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云在房间里盘坐了整整一天。
真气如枯井之水,每次尝试凝聚都带来经脉撕裂般的疼痛。玄机子当年告诫过他,真气乃修行者之本,过度消耗如同竭泽而渔,轻则功力倒退,重则经脉尽毁。
夕阳西斜时,他终于睁开眼睛,脸色苍白如纸。
“明劲中期……”他低声自语,感受着体内微弱的气机,“一夜之间,跌落回筑基后期。”
三年的苦修,一朝几乎尽毁。但他眼中没有后悔,只有坚定——救人一命,胜过十年修为。
“启云,吃点东西吧。”王秀兰端着鸡汤进来,眼眶红肿,“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张启云接过碗,勉强喝了几口。鸡汤温热,带着母亲的味道,让他感觉好受了一些。
“妈,别担心,我没事。”
“怎么能不担心?”王秀兰抹着眼泪,“早上警察来,下午你又这个样子……启云,要不咱们离开江城吧?去别的城市重新开始……”
张启云握住母亲的手:“妈,有些事,逃不掉的。我们越躲,他们越会觉得我们好欺负。”
“可是……”
“相信我。”张启云微笑,“儿子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那个我了。”
王秀兰看着儿子眼中的坚定,最终点了点头:“妈信你。但你答应妈,一定要小心。”
“好。”
晚上七点,诊所的门被人敲响。
张启云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林晚晴。她换下了白天的华丽装扮,穿着一件简单的米色风衣,素面朝天,看起来疲惫而憔悴。
“有事?”张启云语气平静。
林晚晴咬着嘴唇,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这是……诊费。我知道你说不要,但这是我们家应该给的。”
信封鼓鼓囊囊,看厚度至少有五万。
张启云没有接:“我说过,救人是医者本分,不是为了钱。”
“可是……”
“如果你真想感谢我,”张启云打断她,“就告诉我,你爸昨天到底为什么突然发病?”
林晚晴脸色一白:“你……你什么意思?”
“你爸的心脏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张启云看着她,“按说应该一直有用药控制,怎么会突然恶化到那种程度?”
“医生说……说是情绪激动引起的……”
“情绪激动?”张启云摇头,“林晚晴,我不是傻子。你爸心脏里有一股阴寒之气,那不是普通心脏病该有的症状。”
林晚晴浑身一震:“你……你发现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张启云眼神锐利。
“我……”林晚晴低下头,“我昨天下午去找我爸,说我不想嫁给赵明轩,想查清楚当年的事……我爸很生气,说我不懂事。然后……然后表哥进来了,给了我爸一杯茶……”
“林浩?”
“嗯。”林晚晴声音颤抖,“我爸喝完茶后,脸色就不太对。我当时没在意,以为他是气的……可是晚上就……”
她没有说下去,但张启云已经明白了。
“那杯茶还在吗?”
“我不知道……可能已经被处理了……”林晚晴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启云,你的意思是……表哥他……”
“我什么都没说。”张启云打断她,“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猜。你回去吧,好好照顾你爸。”
“可是……”
“回去吧。”
林晚晴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又回头说:“启云,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张启云关上门,靠在门后,神色凝重。
林浩对亲生父亲下手,已经是丧心病狂。但更让他担心的是,林浩背后可能还有人——那个会玄阴掌的高手。
“到底是谁?”他喃喃自语。
夜深了,张启云正准备休息,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苏媚打来的。
“张医生……救命……”电话那头,苏媚的声音虚弱而惊恐。
“你在哪?”
“我家……爷爷……爷爷又发作了……比上次更严重……”苏媚带着哭腔,“那个风水师……他又来了……”
“地址发我,我马上到!”
张启云抓起药箱,冲出诊所。虽然真气几乎耗尽,但他不能见死不救。
苏家别墅灯火通明,但气氛诡异。张启云赶到时,门口站着两个保镖,脸色紧张。
“张医生,小姐在楼上!”一个保镖认识他,连忙引路。
二楼卧室里,景象让张启云心头一紧。
苏老爷子躺在床上,浑身抽搐,面色发黑,口中发出含糊的呻吟。更可怕的是,他胸口处隐约可见一团黑气翻腾,凝聚成一张扭曲的人脸。
苏媚跪在床边,泪流满面,她的手腕上有一道血痕,鲜血正滴在一个黑色的小碗里。
而床边,站着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他穿着黑色长袍,面容阴鸷,手中拿着一根黑色的骨杖,杖头镶嵌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正发出诡异的光芒。
南洋风水师!
“你在干什么!”张启云喝道。
风水师转过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我在为苏老爷子治病。他体内的邪气太重,需要以亲人鲜血为引,方能驱除。”
“胡说八道!”张启云上前,一把推开风水师,扶起苏媚,“苏媚,醒醒!他在害你爷爷!”
