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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戛然而止,现场一片死寂。

“嘭!”影像蛤蟆消失在白烟中。

斑打破沉寂:“刚刚天外魔人发现你了吧?后面的事情呢?为什么不继续展示了?”

果心居士面具低垂:“因为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了。”

斑蹙眉:“不记得了?”

“这件事让我来说吧。”

一旁的佐助伸手入怀,取出一幅卷轴就地摊开。

人们围了过来。

“……”鸣人翻过身,手脚并用的向前爬行,脑袋从带土的裤袍下钻过,死死地盯着卷轴看。

带土:“……”

大蛇丸君敬启。

天外来敌,我于妙木山罹难,灵魂将被夺走时,以尸鬼封尽斩留一半。

事关忍界未来,谨将残魂和断指托付于君,盼君从死神腹中解禁残魂,以断指秽土转生,阐明因果。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吗,因为灵魂缺失,也丢掉了一些记忆的片段呀。”

佐助合上卷轴后,沉重说道:“事后我去妙木山确认过了,那里已经彻底化成了一片焦土。”

“蛤蟆丸……”六道黯然沉默。

鸣人凸着眼睛,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后,突如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般,红着眼大叫了起来:“有漏洞!有漏洞啊!一个灵魂只剩下一半的人,被秽土转生后怎么可能还有囫囵的身子!他在撒谎,他在撒谎啊!!!!!”

“唉。”带土叹息一声,转身走开,给鸣人保留一个相对体面的说话姿势。

“你真够了。”辉夜不耐烦的抬起手。

“慢着。”果心居士说:“他的质疑未尝没有道理,说实话,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鸣人失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被我拆穿了吧!!!!什么预言之子是宇智波尘!这一定是宇智波尘自导自演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戏码!!!!!佐助,你可不要被他给骗了!!!!!!”

果心居士说:“我说过了吧,自己是个克隆人,所谓的克隆,是指生物体通过体细胞进行的无性繁殖,以及由无性繁殖形成的dNA完全相同的后代个体。”

“没错……我的细胞,和用于克隆我的蓝本,也就是本体的细胞,是完全等同的。”

“那么,我所留下的断指,严格意义上即是我自己的断指,又是我本体的断指。”

“所以,我的秽土转生,也引发了过去从未有过的现象。”

“我被从死神腹中解禁的一半灵魂,以及……身在极乐净土的,我本体灵魂的一半,耦合在了一起,共同附在了秽土转生祭品身躯之上!”

“竟有这等事。”斑,带土,小南,辉夜,十夜,众人的神色,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精彩。

佐助紧攥手掌,满脑子都是龙地洞的化龙山上,大蛇丸发现全新真理的那一刻,喜极而泣的样子。

据大蛇丸所说,他过去不是没将克隆人杀死,再秽土转生过……但秽土出来的,无一例外都是克隆人的灵魂。

谁又能想到呢,克隆人的灵魂倘若被劈成两半,再秽土转生时,就会出现本体提供另一半灵魂来补偿的现象。

那么,这到底是个例还是通例,未知的真理现前,大蛇丸空前的雀跃。

言归正传。

斑说:“也就是,你现在的灵魂,是由你这个克隆人的灵魂,和你本体的灵魂共同组成,那你到底是果心居士,还是你的本体?”

果心居士干脆利落的说:“我是果心居士,经过交流后,我的本体自愿放弃人格。”

小南蹙眉:“自愿?”

果心居士坦然说:“没错,本体是自愿的,这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虽说我们两个灵魂,诞生于同一份遗传因子,但经历决定了我们完全不同的性格与处事方式,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和他是不能共存的。”

“最终,为了大局着想,我的本体决定牺牲自己,成全我的人格,作为这个身体的唯一人格。”

小南:“能办到这种事?”

