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面对他的询问,顾司言自然是不可能将真心话说出来,只能含糊其辞道没什么。
之前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在一起了,和顾司言对视好像,反而有点尴尬。
他轻咳了两声,刚撑着顾司言的膝盖要起身,手腕就被人轻轻拽住。
顾司言的指尖带着点温凉,顺着他的手腕往上滑了滑,最后落在他的腰后,稍稍用力就把人又带了回去,稳稳落在自己腿上。
“慌什么?”
顾司言的呼吸落在彦林耳后,带着点低笑,“刚刚不是挺霸道的嘛,现在我的小陛下怎么害羞了?”
听到这特殊,又有一点亲昵的称呼,彦林的耳朵瞬间热了。
他还没有当着自己面前叫过这个呢。
手忙脚乱地想推开他,却被圈得更紧。
他偏过头不敢看顾司言的眼睛,只能盯着对方腰间的玉带扣,声音含糊:“那、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顾司言故意逗他,指尖轻轻蹭过他腰侧的软肉,看着人瞬间绷紧了脊背,才放缓了语气,“坐着不舒服?”
彦林僵了僵,最后还是老实摇了摇头,只是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声音轻得像蚊子哼:“没有……就是、就是有点热。”
顾司言低低笑出声,伸手替他把额前垂落的碎发拨开,指腹轻轻碰了碰他泛红的耳尖:“热也再坐会儿,陪我多说说话。”
“那你……那你想说什么嘛?”
“不说也行,就坐着。”
彦林的力气是真没他大,加上心里面也不是很想起身,所以就没再挣扎了。
但是也确实不太敢看他的眼睛,有点太让人害羞了,索性就更加大胆了点,直接将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
闷着没再开口。
顾司言知道自己可能要将人逼到极限了,所以也就没再出声,这么静静的陪他的小陛下坐着。
虽然彦林的脚伤了,但是他的行动却完全没有受到任何阻碍,毕竟它有一个随叫随到,并且一直粘在他身边的脚替。
秋猎的四天里,彦林想去哪,顾司言全程就将人抱到哪儿。
除了在床上的时候,彦林几乎是没离开过他的怀抱。
虽说两人现在的举动,早已超出了正常的君臣之间的举动,但是两人的身份摆在那里,那些人还是不敢过多言语的。
就算再疑惑再吃惊,也只能将那份吃惊咽进肚子。
即使后面回了宫,两人的相处模式都还是这样。
只是经历了四天的磨合,两人相处也就更加自然了。
彦林也变得更加懒了一点,按照以前还会好好做顾司言给自己安排的功课,大多数时候的奏折也是顾司言教自己,然后自己批改的。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彦林仗着自己的脚伤,肆无忌惮的坐在顾司言的怀里,一手拿着糕点,另一只手拿着刚买的话本。
顾司言则是一只手托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拿着奏折翻看着。
虽然批阅奏折的时候很认真,但是眼睛还是会忍不住的瞥向坐在自己怀里的彦林。
见彦林咬着桂花糕,视线黏在话本上,嘴角还沾了点碎屑,他无奈地笑了笑,腾出指尖轻轻替人擦去。
“陛下,”顾司言的声音带着点纵容的低哑,“你明明说今天要自己看的。”
彦林头也没抬,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声音含糊:“哎呀,我脚疼。”
是说完这句话之后,却没能等到身后人的回应,彦林这才将目光从手上的话本子移开。
手中咬了一半,却没吃完的糕点递到了他的嘴边:“老师先吃点,别总看奏折,眼睛该酸了。”
顾司言张口接住,虽说吃了,但是心里的鬼点子却丝毫没有,因为甜味的到来而消散。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手却慢慢抚上了彦林的膝盖。
现在距离他脚伤都已经有半个多月了,顾司言自然知道他的脚伤已经好了。
但是既然他都那么说了,自己肯定还是要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的。
顾他的指尖轻轻在彦林膝盖上打了圈,语气听不出情绪,却带着点故意的试探:“脚还疼?我记得太医上周复诊,说已经好利索了。”
“他又不是我,他怎么知道我脚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