海之战结束后的半年,倭寇退去,海疆靖宁,鹿耳门作为东南海防的要冲,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太平。
但城头上,林风的眉头却从未真正舒展。
他斜倚着雉堞,指尖摩挲着山河剑的剑柄,剑身流转的莹蓝光泽与晨光交融,却驱不散他心头的阴霾。这把曾伴随他征战台海的神兵,此刻静卧在鞘中,却总在他凝神远眺时,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震颤。林风抬手按住剑身,掌心能清晰感知到剑内灵力的波动,像是困在其中的生灵,正不安地躁动着。
“林大哥,又在发呆呢?”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月姬带着两名高山族勇士走上城头,手中提着一篮新鲜的野果,“今日海风和煦,商船比往日更多,你该放宽心才是。”
林风转过身,目光掠过城下往来的商船,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太平日子难得,只是……总觉得这平静之下,藏着些什么。”他指向远方的海平面,“你看那些商船,虽往来不绝,却都行色匆匆,船工的脸上,除了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阿月姬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见几艘商船的船工正频频回望,像是在提防着什么。她心头一凛:“莫非是海盗?”
“不是海盗。”林风摇头,指尖再次抚上山河剑,“海盗劫掠,藏不住凶戾之气,而我感受到的,是一种更为阴邪、更为隐蔽的力量,像是蛰伏在暗处的毒蛇,正盯着这片海域。”
话音未落,山河剑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鞘中莹蓝光芒骤然暴涨,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从剑鞘缝隙中溢出,在林风周身盘旋。光点触碰皮肤的瞬间,竟带着一丝冰凉的水汽,仿佛有清泉在他经脉中流淌——那是小昭残留的水灵之力!
林风瞳孔骤缩,他曾在高维空间中得小昭相助,水灵之力融入山河剑,此刻这股力量突然觉醒,绝非偶然。他运力于掌心,贴合剑身,试图解读其中的讯息。刹那间,无数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翻滚的黑浪、诡异的黑影、凄厉的惨叫,还有一股令人心悸的邪力,如同乌云般笼罩在东北方向的天际。
“是关外!”林风猛地睁开眼,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小昭的水灵之力感知到了远方的邪力波动,源头在辽东,在黄海、渤海的深处!”
阿月姬脸色发白:“难道是倭寇卷土重来?”
“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林风握紧山河剑,莹蓝光点在他眼中流转,“台海之战,我们虽击退了倭寇,但他们并未真正放弃。这股邪力,带着忍术的阴诡,或许……他们还有更大的图谋。”
当天夜里,鹿耳门陷入沉睡,只有城头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风独自立于城头,月光洒在他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长。他解开山河剑的剑鞘,莹蓝色的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剑身上,小昭残留的水灵之力化作一缕淡淡的水纹,不断游走。
“金玄前辈曾说,山河剑能沟通高维,感知天下异动。”林风深吸一口气,掌心凝聚内力,缓缓注入剑身,“今日邪力现踪,若不查明真相,边患必生。请剑中灵力相助,带我再入高维空间!”
内力涌入的瞬间,山河剑爆发出璀璨的蓝光,整把剑仿佛化作了一汪流动的清泉。蓝光冲天而起,在夜空中撕开一道裂缝,裂缝后是一片混沌的空间,星云流转,气流翻滚,正是金玄所在的高维之地。
林风只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裂缝中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被牵引着向前。他握紧山河剑,纵身跃入裂缝,身后的鹿耳门夜景迅速缩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混沌与星光。
就在他踏入高维空间的刹那,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混沌中响起,带着穿透时空的力量:“林风,你终究还是来了——这一次,天下的危机,比你想象的更为凶险。”
金玄的身影在星图旁缓缓显现,他指着那幅横跨华夏与日本列岛的星图,指尖划过之处,星辰黯淡,乌云汇聚,一场席卷辽海的风暴,正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