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开场哨声尖锐地响起。
UcLA的中锋轻松地将球拨到了己方半场。
比赛，正式开始。
波利球馆内，那片蓝色的海洋瞬间沸腾。
“防守！”
“防守！！”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几乎要掀翻球馆的屋顶。
纳什控着球，冷静地观察着场上的局势。
他一个眼神递过去，秦渊心领神会，开始跑位。
但就在秦渊接到球的瞬间。
“啪！”
一只手如铁钳般贴上了他的腰。
另一道身影，像一堵墙，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
双人包夹！
来得如此之快，如此坚决！
UcLA的两名防守球员，一人死死卡住秦渊的身前，不给他任何启动的缝隙。
另一人则在他身后不断用小动作和身体对抗，进行骚扰。
秦渊眉头微皱。
他瞬间压低重心，脚下生风，准备启动。
兰蝶划云游身步！
然而，他的脚步刚刚做出第一个变向的起手式。
“砰！”
一股蛮横的力量从侧后方狠狠撞来！
那名防守球员，几乎是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来。
秦渊只觉得身体一歪，脚步瞬间踉跄，失去了节奏。
“啪！”
身前的防守者抓住这千分之一秒的机会，一把将他手里的篮球捅掉！
UcLA后卫捡到球，发动快攻！
一道蓝色的闪电直冲前场，轻松上篮得手。
2-0！
整个波利球馆彻底爆炸！
“干得漂亮！”
“就是这样防他！”
“让他跳舞啊！怎么不跳了？！”
球迷们的嘲讽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秦渊默不作声地跑回后场，眼神里闪过一丝凝重。
圣克拉拉大学的下一次进攻。
纳什依然选择相信秦渊。
他用一个巧妙的击地传球，再次将球送到秦渊手中。
但结果，如出一辙。
包夹，身体对抗，无休止的骚扰。
秦渊连续数次尝试突破，都被UcLA铜墙铁壁般的防守体系给硬生生挡了回来。
他引以为傲的步法，在绝对的身体冲撞和狭小的空间内，根本施展不开！
篮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
当对方用两、甚至三个人来围剿你时，再强的个体能力也会被无限削弱。
“传球！”
迪克教练在场边焦急地大喊。
秦渊在包夹中艰难地将球传出。
但队友仓促接球后的投篮，在巨大的防守压力下，“哐”的一声砸在了篮筐上。
球权转换。
UcLA的进攻，行云流水。
他们的核心，埃德·奥班农，开始接管比赛。
一个简单的交叉步变向，晃开防守。
急停跳投。
唰。
篮球空心入网。
比分被迅速拉开。
圣克拉拉大学的进攻节奏被完全打乱了。
他们陷入了长达数分钟的得分荒。
每一次进攻，都以失误或者勉强出手打铁告终。
球场上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
野马队的球员们，脸上开始出现焦躁和茫然。
“唰！”
奥班农再次命中一记中距离。
12-2！
UcLA已经领先了10分！
在全场球迷的欢呼声中，奥班农在回防的路上，特意跑过秦渊的身边。
他放慢脚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挑衅道：
“嘿，舞者。”
“怎么不跳了？”
秦渊的脚步一顿，猛地转头看向他。
奥班农的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弄。
他耸了耸肩，转身跑开。
球场上的嘘声和嘲讽声四起，UcLA的球迷们更加得意忘形。
“小丑！现原形了！”
“滚回你的马戏团去！”
电视转播席上。
解说员也开始唱衰。
“看来UcLA主教练哈里克的防守策略完全奏效了！”
“他们用最简单、最强硬的方式，破解了所谓的‘功夫篮球’。”
“当华丽的步法失去空间，当身体无法飞翔，秦渊看起来……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功夫篮球’的魔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电视机前。
无数篮球界的“老炮儿”们露出了“我早就说过”的得意笑容。
“看到了吗？这就是基本功！”
“篮球，终究是巨人的运动，靠的是对抗和战术，不是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场边。
迪克·戴维教练焦急地来回踱步，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的嘴里不停地喊着战术，但场上的局面没有任何改观。
他看向场中的秦渊。
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担忧。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如天神下凡般的弟子，在球场上如此挣扎。
秦渊一次次地要球。
一次次地尝试突破。
又一次次地在对方野蛮的冲撞和严密的包围中，无功而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上半场比赛，即将结束。
比分牌上的数字，刺眼无比。
45-30！
圣克拉拉大学，已经落后了整整15分！
“嘟——！”
迪克·戴维被迫叫出了上半场最后一次暂停。
现场的镜头，立刻给到了秦渊。
他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胸膛剧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地板上。
他低着头，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在超过一万名观众的巨大嘲讽声中，那个曾经无所不能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甚至……狼狈。
……
中场休息的更衣室。
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垂头丧气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毛巾盖着头，一言不发。
失败和屈辱的阴云，笼罩着每一个人。
迪克·戴维教练拿着战术板，想要说些什么，却几次张口，都发不出声音。
战术？
面对UcLA那种不讲道理的防守，任何战术都显得那么苍白。
整个更衣室里，只有球员们沉重的呼吸声。
就在这片压抑到极点的死寂中。
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渊，突然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脸上没有沮丧，没有愤怒，平静得可怕。
他转过头，目光越过所有人，精准地落在了纳什的身上。
“史蒂夫。”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死寂的湖面。
纳什抬起头，担忧地看着他。
“秦？”
秦渊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搭档，一字一句，说出了一句让整个更衣室都为之震惊的话。
“下半场。”
他顿了顿，眼神里燃起一团幽暗的火焰。
“我们打野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