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夜一步踏入那片连星光都无法存在的绝对虚无时,预想中的绝对寂静与法则真空并未持续。仿佛穿透了一层无形无质、却坚韧无比的薄膜,周遭的景象骤然剧变!
不再是冰冷的星空,也不再是死寂的虚无。
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无际的、由纯粹“灵机”构成的海洋。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的具体概念,只有无数流淌的、闪烁着各色光辉的法则丝线,以及如同呼吸般脉动的、最本源的能量流。它们交织、碰撞、衍生、湮灭,构成了一个光怪陆离、超越常识理解的世界。
这里的“空气”沉重无比,每一丝流动的灵机都蕴含着足以压垮寻常恒星的能量。若非秦夜已臻“寰宇归真”之境,自身便是一个微缩的、高度有序的宇宙模型,恐怕在进入的瞬间就会被这磅礴而混乱的本源力量同化或撕碎。
“这里……是宇宙的‘背面’?还是……另一个层面的世界?”秦夜心中震撼。他能感觉到,这个奇异所在与他诞生的那个物质宇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仿佛是那个宇宙所有法则与能量的“源头”或“投影”,但又独立其外,自成一体。
他尝试运转《九霄星辰诀》,发现功法在此地依然有效,甚至更为活跃!那些流淌的法则丝线和本源能量,虽然混乱,但其“质”却极高,吸入体内后,经过星诀的炼化,对他那已近乎完美的体内宇宙都有着细微的滋养与拓展效果。
“好精纯的本源之力!在此地修行一日,恐怕堪比在外界星海苦修百年!”秦夜惊叹。但同时,他也敏锐地察觉到,这片灵机之海并非死物。一些强大的、混乱的意志碎片隐藏其中,如同暗流,带着贪婪与毁灭的本能,偶尔会汇聚成型,扑向闯入的他这个“异类”。
他随手一点星辉,将一道试图侵蚀他的、由暴戾火之法则碎片凝聚的赤色怪影湮灭。
“看来,此地也并非净土,危机四伏。”
他定了定神,将感知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延伸。在这个法则显化的世界,他的感知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和干扰,无法像在物质宇宙那样一念覆盖星域。
不知“行走”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万年。在这时间感模糊的世界里,秦夜终于捕捉到了一丝相对“有序”的波动。
他循着波动前行,周围的灵机之海逐渐变得“稀薄”,色彩不再那么驳杂混乱。最终,他冲出了那片海洋,眼前豁然开朗!
他站在了一片“陆地”之上。
这并非物质意义上的大地,而是由某种凝固的、晶莹剔透的“基础法则”构成的无垠平面,踩上去坚实而温暖,不断有柔和的灵光从脚下升起,融入体内。远处,有由纯粹水之法则凝聚的“河流”在静静流淌,有由生命法则构成的“森林”在摇曳生辉,更有由无数知识、信息、记忆碎片汇聚成的“云朵”在天空中漂浮。
天空中,没有日月星辰,只有无数如同极光般流淌的、温和而庞大的法则光辉,将这个世界映照得一片明亮,却不刺眼。
“一方……由法则和灵机构成的世界?”秦夜喃喃自语。他能感觉到,这个世界虽然同样浩瀚无边,但其“规则”比外面的灵机之海要稳定得多,更像是一个……可以供“存在”栖息的场所。
就在他仔细观察这个世界时,一道流光自远方而来,瞬息间便停在他前方不远处。光芒散去,露出一个身影。
那是一名身着淡青色长袍、身形修长、面容古朴的中年男子。他并非血肉之躯,而是由一种高度凝练、纯净无比的灵机构成,周身流淌着温和而强大的木属性法则气息,其能量层级,赫然让秦夜也感到了一丝压力!
中年男子打量着秦夜,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平和,他拱手行礼,用一种古老却直抵神魂的语言说道:
“没想到,在这‘万法枯寂’的边荒地带,还能遇到一位新来的‘飞升者’。欢迎来到——元初灵界。在下青霖,乃此域‘青木原’接引使。”
元初灵界!飞升者!
