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17年的风刚掠过中原,这片“诸侯职场”就彻底沸腾了。
南边楚国新上任的“cEo”楚穆王,把青铜刀磨得亮闪闪,满脑子都是“抢市场、扩版图”的野望;北边晋国的“资深运营总监”赵盾,则攥着刚修订的制度手册,一门心思要保住自家“行业龙头”的宝座。
前一年楚国刚在中原刷够存在感,今年更是火力全开,搞起“内部优化+外部并购”的组合拳;晋国主打“稳扎稳打”,靠拉盟友入群、订规矩立威,牢牢守住基本盘。
至于郑、宋这些“小公司”,夹在两大巨头中间活像被挤压的“职场夹心饼”,哪边给的资源实在就往哪边倒,把“墙头草生存法则”玩得登峰造极。
这一年的春秋舞台,没上演城濮之战那种“神仙打架”的名场面,却处处是大佬过招、小国躺平的精彩日常——晋楚争霸的“年度连续剧”,就这么热热闹闹地拉开了序幕。
楚国郢都的春天本应是梅香绕庭,朝堂上却飘着浓浓的杀气。楚穆王的青铜案上,摊着两份“实名举报信”:斗宜西、仲归这俩“老资格高管”,仗着自己是公族旁支、手握兵权,早就飘得没边,不仅对老板的指令阳奉阴违,还暗地给邻国“递橄榄枝”,活脱脱要搞“职场叛乱”。
去年斗宜西打了场胜仗,回来更是尾巴翘到天上去,把楚穆王的政令当耳旁风,成了他北上“冲业绩”的绊脚石。“想出去抢地盘,先得把家里的刺头拔干净!”
楚穆王把举报信拍得噼啪响,对心腹成大心咬牙道,“这俩蛀虫不除,我这团队根本带不动!”
三天后,楚穆王以“开战略研讨会”为由,把斗宜西和仲归骗进王宫。
俩人刚踏进宫门,埋伏的卫兵就“呼啦”围上来,斗宜西拔剑反抗,没撑三回合就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朝堂上,楚穆王拍着桌子骂他俩“擅权乱政”,斗宜西还硬着脖子犟嘴:“我们公族是楚国的根基,你这么搞会寒了老员工的心!”
楚穆王冷笑一声:“烂根留着只会祸祸公司,拔了才能长新枝!”
当场下令把俩人问斩,他们的兵权、封地全收归“王室总部”。
这场“职场大清洗”把楚国朝堂吓得噤若寒蝉,从此没人敢跟老板叫板。
楚穆王站在宫墙上,望着底下服服帖帖的大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这波操作稳了,南下“抢单”的路彻底通了!
楚国的“裁员血腥味”还没散尽,晋国的赵盾就马不停蹄地在卫国棐林开起了“盟友招商会”。
黄河边的柳荫下,晋国的玄色大旗与卫、陈两国的旗帜插在一起,唯独郑国的座位空着——这个前一年先抱楚大腿、后认晋大哥的“双面合作商”,正躲在新郑总部犯愁:去参会怕楚国断供货,不去又怕晋国派“催收队”打过来。“郑国这小子太滑头,再不拿捏一下,咱们的联盟群就得散!”
卫国国君盯着空座位,跟赵盾吐苦水。
赵盾却胸有成竹,早派使者带着厚礼和“最后通牒”去郑国了:“你们国君要是来参会,以后晋楚之间还能给你们留条缓冲带;要是敢缺席,我们的战车三天内就开到新郑城下。”
这话精准戳中了郑穆公的“求生欲”。
盟会开了三天,郑国使者终于气喘吁吁地赶来了,捧着盟书“噗通”一声跪在坛下:“我们国君记挂着晋国的恩情,愿意永远跟大哥混!”
赵盾笑着扶起他,眼神扫过盟书上“独家依附晋国”的字样,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小子的话能信才怪。但他还是当着卫、陈国君的面,跟郑国使者歃血为盟,扯着嗓子喊:“入了我晋盟的群,有难一起扛;敢叛变退群的,咱们联手揍到他破产!”
这场会盟没动一兵一卒,就把晋国的“盟友朋友圈”稳住了。
赵盾心里门儿清,楚国势头正猛,光靠硬打没用,得把盟友牢牢绑在一条船上。
而远在新郑的郑穆公,收到使者的消息后,转头就把同款厚礼打包送到楚国郢都——他的“忠诚”,从来都是“买一送一”的双份套餐。
楚穆王收到郑国的“双份厚礼”,差点笑出褶子,正好借着这股劲启动“攻打宋国项目”。
“宋国一直跟晋国眉来眼去,正好拿它当‘杀一儆百’的典型!”楚穆王指着地图上宋国的位置,对将领们下令,“通知陈、蔡、郑三国,跟我组队去‘收购’宋国!”
这会儿的宋国,纯属“内忧外患凑满减”:宋昭公想把权力攥在自己手里,结果没干过穆、襄两个“强势部门经理”,双方闹得水火不容,军队指挥更是一团乱麻,连像样的防御体系都组织不起来。
当楚、陈、蔡、郑四国“联合收购队”的旌旗出现在宋国边境时,宋昭公正跟穆襄为“兵权归属”吵得面红耳赤。
“都要被并购了,能不能先顾着公司死活?”宋昭公拍着桌子怒吼,穆襄翻个白眼怼回去:“你当初想把我们部门一锅端,现在出事才想起求我们,早干嘛去了?”
老板和高管彻底闹掰,宋国的防御直接“躺平摆烂”。
联军没费多大劲就打到商丘城下,楚穆王在城外搭了个高台,派人给宋昭公带话:“乖乖出城投降,保你宋国‘品牌商标’(宗庙)没事;要是敢顽抗,城破之日就把你家砸成废墟!”
