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夜捕“吸精妖”
林薇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我的公寓。门关上的瞬间，我甚至能听到她快步走向电梯时略显凌乱的脚步声。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背靠着冰冷的轿厢壁，才敢大口喘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仿佛要跳出来一样。脸颊、耳根、甚至脖颈都烫得惊人，那热度久久不散。
她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触碰自己的嘴唇，刚才在房间里，她紧张得几乎要咬破下唇。那种感觉……太诡异了。当她的精神力试探性地接触林砚时，非但没有感知到任何东西，反而像是坠入了一片无边无际、温暖又令人心悸的星空。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尘埃，却又奇异地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感包裹。紧接着，那股温和却浩瀚的气息拂过她的感知，不像攻击，更像是一种……难以抗拒的抚慰与宣告，直接触动了她精神最深处。
这根本不是资料上写的那个家道中落、平凡无奇的林砚！他到底是什么人？那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位局里的供奉长老都要可怕，不，是截然不同层次的存在！更让她心慌意乱的是，在极致的震惊和一丝恐惧之下，竟然还滋生出一丝不该有的、被强者气息彻底征服的颤栗与……好奇？
“叮——”电梯到达一楼，门开了。林薇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公务车。她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头儿，我回来了。”
驾驶座上的秦峰转过头，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怎么了？脸色这么红，不舒服？还是他那边有什么情况？”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林薇的异常。
林薇心头一紧，下意识避开了秦峰的目光，低头假装整理安全带：“没……没什么。可能有点热。他……他还是那套说辞，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她选择了隐瞒，那个诡异的感知体验太过惊人，在没有确凿证据和想明白之前，她不敢贸然汇报。
秦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只是沉声道：“‘热心市民L’提供的坐标和时间很精确，目标区域能量反应正在升高。准备行动吧，今晚必须拿下那只‘吸精妖’。”
“明白！”林薇立刻应道，将全副精力投入到即将到来的任务中，试图用工作的专注驱散脑海中那个慵懒而神秘的身影。
小黑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带着一股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老板，那小姑娘好像被你吓跑了？你刚才是不是用了一点点……那个……‘神之魅惑’？”
“瞎说什么。”我失笑，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华灯初上的城市，“只是让她稍微直观地感受了一下差距。免得她总想着用精神力来试探，徒增烦恼。”
「阿丽塔：秦峰小队已抵达预测地点，完成布控。目标‘吸精妖’活动迹象开始增强，预计将在23:00左右出现。」
“好戏快要开场了。”我看了看时间，“小黑，准备出门宵夜。阿丽塔，接入周边公共监控系统，我们远程‘观影’。”
“好嘞！”小黑瞬间从钥匙扣化形为魁梧青年，搓着手，“老板，这次我能现出原形，边飞边看吗？保证隐身！”
“想都别想。”我瞥了他一眼，“老老实实跟我走路去吃烧烤。阿丽塔会给我们现场直播。”
半小时后，我们坐在离行动地点隔了两个街区的一家烟火气十足的烧烤摊角落。我面前摆着几串烤韭菜和一瓶啤酒，小黑面前则堆起了小山般的肉串。阿丽塔将城南旧仓库区的实时监控画面，直接投射在我的视网膜上。