果心居士说:“是大蛇丸的术,能抹消掉人格,不过作为大蛇丸帮助我的附加条件,我接受了他的一项私人要求,抹消掉了本体的人格,而保留下一部分灵魂底色,或者说是性格底色。”

“那些灵魂底色,或者说是性格底色,也成了我性格底色的一部分。”

“所以,严格意义上,我是果心居士,却是有着些许本体性格底色的果心居士。”

果心居士面具眼孔下昏暗的眸子,闪着一些别样的情绪:“说实话,这种感觉还蛮奇妙的,好似一贯冷酷的坚冰下,原本就有着一丝,我过去从未察觉的人性温度,呵,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小南美眸深处涌现淡淡的惆怅:原来是这样……也怪不得,果心居士刚刚竟然提到了小说。

漩涡鸣人两眼充斥着血丝,那狰狞的模样,如同要被扒光底裤,却为了最后的脸面,而死死抓着不肯撒手。

“喂!喂!喂!你这戴着面具人模狗样的家伙,从刚才起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克隆人,什么本体!什么两半灵魂耦合!什么放弃人格!简直是狗屁不通一派胡言!为了捧宇智波尘的臭脚,你竟敢伪造大蛤蟆仙人被杀死的影像!你真好大的胆子!”

六道都看不过去了:“鸣人!!差不多接受现实吧!!!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那蛤蟆在空中展开的投影是真的,绝对如假包换的,蛤蟆丸真的已经被那个魔人给……!!!”

鸣人:“六道你也闭嘴!!当初如果不是你阻止佐助杀掉一式!!!怎么会有后面这一系列的烂事,他又怎么会落入宇智波尘的圈套,配合这个面具男唱双簧,说出亲眼确认妙木山已化作焦土这种蠢话!”

六道:“……”

佐助和带土对上目光,露出一丝,只有彼此能懂得含义的苦涩。

现在的鸣人,就像是杀死了鼬之后,那个不愿从带土口中接受鼬的真相的佐助一样。

或许心里一切都明白,但是不愿意去接受,因为一旦接受,就意味着……要面对那份沉重的[现实]。

带土当初是怎么让佐助面对现实的呢?

是那句……因为在鼬的心中,你的性命,比村子更加重要。

“漩涡鸣人,我的本体在自愿舍弃人格前,让我带你句话给你。”

果心居士来到鸣人跟前,蹲下,将手伸向面具。

最先显露的是右眼。看见右眼角下,短促的黑色条纹时,鸣人无动于衷,当左眼角下的红色条纹出现,鸣人眼睛缩了一下……当看着左眼角的条纹,随着面具挪移,一直蔓延到腮底,他瞳孔开始剧烈的颤动。

面具完全移开。

裂痕斑驳的脸,完全呈现在鸣人眼中。

耦合的灵魂,耦合的脸。

果心居士和自来也,共同组成了一张……直击鸣人灵魂的脸孔!

在这张脸孔的凝视下,鸣人犹如烈日灼心,千般煎熬在胸中,万种苦涩催断肠。

“没错,我的本体,就是你的恩师,三忍自来也。”

“住口……”鸣人眼神飘忽,口干舌燥。

“他让我亲口告诉你。”

“住口……”鸣人心惊肉跳,汗流浃背。

“他说。”

“我让你住口听见没啊!!!”鸣人急眼怒嚎,暴起挥拳。

拳头在视线中放大,果心居士的话音,如重锤落定。

——“敢作敢当,是为大丈夫!”

“唰!”拳风戛然,万籁空寂。

俄顷,膝盖颓然跪地,无尽悔恨的浪潮,从早已破碎的,名为心黑色的空洞中涌现,蔓延到骨髓的深处,让每个细胞都陷入窒息。

“还有,接下来才是我要对你说的。”

果心居士握拳说:“他之所以自愿放弃人格,是怕自己会对你心软纵容你,鸣人。为了情报和村子,他的肉体自愿牺牲,因为怕面对你会给忍界带来伤害,他的灵魂自愿牺牲。你,再一次杀死了他,漩涡鸣人,伟大的预言之子。”

阴云密布,暴雨倾盆。

漩涡鸣人嚎啕的哭声,震荡在桃源大地的上空。

人们在雨中沉默注视着他,看他独自一人品尝用整个前半生酿就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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