宋昭公扒在城楼上,看着底下乌泱泱的敌军,又回头瞅瞅朝堂上一脸冷漠的大臣,终于绷不住了。
他脱掉国君的冕服、袒露臂膀,牵着一头羊走出城门——这在春秋叫“肉袒牵羊”,是《左传》里明晃晃记载的最卑微投降仪式,意思是“我服了,任你处置”,比单纯穿素衣投降丢面十倍。
楚穆王假惺惺地扶起他,凑到他耳边阴森森地说:“以后跟谁结盟,只能听我的安排。”
宋昭公吓得浑身发抖,点头跟捣蒜似的。
楚国的军旗插上商丘城头那一刻,中原东部的“势力版图”彻底改写,晋国的“独家代理权”被打破,楚穆王的“争霸业绩表”上,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收购”宋国成功后,楚穆王没急着回郢都开庆功宴,反而把“团建活动”安排在了宋国的孟诸泽。
这片水草丰美、后来连李白都写诗打卡的猎场,当时成了他炫耀“行业霸主”权威的舞台——宋、陈、蔡、郑四国国君,被迫穿得跟随从似的,跟在他身后当“陪玩”。
狩猎的号角一吹,楚穆王第一个策马冲出去,挽弓搭箭“嗖”的一声,一头麋鹿应声倒地。
他勒住马回头,指着宋昭公下令:“你带人把猎物运回营地,要是耽误了晚饭时间,按军法处置!”
宋昭公心里委屈得直冒泡,却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只能领着仆人蹲在泥地里捡猎物。
傍晚时分,因为沼泽地太湿滑,队伍走得慢了些,没能按时赶回营地。
楚穆王立马变脸,拍着马鞍吼道:“宋君不听话,就打他的仆人出气!”鞭子抽在人身上的“噼啪”声,在暮色里听得人头皮发麻。
陈、蔡、郑三国国君吓得低着头,心里门儿清:楚穆王这是“杀鸡儆猴”,揍仆人是假,敲打他们这些“小跟班”才是真。
宋昭公站在旁边,拳头攥得指节发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连大气都不敢喘。这场“狩猎表演”没动一刀一枪,威慑力却比打仗还强。
楚穆王用这么一出,就把“谁是中原话事人”的答案,清清楚楚甩在所有诸侯脸上。
当他带着各国的“臣服保证书”回楚国时,郢都的老百姓全跑到街上夹道欢迎,扯着嗓子喊“霸主”;而远在晋国绛城的赵盾,收到密探传回的消息后,连夜把士会叫到办公室:“楚国这势头太凶,咱们得赶紧想对策。”
就在诸侯们忙着“抢地盘、认大哥”的时候,晋国的士会正埋在竹简堆里“搞制度革新”。
赵盾掌权后,特意把这个“金牌顾问”请来修订法典,这部后来被称为《范武子之法》的规章,堪称晋国的“员工手册+奖惩条例+财务制度”三合一宝典,《左传·文公六年》明明白白记着它“行诸晋国,以为常法”,是春秋早期响当当的成文法典。
前一年士会就发现,晋国的制度漏洞比筛子还多:
官员们职责不清,出了事互相甩锅;
士兵们没明确奖惩,打仗全凭心情;
老百姓赋税乱七八糟,怨声都快淹了都城。
士会抱着修订好的“手册草案”找赵盾,比了个严谨的手势:“相国你看,这里面写死了‘当官的该干嘛、当兵的怎么奖、老百姓交多少税’,连‘官有常职,军有常法’都刻在竹简上,要是能推行下去,咱们晋国肯定能拧成一股绳。”
赵盾翻到“军官犯事,与士兵同罚”那条,拍着大腿叫好:“先生这招太妙了,简直是给晋国装了副钢筋铁骨!”
要知道士会早有“敢说敢言”的名声,连霸主都得敬他三分,编法典更是驾轻就熟。
在赵盾的力推下,《范武子之法》在晋国全面落地,效果立竿见影:官员们因为职责明确,干活都不敢摸鱼了;士兵们知道“打仗立功有赏、临阵脱逃受罚”,训练起来嗷嗷叫;老百姓赋税公平,也安心种地过日子。
有一次士会去乡下考察,看到老农们在田里挥锄头,小孩在田埂上追蝴蝶,忍不住感叹:“公司要想长远发展,得先让员工踏实啊!”
楚国靠拳头“强买强卖”的时候,晋国正靠这部影响后世百年的法典凝聚力量——士会的“制度建设”,给赵盾面对楚国挑衅时,扎稳了“稳坐钓鱼台”的底气。
公元前617年的最后一场雪,落在了楚国皇宫的琉璃瓦上,也落在了晋国的盟坛上。
这一年,楚穆王靠“清洗刺头高管”稳住内部,靠“组团打群架”收服宋国,靠“狩猎立威”震慑诸侯,把“霸主”的架子摆得足足的;晋国则靠“开盟会拉盟友”巩固圈子,靠“订法典稳内政”筑牢根基,虽然没跟楚国正面硬刚,却也砌好了反击的“防火墙”。
宋昭公的委屈投降,郑穆公的“双向投靠”,陈、蔡两国的随波逐流,都是春秋“小公司”的生存日常。
而楚穆王和赵盾的“隔空掰手腕”,士会的“制度救国”和斗宜西的“作死被裁”,也道出了“职场争霸”的真相:不光靠拳头硬,还得看管理水平、拢不拢得住人心。
这一年的故事,只是晋楚争霸的“序章”。
楚国的强势崛起,晋国的沉稳应对,会在未来几十年里,把春秋这出“行业大戏”演得热热闹闹。
而公元前617年埋下的种子,早晚要在中原大地上,结出“谁是真·行业霸主”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