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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李从珂驾崩,李从厚继位

十二月初三,洛阳城飘起了细雪。铅灰色的云层低垂在紫微宫的上空,仿佛要把这座承载了三朝兴衰的宫殿压垮。宫墙外的永安渠结了薄薄一层冰,倒映着灰蒙蒙的天光,偶尔有巡逻的士兵踏过,冰面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李从珂躺在思政殿的御榻上,脸色比窗外的雪还要苍白。这位以骁勇闻名的武将皇帝,此刻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殿内燃着七八个炭盆,熏笼里龙涎香的气息与药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甜腻得令人作呕的气味。太医令跪在床榻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滚落,却不敢伸手去擦——昨夜他为皇帝诊脉后,已经悄悄对苏木说了实话:陛下脉象虚浮如丝,已是油尽灯枯,不过三五日了。

苏木站在龙榻三步之外,身着紫色圆领袍,腰系金鱼袋,面容沉静如水。他今年三十四岁,正值春秋鼎盛,十年纵横捭阖的磨砺,让他早已习惯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但此刻,他的指尖却在袖中微微蜷缩——不是因为悲痛,而是在计算着每一刻的利害得失。

苏卿家......李从珂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锈铁摩擦,安重荣......当真平定了?

回陛下,苏木上前半步,躬身道,王彦章将军与范延光节度使联军追击七日七夜,已于前日破成德城。安重荣被部下擒获,今晨押解至洛阳,臣已下令将其囚于天牢,等候陛下处置。

李从珂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痰中带血,染红了明黄色的绢帕。内侍想要上前,却被苏木一个眼神制止——皇帝最忌讳臣下看见自己的虚弱,这最后的尊严,必须给他留下。

好......好啊......李从珂喘着粗气,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笑意,苏卿家,你果真......不负朕托。这天下......这天下总算......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殿外传来脚步声,冯道在宦官引领下匆匆入内。这位三朝元老,年过六旬,须发皆白,步履却依旧稳健。他看了眼榻上的皇帝,又看向苏木,两人目光交汇,无数信息在瞬间传递。

陛下,冯道跪地叩首,臣奉旨已将皇五子从厚殿下接至东宫,殿下仁孝,正在太庙为陛下祈福。

李从珂微微点头,目光却投向了苏木:苏卿家,朕......朕还有一事相求。

臣万死不敢当陛下字。苏木跪伏在地,额头触到冰凉的地面。

朕的从厚......性格懦弱,不似帝王之资。但在这乱世,或许......或许正是这柔弱,才能让百姓少受些刀兵之苦。李从珂每说一个字都要喘息许久,朕将他和这江山......一并托付于你。你......你答应朕,莫让这天下......再乱了。

苏木的心头猛然一震。这已不是君臣奏对,而是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托孤。他想起十年前在华山破庙中,苏伯临终前也是这般将《鬼谷子》残卷交到自己手中,说出几乎相同的话:公子,活下去,用纵横术,让这乱世,有个尽头。

臣,苏木,立于此,对天盟誓,苏木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此生定当辅佐明主,安定天下,不负陛下所托。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李从珂的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缓缓闭上了眼睛。殿内陷入死寂,只有炭盆中偶尔爆出的火星声。良久,太医令颤抖着伸手探向皇帝的鼻息,随即扑倒在地,哭声凄厉:陛下——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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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钟鸣响九声,穿透了层层宫墙,回荡在洛阳城的上空。雪下得更大了,仿佛要掩埋一切过往。百官披麻戴孝,跪在宣德门前,黑压压一片,像是一群沉默的乌鸦。苏木站在城楼上,俯视着这些人,心中清楚,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是生死攸关的棋局。

苏相,冯道悄然走到他身边,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该动起来了。

苏木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越过百官,越过宫墙,望向北方灰蒙蒙的天际。那里有契丹的铁骑,有幽云十六州的遗恨,有他苏家三十七口人的血仇。赵延寿虽死,但契丹未灭,郭崇韬的党羽虽清,但乱世的根源仍在。他用了十年时间,从一个家破人亡的孤儿,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距离定乱世的目标,却依旧遥远。

冯公,苏木终于开口,声音被寒风吹得有些飘忽,你说,这天下,真的需要一个皇帝吗?

