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渊推开书房门,晨光正好落在桌角。
那块旧布条还捏在手里,边角有些发毛,是他穿来这世头第一天,柳明瑛偷偷塞进他包袱的。
系统界面无声浮现,蓝光微闪。
【主线任务全部完成】
【“帝王心术”终极模块就绪,是否激活?】
他没急着点确认,而是把布条轻轻放回蹀躞带里。
手指碰到腰间时,冷霜月留下的双刀和木偶娃娃还在门廊下摆着。
她总这样,来了不说,走了也不告。
“要激活?”他低声问系统,“条件呢?”
【需剥离一段深层情感记忆作为代价】
【可选项:初见柳氏私奔之刻 \/ 冷霜月挡箭濒死瞬间 \/ 苏婉儿跪谢重生之恩】
赵承渊靠在椅背上,闭了会眼。
那些画面自动冒出来——风雪夜马车颠簸,柳明瑛裹着红斗篷冲他笑;冷霜月胸口插着刀,血顺着指尖滴在他手背;苏婉儿跪在泥地里,抬头说“大人救我”。
都不是能割舍的东西。
他睁开眼,盯着系统框:“有没有别的选法?”
【允许自定义献祭内容,需通过意志力验证】
“好。”他坐直,“我拿‘对平凡日子的念想’换这个模块。”
【解析中……】
【情感权重匹配成功】
【献祭成立】
刹那间,脑袋像被针扎了一下,不疼,但空。
小时候夏天吃冰镇西瓜、加班后泡脚看剧、老了退休回乡下种菜——这些念头全淡了,像水泼在沙上,渗得干干净净。
下一秒,系统轰然展开。
一道金纹从底部升起,缠绕成柱,炸开成网状数据流。
【“帝王心术”终极模块已解锁】
【权限等级:天枢】
【功能开放:朝局推演、人心热力图、未来十年趋势模拟、危机预警】
他深吸一口气,点了“首次推演”。
空中浮出立体地图,大周疆域如棋盘铺开。
文武百官化作光点,颜色分阵营,红线连党羽。皇子府邸亮起暗火,边关将领轨迹游移,外戚势力如藤蔓攀向中枢。
一切清晰得可怕。
他正要调取细节,画面突然一抖,聚焦到自家宅院。
柳明瑛站在中堂,身穿诰命服,外面是冲天火光。几个黑衣人破门而入,她扑向屏风后的暗格,那里藏着他的兵符。
“别碰!”她喊了一声,随即被推倒。
赵承渊猛地站起,手拍桌子。
“暂停!时间线定位!”
【事件预测:三年后冬至宫宴】
【诱因:钦天监奏报“荧惑守心”,有臣子借机指控柳家通敌】
【结果:府邸遭围,夫人重伤不治】
他盯着那行字,心跳慢了半拍。
不是怕死,是怕她替他死。
手指快速操作,把这段数据加密三层,设为仅本人可读。
又调出一份空白策论草稿,写下《关于宗室与边将权力平衡之刍议》,准备改天呈给皇帝,提前埋个伏笔。
刚收起界面,院里传来一声惊叫。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赵承渊冲出去的时候,柳明瑛已经倒在晒药的竹席边,脸色发白,嘴唇没血色。
他一把抱起她,系统自动扫描。
【检测对象:柳明瑛】
【状态:气血逆乱,肾元亏极】
【建议用药:千年雪莲为主药,辅以黄精、玉竹、茯神】
“阿福!去请太医!快!”
太医来得很快,胡子都来不及捋顺就扑上来把脉。
三根手指搭在腕上,抖了一下。
“这……”他抬头看赵承渊,“大人,夫人这病,寻常药压不住。若无传说中的千年雪莲入药,怕是……撑不过明年开春。”
赵承渊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柳明瑛的手。
她的手一向暖,现在凉得像冰。
“雪莲在哪能找到?”他问系统。
【全球历史记录中标注产地共七处】
【现存可能性最高的三个区域:北疆天池、西域昆仑山口、南诏雪山密林】
他记下坐标,转头对仆人说:“备马,我要进宫。”
“大人不去歇会儿?”小厮颤声问。
“不了。”他整了整官服,“正好户部这两天该报边疆贡物清单,我去查查有没有异物登记。”
走出院子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
柳明瑛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婢女正用温毛巾给她擦脸。
他把那块旧布条再摸出来看了一会儿,然后塞回腰带最里层。
冷霜月的双刀还在门廊下立着,刀鞘上有道新划痕。
他知道那是她最近一次执行任务留下的。
风从巷口吹进来,卷起地上一片枯叶。
赵承渊翻身上马,缰绳一扯。
马蹄敲在青石板上,哒哒响。
刚出巷口,迎面来了个传令兵,骑的是宫里快马。
“赵大人!”那人勒住马,“陛下召您即刻入宫议事,说是北疆送来一批贡品,其中有件东西……形状奇特,没人认得。”
赵承渊眼神一动。
“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