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自己怕鬼,从小就怕鬼。
他若是死了,那以后自己还敢在这里插秧吗?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顾时宜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阿灰似乎察觉到了顾时宜的不安,它时不时地用脚去扒拉一下男人的腿。
阿花则绕到男人的另一边,轻轻地舔舐着他的脸,像要试图唤醒他。
顾时宜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没事的,没事的,自己先看看他有没有死。
她艰难的做好了心理建设,缓缓朝着男人的头部走去。
颤颤巍巍的伸手探了一下男人的鼻息。
还有气息,但也是进气多出气少,十分微弱。
当她的指尖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息时,她的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
“还好,他还活着……”
顾时宜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和如释重负。
她手轻轻颤抖着,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将男人收进了空间里。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或许空间可以救活他。
顾时宜看着地上一滩腥红的血渍,稳了稳心神后,她便开始用水将地上的血水冲淡,尽量减少血腥味的残留。
然后,又拿出锄头挖土,她要将染血的田埂掩盖起来。
“血腥味这么重,可千万别引来大型野兽啊……”顾时宜一边挖土,一边暗自祈祷着。
她知道,野兽的嗅觉比人要灵敏得多,一旦被它们嗅到,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就像刚才几只狗子一样,它们一进入天坑,就立刻闻到了血腥味,而自己却是跑到跟前才闻到。
血渍被土完全遮盖住后,顾时宜用鼻息使劲的闻了闻,感觉还是有些血腥气。
自己都能闻得到,那野兽肯定也能闻得到,还有那个男人的同伙或者仇人也有可能找到这里,若是让他们闻到了血腥气,自己也会很危险的吧。
为了确保安全,顾时宜抱来一些晒干的枯草,想了想又拿出两把干艾草放在上面,点火将它们烧成灰烬。
这下终于没有血腥气了。
可顾时宜看了一眼这长长的田坑,若是只有这一小块才有草木灰,会不会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于是,她又用锄头把草木灰刮开均匀铺在整条田埂上。
这样一来,即使有人找到这里,也不容易发现这里曾经有过血迹。
田埂垒得很宽,这是顾时宜特意设计的,一是为了好走路,再就是她打算在上面种植黄豆。
顾时宜带着狗子们在周围仔细地搜寻了一番,并未发现其它血迹。
“这可真是奇怪啊,其他地方怎么会没有血迹?这个男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顾时宜心生疑惑,眉头紧蹙。
突然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目光径直朝着高耸入云的崖壁望去。
“不会吧……难道说他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不成?这么高的悬崖,而且还受了剑伤,人竟然都没死,这男人到底是有多强大啊!”
顾时宜心中暗自惊叹,对这个神秘男子的身份愈发好奇起来。
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流了那么多的血,也不知道空间能不能救活他。
带着满心的疑虑,顾时宜匆匆赶回天坑小院,迅速关好院门。
然而,她的内心却依然无法平静,一个念头不断在脑海中盘旋。
今日有了第一个闯入天坑的人,说不定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接下来可能会有更多的人闯入天坑。
哎,难道自己这如同神仙般安宁的日子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顾时宜的心中又涌起一阵恐慌。
自从她发现天坑的另一个入口后,这种不安的感觉就一直萦绕在心头,而此刻更是愈发强烈了。
顾时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进入空间后,给自己猛灌了几口水,试图平复一下自己这躁动的情绪。
坐在椅子上稍作休整后,顾时宜才来到院子里,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
她定了定神,开始仔细检查他的伤势。
或许是因为空间的特殊作用,男人身上的伤口竟然不再往外渗血了。
顾时宜将男人安置在小孩哥之前住的房间里。
站在床边,凝视着男人那张苍白却极其英俊不凡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男人长这么好看,若是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犹豫了一下,顾时宜去烧一锅热水,再拿出一瓶金疮药。
水烧开后,顾时宜端着热水和金疮药回到房间。
她站在床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慢慢地弯下腰伸出手解男人身上的衣服。
“这人不怕热的吗,穿这么多。”顾时宜边解衣服边抱怨着。
当男人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眼前时,她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男人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和那八块明显的腹肌,加上剑眉星目,英俊不凡的脸蛋比前世的那些男明星还要养眼。
顾时宜的脸突然感觉有些燥热,她赶紧别过头去,不敢再看男人的身体。
她拿起毛巾,沾湿后开始帮男人擦洗伤口。
随着她的擦拭,男人身上的伤口逐渐显现出来,伤口从前胸贯穿到后背。
从伤口看他应该是被人从前面赐伤的,只因他前胸的伤口大,后背的比较小。
顾时宜的动作越发轻柔,像是生怕弄疼了他。
她专注于帮男人擦洗伤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触碰到了男人光滑的肌肤,那种触感让她的心跳愈发加快。
这手感……
顾时宜啊顾时宜,你也是个小色批啊,看到帅气的男人就脸红心跳的。
还是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她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帮男人处理伤口。
慌乱地在男人的伤口上倒入金疮药,然后用纱布仔细地帮他包扎好。
最后,顾时宜找出一件顾父的衣服,帮男人穿上。
其实在空间里,男人的伤口其实可以很快愈合,为了不让男人怀疑,她还是决定给男人上了金疮药,并帮他包扎好伤口。
做戏做全套,她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