冯道脸色微变,四下张望见无人注意,才低声道:苏相慎言!这等大逆不道之语,若被人听去......

大逆不道?苏木冷笑一声,朱温弑君,李存勖篡位,李从珂兵变,哪一个不是大逆不道?这天下,本就是逆来顺往,强者为尊。所谓正统,不过是胜者书写的故事罢了。

冯道沉默良久,叹道:苏相所言,老朽何尝不知。但百姓需要一面旗帜,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共主。否则,天下将永无宁日。

所以,我们才要扶立李从厚。苏木收回目光,眼中闪着精光,他性格懦弱,易于掌控,却又仁孝之名在外,可安民心。他继位后,你我便能把持朝纲,推行新政。待时机成熟......他没有说下去,但冯道已然明白。

两人并肩走下城楼,雪花落在他们的肩头,很快便积了薄薄一层。冯道忽然道:苏相,老朽有一事不明。你为何执意要扶持一个傀儡,而非自己......

冯公!苏木猛然停步,眼神如刀,我苏木学的是纵横术,不是帝王术。纵横家可以辅佐明主,可以搅动天下,唯独不能自己坐上那个位置。一旦称帝,便不再是纵横家,而是众矢之的。郭崇韬、赵延寿,哪个有好下场?

冯道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两人来到思政殿,李从厚的皇位继承大典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这位二十三岁的皇子,此刻正穿着素服,跪在父亲的灵柩前,哭得梨花带雨,毫无帝王气象。

苏木看着他,忽然想起十二岁时的自己——那个在汴梁城外,目睹父母引颈就戮,却连哭都不敢大声的孩子。也许,正是这份相似的柔弱,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殿下,苏木躬身行礼,国丧期间,还请节哀。明日将行即位大典,殿下当保重龙体。

李从厚抬起头,眼眶红肿,声音哽咽:苏相......朕......朕真的能做皇帝吗?

这一声,叫得毫无底气,甚至有些滑稽。周围的宦官宫女都低下了头,掩饰眼中的轻蔑。但苏木却正色道:殿下仁孝,天下皆知。先帝托孤于臣,臣必当鞠躬尽瘁,辅佐殿下成就不世之功业。

他顿了顿,又道:明日大典,殿下只需记住三件事:第一,登极时步伐要稳,不可踉跄;第二,接受玉玺时双手要举过头顶,以示恭敬;第三,面对百官朝贺,只说众卿平身四字,不可多言。

李从厚连连点头,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多谢苏相指点,朕......朕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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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还未亮,苏木便已穿戴整齐。他在铜镜前最后审视自己——紫色袍服,玉带围腰,头上的进贤冠七梁,象征着一品大员的身份。镜中的他,面容清癯,双目如星,十年的风霜几乎没有留下痕迹,反而增添了几分沉稳与威严。

公子,老管家苏伯的孙子苏安端着早膳进来,时辰到了。

苏木接过粥碗,却没有立即进食:苏安,你爷爷临终前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苏安一愣,随即道:记得。爷爷说,公子要做的事,是天下最大的事,让我们苏家的人,都要为公子赴汤蹈火。

天下最大的事......苏木喃喃重复,忽然放下碗,你替我办件事。去城北的永宁坊,找一位叫黄石先生的人,告诉他,棋子已入局,棋盘已铺开

苏安虽不解其意,但还是领命而去。苏木这才端起粥碗,慢慢喝完。这碗粥,他整整喝了十年,从华山的野果,到汴梁的剩饭,再到洛阳的御膳,每一口都是不同的滋味。

卯时三刻,登基大典在明堂举行。李从厚身着十二章纹的冕服,在苏木与冯道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上玉阶。他的双腿在发抖,冕冠上的垂旒不断晃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苏木在他耳边低语:殿下,想想您的父皇,想想这天下百姓。

李从厚深吸一口气,脚步竟真的稳了下来。当他在龙椅上坐下,接受百官朝贺时,苏木站在丹墀之下,朗声宣道:新皇登基,改元应顺!大赦天下,免除今岁赋税三成!