苏媚眼神涣散,喃喃道:“他说……他说这样可以救爷爷……”
张启云迅速检查苏老爷子的状况。这一看,他心头更沉——老爷子体内的邪气比上次更盛,而且心脉处,同样有一股阴寒之气盘踞,和林建国的情况如出一辙!
“你对他做了什么!”张启云怒视风水师。
风水师阴森一笑:“年轻人,不要多管闲事。苏老爷子的命,只有我能救。你若识相,现在就离开。”
“如果我不呢?”
“那你就陪他一起死。”风水师举起骨杖,口中念念有词。
卧室里的温度骤然下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墙壁上,诡异的符文若隐若现,那是早已布下的邪阵!
张启云心中警铃大作。他现在真气几乎耗尽,根本不是这个风水师的对手。但苏家爷孙命在旦夕,他不能退缩。
“苏媚,醒醒!”他用力摇晃苏媚,同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她额头,“破!”
舌尖血乃人体至阳之血,有破邪之效。苏媚浑身一震,眼神恢复清明。
“张医生……”
“去照顾你爷爷,我来对付他。”张启云将苏媚推到床边,转身面对风水师。
风水师冷笑:“不自量力!”
他挥动骨杖,一道黑气如毒蛇般射出,直取张启云面门。
张启云侧身躲过,黑气擦肩而过,击中他身后的墙壁。只听“嗤”的一声,墙壁竟然被腐蚀出一个大洞!
好阴毒的功法!
张启云心中一凛。他现在的状态,硬拼必死无疑。只能智取。
他迅速扫视房间,目光落在风水师脚下的符文上。这些符文组成了一个完整的阵法,而阵眼……
在风水师的骨杖上!
张启云眼中精光一闪。他从药箱里抓出一把朱砂,咬破手指,以血混合,凌空画符。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破邪!”
血色符咒光芒大盛,化作一道红光,射向风水师。
风水师不屑地挥杖格挡,却没想到张启云这一招只是虚招。真正的杀招,是他随后掷出的三根银针!
这三根针上,沾着他最后一点真气,精准地射向风水师的双眼和喉咙!
风水师大惊,急忙闪避。但银针速度太快,他只躲开了两针,第三针擦着他的脖子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就是现在!
张启云趁风水师分神之际,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抓起苏媚刚才用过的那个黑色小碗,将里面残留的鲜血泼向骨杖上的红宝石!
“嗤——”
鲜血与宝石接触,发出刺耳的声响。红宝石的光芒瞬间黯淡,整个阵法开始剧烈震动。
“不!”风水师惊恐地叫道,“你敢坏我法器!”
他疯狂地挥动骨杖,但阵法的反噬已经开始。黑气倒卷,反噬其身,风水师惨叫一声,浑身冒出黑烟。
张启云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将苏老爷子扶起,一指点在他心口,用仅存的真气护住他的心脉。
“苏媚……药……”他虚弱地说。
苏媚反应过来,连忙找出张启云上次开的药,喂给爷爷。
几分钟后,苏老爷子的抽搐停止,面色渐渐恢复。
而那个风水师,已经化作一滩黑水,只剩下那根骨杖还在原地,但红宝石已经碎裂。
危机解除,张启云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张医生!”苏媚惊呼。
……
当张启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他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丝绸被褥。房间装修奢华,显然是苏家的客房。
“张医生,你醒了?”苏媚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是热粥和小菜。
“你爷爷怎么样?”张启云第一句话就问。
“爷爷没事了,正在休息。”苏媚眼眶红肿,但神色比昨晚好多了,“张医生,谢谢你……昨晚要不是你,我和爷爷都……”
“那个风水师呢?”
“化成黑水了。”苏媚心有余悸,“我已经让人清理了,也报了警。但警察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找到,只有那根骨杖……”
她拿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是那根黑色的骨杖,但红宝石已经彻底碎裂。
张启云接过骨杖,仔细查看。杖身冰凉,刻满了诡异的符文,其中一些符文他认识——正是玄阴掌的修炼法门!
“这个风水师,和打伤我师父的是同一伙人。”张启云沉声道,“苏小姐,你爷爷半年前中的邪术,还有昨晚的事,都是有人指使的。你知道是谁吗?”
苏媚咬牙切齿:“赵明轩!那个风水师就是他介绍的!”
果然。
张启云眼神冰冷。赵明轩为了拉苏家入伙永生医疗的项目,竟然使用如此歹毒的手段。这已经不是商业竞争,而是丧心病狂!