这两个词,如同惊雷,在秦夜心中炸响。
他瞬间明悟,这片奇异的世界,恐怕是比他所知的物质宇宙更高层面的存在!而能抵达此地的,无一不是突破了某种极限的强者,故被称为“飞升者”!
而他秦夜,因缘际会,以身合道,穿过了那绝对的虚无,竟也踏入了这片传说中的领域!
“在下秦夜,初来乍到,多谢青霖道友。”秦夜压下心中波澜,依样还礼,神色平静。他察觉到对方虽有警惕,但并无恶意。
青霖见秦夜气息渊深,虽初入灵界却沉稳异常,眼中赞赏之色更浓:“秦夜道友根基之深厚,实属罕见。既入灵界,便需知晓此界规矩。灵界广袤无边,分九天十地,由诸多圣尊、道主执掌秩序。似我等这般新晋飞升者,需先往‘飞升仙台’登记烙印,方可在此界行走,否则被视为‘黑户’,将遭巡天卫缉拿。”
他指了指脚下:“此地乃灵界边缘的‘万法荒原’,法则相对稀薄混乱,时有‘法则孽灵’游荡,并非善地。若道友不弃,可随我前往最近的‘青木原’,那里有我族长辈坐镇,较为安全,亦可为道友详解灵界之事。”
秦夜心念电转。初来乍到,信息匮乏,有个引路之人自是再好不过。这青霖气息中正平和,所言也合乎情理。
“那便叨扰青霖道友了。”
“哈哈,道友客气!能接引一位新飞升者,亦是青霖的缘分。请随我来!”青霖爽朗一笑,袖袍一挥,一道青虹托起二人,化作流光,朝着这片法则大陆的深处疾驰而去。
飞行途中,秦夜俯瞰大地,只见山川河流、草木云霞,皆由种种法则显化,瑰丽奇绝,远超物质宇宙的任何景象。他甚至看到一些强大的灵界生物,形态各异,有的如山岳般巨大,在吞吐灵机;有的则小巧玲珑,在法则溪流中嬉戏。
“青霖道友,不知这元初灵界,与下界宇宙,是何关系?”秦夜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青霖闻言,神色略显肃然:“据古老传说,下界诸多宇宙,如同灵界之树结出的‘果实’,或是灵界法则投影衍化的‘梦境’。灵界,乃万法源头,一切时空之初始。飞升者,便是挣脱了‘果实’或‘梦境’的束缚,得以窥见真实,踏入根源之地的幸运儿。”
他看了秦夜一眼:“当然,此乃流传最广的说法。亦有圣尊认为,下界宇宙与灵界乃是共生关系,互为表里,并无高下之分。真相如何,恐怕唯有那几位最古老的存在才知晓了。”
秦夜默然。若下界宇宙是“果实”或“梦境”,那他所经历的一切,他所守护的星火,又算什么?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他压下。无论真相如何,他的道心不会因此动摇。存在,即有意义。
“到了。”青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前方,无尽的法则平原之上,出现了一片浩瀚无边的、散发着浓郁生机与宁静道韵的青色森林。森林上空,有祥云缭绕,仙鹤翱翔,隐约可见精致的亭台楼阁掩映其间。森林的入口处,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由活着的古木自然生长而成的牌坊,上面以道纹书写着三个大字——青木原。
一股远比青霖强大、温和而深邃的气息,从森林深处隐隐传来。
秦夜知道,他在元初灵界的旅程,正式开始了。这里有新的规则,新的强者,新的机遇,也必然伴随着新的挑战。
而他的《九霄星辰诀》,在这万法源头的灵界,又将绽放出怎样的光芒?
(秦夜飞升更高层面世界——元初灵界!新的世界观展开,更强的对手,更玄妙的道法,更广阔的征程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