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彦林没等他回应,直接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白司言本就没多少抵抗力,被这轻轻一拉,身体便顺着力道坐了上去,床榻微微陷下一块。
彦林侧着睡,脸正朝向他那一边。
现在显然是没什么睡意,就索性开口想要和他聊天。
“师尊,你前几日在忙什么呀?我怎么都见不到你?”
他的语气很轻,声音软软的,听不出什么埋怨,但是委屈和担忧却是很明显。
“宗门内部出了点事,去处理去了。”
“哦。”
两人的手还没有分开,彦林指尖无意识地蹭过白司言的掌心,像只寻着暖意的小兽,声音又低了些:“那……事情都处理好了吗?有没有人让师尊受委屈呀?”
白司言听着这般关心的话语,他第一次发觉有徒弟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处理好了,谁能让我受委屈?”
他喉结轻滚,反手握住那只作乱的手,指腹轻轻按了按对方微凉的指尖。
彦林突然被他打断,也就不是很高兴了,手也抽了回来。
“我才没有担心你呢,就是……就是觉得师尊总不见人,练功都没劲儿了。”
白司言被他口是心非的模样的逗笑了,重新将那只手拉了回来。
语气还是温柔的:“那往后处理事务,我一定提前告诉林林,不让你担心好不好?”
彦林眼睛瞬间亮了亮,又飞快地压下情绪,只轻轻“嗯”了一声,却往他身边又凑了凑,两人的肩膀轻轻靠在一起,连呼吸都似缠在了一处。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不过都是些家常,还有修炼相关的。
没过多久,彦林就睡着了。
他还是侧着睡的,将白司言的胳膊搂的紧紧的。
白司言没有甩开,更不会感到厌烦,就这么借着烛光悄悄打量着他的好徒儿。
白司言保持着被搂住的姿势,连指尖都不敢随意动,怕扰了怀中人的好梦。
他垂眸看着彦林额前垂落的碎发,忍不住用另一只手轻轻拂开——指尖触到的皮肤温热柔软,比他常年握剑的手要细腻得多。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自己的徒弟。
从前只觉得彦林资质好、性子软,如今才发现,少年连睡着时都带着点依赖人的模样,像只把自己蜷在温暖处的小猫。
‘林林……’
“恭喜宿主主线目标人物好感度到达70%,请宿主再接再厉。”
彦林睡的深,没听见。
白司言却明白自己的心似乎已经被彦林填满了。
第二日——
雨已经停下了,彦林醒来之后才发现身旁的位置早就空了。
而且还很冰冷,一丝温度都没有。
‘不会是昨晚趁我睡觉就走了吧?’
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来,1827就立刻拦截了。
“没有呢,昨天晚上主线目标人物可是抱着你睡了一整晚啊。
不仅如此,你看看好感度啊。”
彦林听着他说将目光落在了70%的好感度上,昨天晚上之前还45%呢。
就仅仅是一晚上就涨了25%,这涨幅效果有点太大了吧。
这么一想,心中的阴霾一下子就散了。
赶紧换好衣服就出了门,他可没忘昨晚白司言说了宗门里的那些事,他都处理完了。
过不去啊,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坐在树下的白司言。
一席白衣胜雪,那张脸更是帅的无可挑剔。
彦林轻手轻脚的绕到他身后,没让他发觉,然后再猛地从身后抱住了他。
“师尊!”
白司言手中的书卷猛地顿了顿,墨色的眸子几不可察地软了下来。
身后少年的手臂轻轻圈住他的腰,呼吸带着点晨起的慵懒,唤自己的语气却很激动。
他没有回头,只是缓缓放下书卷,指尖轻轻覆在彦林交握在他腹前的手背上。
“醒了?”
彦林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轻轻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师尊怎么不叫醒我?我还以为你又走了呢。”
话里带着点没睡醒的鼻音,还有藏不住的小委屈。
白司言闻言,嘴角染上了几分笑意。
“看你睡得正香,我哪舍得叫醒你呀?再说了,多睡一点不好吗。”
彦林没有松开,仍然趴在他背上撒娇。
“好是好,可是我就是害怕师尊又要走了。”
白司言将他的手牵住,向前拉了拉,让彦林面向自己。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林林这么依赖我?”
彦林面对他的询问,索性蹲下身子,抬眼看他:“不可以嘛?徒弟依赖师尊,那不是很常见的事吗?”
白司言被他牵着手,听着他的话,有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索性笑着点了点头。
“嗯,很常见。”
“那不就得啦。”
清晨的阳光正好,就这么不偏不倚的照在了彦林的脸上,衬着他眼底的笑意更深。
白司言一时间,竟看入迷了。
“那师尊今日没事,陪我一起练剑好不好?”
彦林说完话,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复,还以为他不愿意,正打算再问一下的时候,白司言才回过了神,点头应下了。
“好。”
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只要没什么事情,白司言都会陪着彦林。
无论是去后山修炼,还是当陪练练习实战技巧。
白司言都陪着。
可以说除了晚上睡觉以外,两人都是待在一起的。
只是白司言觉得这几天彦林有点怪怪的。
以前的彦林很好学,平常除了和自己撒娇,就是在修炼。
连赖床赖床都没有怎么过。
可是这几天,彦林别说早起了,日上三竿都不带醒的。
“林林?”
白司言端着饭菜敲了敲门,发现没人应之后,就直接推开了门。
看见了,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彦林。
他将饭菜放到桌子上之后才走向床边,在床上伸手轻轻推了推彦林。
“林林,吃完饭再睡好不好?”
彦林被推得晃了晃,眼睫颤了颤才勉强掀开条缝:“师尊……再睡会儿嘛……”
说着还往被子里缩了缩。
白司言无奈地弯了弯唇,指尖轻轻碰了碰他露在外面的耳垂,并不是正常的温度。
可是白司言却也没办法,他好几天前就发现了,就是一直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而且好像除了体温高和嗜睡以外,也没有其他的异常。
但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他的手慢慢从耳尖转移到额头:“林林身体真的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