山呼万岁的声浪响彻云霄。苏木却在心中冷笑——大赦天下,是为了收拢人心;免除赋税,是为了稳定民力;改元应顺,是为了告诉天下,这场皇权更迭,是顺应天命。纵横之术,从来不在战场,而在人心。

大典结束后,新帝第一道圣旨,便是封赏功臣。

苏木,李从厚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你辅佐先帝,平定叛乱,又拥立朕登基,功在社稷。朕封你为太师,仍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枢密使,总揽朝政。赐金千两,绢万匹,食邑三千户。

苏木出班跪倒:臣谢主隆恩。

王彦章,李从厚继续道,你骁勇善战,屡立战功,封你为忠武军节度使,加检校太尉,赐护国功臣金匾。

王彦章虎目含泪,重重叩首。这位曾经的流寇头领,如今已是封疆大吏,但他心里清楚,没有苏木,他早就死在了晋阳城外。

范延光,李从厚看向魏博节度使,你平定安重荣有功,加封你为东平王,仍领魏博节度,赐丹书铁券。

范延光叩首谢恩,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想起苏木曾对他说的那句话:范公,你我都是棋子,但只要站对了位置,棋子也能成为棋手。

一道道封赏宣读完毕,百官或喜或忧,表情各异。苏木将每个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他知道,这表面的荣光之下,暗流从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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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苏木回到府邸,苏安已在书房等候。

公子,黄石先生留了话。苏安递上一张纸条,他说:纵横者,合纵连横,终须一纵一横。如今纵已立,横在何方?

苏木看着纸条,良久不语。窗外的雪已经停了,月光洒在雪地上,白得刺眼。他忽然提笔,在纸条背面写下几个字:横在河东,横在太原,横在石敬瑭。

苏安不解:公子,石敬瑭不是已经......

已经死了?苏木笑了,石敬瑭死了,但石敬瑭的势力还在,太原还在,河东还在。李从厚性格懦弱,不堪大用,不出三年,必有人取而代之。到那时,谁有兵权,谁就是天下之主。

他走到墙上挂着的地图前,手指从洛阳滑向太原,再滑向幽州:冯道以为,扶立一个傀儡皇帝,就能安定天下。但他忘了,乱世之中,最不值钱的就是皇帝。朱温杀了三个,李存勖杀了一个,李嗣源杀了一个,李从珂又杀了一个。杀来杀去,天下更乱。

公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苏木转过身,眼中精光闪烁,从今日起,你暗中派人前往太原,联络郭威。告诉他,苏木在洛阳,为他铺好了路。三年之内,必让他入主中原。但在此之前,他必须替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替我,守住河东,守住太原,守住这乱世中最后一块净土。

苏安领命退下。苏木独自站在书房中,望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州郡名称,仿佛看见了一盘巨大的棋局。洛阳是棋眼,太原是棋筋,幽州是劫材,而他自己,既是棋手,也是棋子。

他想起师父黄石公临终前的话:纵横术,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结束这无休止的战乱。如今,仇人已死,家仇已报,但天下依旧糜烂。契丹虎视眈眈,藩镇各自为政,民不聊生。他扶持了李从厚,却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权宜之计。真正的明主,还在河东潜龙在渊。

天下为棋局,万民为棋子......苏木喃喃自语,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师父,您可曾想过,这棋局太大,棋子太多,纵是鬼谷子再世,也难以下完这一盘残局。

但随即,他的笑容变得坚定。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要走到尽头。十年纵横,他失去的已经够多,得到的也足够沉重。如今,他不仅是苏家的遗孤,更是后唐的宰相,是无数百姓眼中的定海神针。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千万人的生死。

他回到案前,铺开一张素绢,提笔写下八个字:应顺元年,太师苏木。

墨迹未干,窗外又飘起了雪。这一夜,洛阳城寂静无声,但所有人都知道,新的时代已经开始。而苏木,这位从华山走出的纵横家,将在接下来的岁月里,继续他的棋局。

他吹熄了灯,黑暗中,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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