“张医生,你的身体……”苏媚关切地问,“昨晚你晕倒后,我请了医生来,他说你极度虚弱,需要静养。”
“我没事。”张启云勉强坐起身,“只是真气消耗过度,休养几天就好。”
“真气?”苏媚疑惑。
张启云没有解释,转移话题:“苏小姐,赵明轩和林浩的那个项目,你了解多少?”
苏媚摇摇头:“我只知道他们想引进一批医疗设备,具体是什么不清楚。但我爷爷拒绝后,赵明轩就介绍了那个风水师来……现在想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他们的目标可能不只是苏家。”张启云思索道,“林建国突然发病,也可能和他们有关。”
“你是说……”
“我怀疑,赵明轩和林浩在下一盘大棋。”张启云说,“而江城的所有人,都是他们的棋子。”
苏媚脸色发白:“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启云掀开被子,下床:“我需要恢复实力。苏小姐,你能帮我找几味药材吗?”
“什么药材?你说,我一定找到!”
张启云写下药方:百年野山参、灵芝、雪莲、鹿茸、何首乌……都是大补元气的珍贵药材。
“这些药能帮你恢复?”苏媚问。
“只能恢复一部分。”张启云说,“要完全恢复,需要纯阳草。但纯阳草可遇不可求,先凑齐这些吧。”
“好,我马上去办!”
苏媚离开后,张启云盘膝坐好,开始调息。虽然真气几乎耗尽,但筑基后期的底子还在,只要药材到位,恢复速度会比普通人快得多。
但他心中清楚,时间不等人。
赵明轩和林浩的阴谋已经浮出水面,他们不会给他太多时间恢复。
还有那个会玄阴掌的高手,现在可能已经知道他坏了好事,随时可能找上门来。
“必须尽快恢复实力……”张启云喃喃道。
下午,苏媚带来了第一批药材。张启云配好药,熬成汤剂,一饮而尽。
药力化开,如暖流般滋润干涸的经脉。虽然效果不如真气,但至少让他恢复了些许体力。
傍晚时分,陈文突然打来电话。
“张兄弟,出事了!”陈文的声音很急,“疤面刘的几个兄弟,昨晚被人打了!伤得很重,现在在医院!”
张启云心头一紧:“又是黑龙帮?”
“不是!是……是另一伙人!”陈文说,“那些人下手特别狠,而且……而且伤疤面刘兄弟的手法,和疤面刘的死法很像!”
冰针!
张启云握紧手机:“他们现在在哪家医院?”
“市二院!张兄弟,你要来吗?”
“我马上到!”
张启云挂断电话,对苏媚说:“苏小姐,借辆车给我。”
“我送你去!”
“不,你留在这里照顾你爷爷。”张启云说,“给我车钥匙就行。”
苏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车钥匙给了他:“小心。”
张启云开着苏媚的跑车,一路疾驰到医院。在急诊室,他见到了陈文和另外几个兄弟,个个身上带伤,但不算严重。
而病床上躺着三个人,都是疤面刘的兄弟,昏迷不醒,面色青紫,情况和疤面刘如出一辙!
“什么时候的事?”张启云检查后问。
“昨晚半夜。”陈文说,“他们几个在疤面刘的灵堂守夜,突然闯进来几个黑衣人,什么话都不说,上来就打。我们赶到时,这三个人已经这样了……”
张启云凝神感知,果然,这三个人心脏处都有一丝微弱的阴寒之气,但比疤面刘和林建国的要轻得多。
看来凶手不想立刻杀人,只是警告。
“他们留了什么话吗?”张启云问。
“没有……等等,有一个人说了句……”陈文回忆道,“他说:‘告诉那个姓张的医生,多管闲事的下场,就是死。’”
张启云眼神一冷。
果然是冲他来的。
“张兄弟,现在怎么办?”陈文担忧地问,“那些人神出鬼没,我们根本防不住。”
张启云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们先搬到我诊所附近住,大家集中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我去查查这些人的底细。”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我有分寸。”张启云拍拍他的肩,“照顾好兄弟们,我去去就回。”
离开医院,张启云没有回诊所,而是去了城西的废弃工厂。
直觉告诉他,那些黑衣人,可能和这里有关。
夜幕降临,废弃工厂在夜色中如一头蛰伏的巨兽。张启云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这一次,他更加小心。
工厂里静悄悄的,但空气中残留着几股陌生的气息——就在今天白天,这里有人来过!
他循着气息,来到上次发现聚阴阵的车间。阵法还在,但中央的血迹已经干涸。而在阵法旁边,多了几个新鲜的脚印。
脚印很浅,显然对方轻功不错。
张启云蹲下身,仔细查看。突然,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
他想也不想,就地一滚。
“嗤——”
一道黑气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击中地面,腐蚀出一个小坑。
“反应不错。”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
张启云起身,看向声音来源。车间角落的阴影里,走出一个黑衣人,正是昨晚在医院外监视他的那个人!