画面中，秦峰小队五人分散在阴影处，气息完全收敛。秦峰本人藏身于一栋废弃厂房的二楼窗口，架设着带有特殊滤镜的观测设备。林薇则位于不远处的一个制高点，闭目凝神，显然在全力感知周围的能量流动。她的脸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红晕，但神情已恢复专注。
「阿丽塔：目标出现。」
监控画面中，一道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淡黑色影子，如同扭曲的烟雾，从一个下水道口悄然飘出。它没有固定形态，时而拉长，时而缩成一团，散发出一种阴冷、汲取生命力的能量场。它似乎在搜寻着合适的猎物——那些深夜独行的醉汉或晚归者。
“果然是低等的‘夜行幽影’，靠吸食生物精气为生，智商不高，但隐匿和速度是特长。”我咬了一口烤韭菜，点评道。
就在这时，那“吸精妖”似乎锁定了一个目标，朝着一个假装醉醺醺、独自晃悠的异调局外勤队员飘去。
“行动！”秦峰的命令通过加密频道瞬间下达。
两名埋伏在侧翼的队员立刻弹出，手中特制的网枪喷射出闪烁着微弱电弧的能量网，罩向黑影。同时，林薇双眼睁开，一股无形的精神冲击如同锥子般刺向黑影的核心！
那黑影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直透灵魂的嘶鸣，猛地扭曲，竟然在间不容发之际躲开了能量网，精神冲击也只是让它晃动了一下，速度骤减。
“咦？反应比预想的快，对精神攻击也有一定抗性。”我微微挑眉。这个“吸精妖”似乎比阿丽塔初步分析的还要强上一点点，应该是吞噬了不少精气，临近进化边缘了。
秦峰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果断下令：“强度提升至b级！不能让它逃回巢穴！”
更多的能量束缚装置被激活，形成合围之势。那黑影左冲右突，异常滑溜，眼看就要从包围圈的缝隙中钻出！
就在这时，林薇一咬牙，双手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额头沁出细汗，一股更强大的精神力场扩散开来，如同无形的泥潭，极大地限制了黑影的速度。
“这丫头，精神力运用倒是有点门道，不过这样强撑，事后得虚脱半天。”我抿了口啤酒。
黑影被迟滞的瞬间，秦峰动了！他如同猎豹般从二楼窗口直接跃下，手中一把造型古朴、刻满符文的短剑亮起微光，带着破邪的气息，直刺黑影核心！
这一剑，又快又准，彰显出扎实的古武根基和对能量体的丰富战斗经验。
“噗！”
如同气球被戳破的声音响起，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剧烈扭曲后，溃散成一缕缕黑烟，最终只剩下一小撮暗淡的、类似灰烬的结晶物掉落在地。
战斗结束。异调局队员们迅速上前，用特制容器收起结晶，清理现场。
秦峰看着被收容的能量结晶，脸上并无喜色，反而眉头紧锁。他按着耳机低声道：“各小组报告情况，有无发现可疑观察者或监控设备？”
“报告，无发现。”
“头儿，周边监控筛查完毕，未发现可疑目标。”
秦峰深吸一口气：“把‘吸精妖’样本送回总部分析。技术组，优先级最高任务：全力溯源‘热心市民L’的信息来源！我要知道他是谁，怎么知道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搞定！”小黑一口吞下五六根肉串，含糊地说，“这帮人配合还行，就是效率低了点。”
「阿丽塔：战斗数据已记录。秦峰实力评估：古武先天境中期，实战经验丰富。林薇实力评估：精神力觉醒者（三阶），潜力良好，但运用技巧粗糙。小队综合战力：可应对常规低威胁异常事件。」
我放下啤酒杯，结账走人。这场“直播”让我对异调局的实力有了初步的了解。正规，训练有素，但对付真正超规格的存在，恐怕力有未逮。
就在我们离开烧烤摊，转入一条僻静小巷时，阿丽塔的提示再次响起：
「警告：检测到三名携带敌意的能量个体快速接近，方位后方。能量特征与‘龙门’高度吻合。预计接触时间，30秒。」
我停下脚步，叹了口气。看来，龙门的人，到底还是按捺不住了。而且，似乎挑了个他们自以为的“好时机”——我刚看完一场好戏，或许在他们看来，正是放松警惕的时候。
“小黑，”我头也没回，淡淡地说，“这次来的，看起来不像上次那么‘讲道理’了。稍微活动一下，别弄出太大动静。”
小黑转过身，看着巷口出现的三个手持合金短棍、眼神凶狠的壮汉，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得晃眼的牙齿。
“明白，老板。保证……速战速决。”
夜色中，小巷里的“第二场戏”，悄然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