“又是你。”张启云冷静地说。
黑衣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张启云,我警告过你,不要多管闲事。”
“你们害人在先,我救人,算什么多管闲事?”
“救人?”黑衣人冷笑,“你以为你救得了谁?林建国?苏家老头?还是那些废物?”
他一步步走近:“张启云,我调查过你。三年前入狱,在监狱里学了点三脚猫的医术,就敢出来充英雄?真是可笑。”
张启云没有反驳,只是暗中调动刚刚恢复的一丝真气,准备随时出手。
“不过,你确实有点本事。”黑衣人停下脚步,“能破我的聚阴阵,还能治好中了我玄阴掌的人……你师父是谁?”
“你不配知道。”张启云说。
“狂妄!”黑衣人眼中寒光一闪,“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他身形一动,快如鬼魅,一掌拍向张启云胸口!
掌风未至,寒气已到。这一掌要是拍实了,张启云必死无疑!
但张启云早有准备。他侧身避过掌风,同时一指点出,直取黑衣人腋下要穴!
这一指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指风破空,竟带着一丝灼热的气息——是他刚刚恢复的纯阳真气!
黑衣人一惊,连忙变招。两人瞬间交手十余招,拳脚碰撞声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
张启云越打越心惊。这黑衣人功力深厚,至少是暗劲中期,而且玄阴掌已经练到炉火纯青。若非他经验丰富,招招攻其必救,早就落败了。
但他现在的状态,支撑不了多久。
必须速战速决!
张启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胸口空门大开。
黑衣人果然中计,一掌拍来!
就在掌风及体的瞬间,张启云不退反进,硬接了这一掌,同时一指如电,点中黑衣人胸口的膻中穴!
“噗——”
张启云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而黑衣人浑身一震,僵在原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你……”
他缓缓倒地,胸口处,一个细小的针孔正在渗出黑血——那是张启云藏在指间的银针,沾了他最后一点纯阳真气,直破心脉!
两败俱伤!
张启云挣扎着爬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这一掌伤得不轻,但黑衣人更惨——心脉被破,就算不死,武功也废了大半。
他走到黑衣人身前,揭开面罩。
面罩下,是一张四十多岁、面容阴鸷的脸,他从未见过。
“谁派你来的?”张启云问。
黑衣人惨笑:“你……你很快就会知道……主人……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他头一歪,气绝身亡。
张启云脸色凝重。主人?看来黑衣人背后还有人。
他迅速搜身,在黑衣人身上找到一部手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还有一块刻着诡异符文的木牌。
手机需要密码,暂时打不开。小瓷瓶里装着暗红色的粉末,闻起来腥甜刺鼻,像是某种毒药。而木牌上的符文……
张启云瞳孔一缩。
这是南洋邪术的标记,和那个风水师骨杖上的符文如出一辙!
“赵明轩……林浩……南洋邪术……玄阴掌……”张启云喃喃自语,“这一切,到底有什么联系?”
他收起东西,迅速离开工厂。必须赶在对方同伙到来之前离开。
回到诊所时,已经是深夜。父母已经睡了,他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开始疗伤。
这一夜,江城暗流汹涌。
而张启云,正处在漩涡的中心。
但他不知道的是,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在城东的一栋豪华别墅里,赵明轩正接听一个电话。
“什么?玄三死了?”他脸色大变,“怎么可能!他可是暗劲中期的高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张启云不简单。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小看他。”
“那现在怎么办?”赵明轩急道,“项目马上就要启动了,不能出任何岔子!”
“放心,我会处理。”那个声音说,“张启云……我会亲自会会他。”
电话挂断。
赵明轩放下手机,脸色阴晴不定。
在他身后,林浩小心翼翼地问:“赵少,出什么事了?”
“玄三死了。”赵明轩说,“被张启云杀了。”
林浩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可能!张启云不是刚出狱吗?他哪来的本事杀玄三?”
“这就是问题所在。”赵明轩转过身,眼神冰冷,“林浩,你确定当年那场车祸,张启云只是个替罪羊?”
“我……我确定啊……”林浩额头冒汗。
“那他这一身本事,是从哪来的?”赵明轩逼近一步,“在监狱三年,就能从一个富家少爷,变成能杀暗劲高手的强者?你信吗?”
林浩哑口无言。
“看来,我们得重新评估这个对手了。”赵明轩走到窗边,看着夜色,“不过也好,游戏太简单,就没意思了。”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张启云,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给我多少惊喜。”
夜,深了。
但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