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脚尖沾地,轻轻点了点头,刚想站直,却因为刚才下坠的眩晕晃了一下,下意识地又抓住了赛文的胳膊。
果然……她不适合飞行,速度一快她就头晕眼花,恶心想吐,手脚发软。
“啊,抱歉。”她连忙松手,脸颊有点发烫,“刚才有点晕。”
“没事。”赛文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些,目光落在她抓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淡淡的温度,让他指尖都有点发麻。
他其实很想顺势扶着她,可又怕唐突,只能硬生生忍住,转而问道,“要去找梦比优斯吗?我刚好知道他在哪。”
“好啊!”桃夭眼睛一亮,立刻点头,“麻烦赛文哥哥了。”她说着,下意识地跟他并排站着。
两奥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可赛文却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股甜甜的气息,像光之国清晨的花蜜,让他有点心不在焉。
周围路过的奥特曼好奇地看过来,还有相熟的战士笑着喊:“赛文,这就是你总在群里偷偷关注的那个小家伙?”
赛文的耳尖瞬间红透,瞪了对方一眼,却没反驳,只是转头对桃夭说:“走吧,这边走。”
他刻意放慢了脚步,好让她能跟上,偶尔侧头看她一眼,见她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建筑,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心里那点藏了许久的欢喜,像被春风吹化的雪,悄悄漫了开来。
桃夭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是一边走一边跟他说:“赛文哥哥,上次在终端里看你教梦比优斯光线技巧,他那个姿势是不是错了?我看着总觉得怪怪的。”
赛文闻言,脚步顿了顿,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些细节,心里一暖,语气也柔和了些:“嗯,他手腕的角度不对,回头我再跟他说。你看得很仔细。”
“那是当然,”桃夭得意地挺了挺胸,“我可是要给你们当裁判的!”
看着她鲜活的样子,赛文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藏了许久的暗恋,在这一刻终于有了落在实处的温度,连光之国的风都变得格外温柔。
赛文带着桃夭往幼儿园走,光之国的午后阳光暖得像融化的能量液,漫过开满能量花的草坪,把彩色圆顶建筑染成了甜甜的蜜糖色。
远远就听见园子里飘出奶声奶气的笑闹,混着老师温和的讲课声,像浸了蜜的风,缠缠绵绵地绕过来。
刚到门口,就见奥特之母提着银色医疗箱走出来,箱角沾着几片亮晶晶的彩色颜料——
不用问也知道,准是哪个调皮的小奥趁体检时偷偷抹上去的。
她看见赛文身边的桃夭,粉白色的身影在阳光下亮得像颗会发光的糖,忍不住笑了,眼底的慈爱漫出来:“这不是桃夭吗?梦比优斯这几年嘴里就没停过,说你要来看他呢。”
桃夭刚要扬起手打招呼,赛文已经先一步开了口。
他平时训起人来嗓门能掀翻训练场顶,此刻语气却软得像被阳光晒过的棉花:“母亲,她来给梦比优斯过生日,想先悄悄看一眼他上课。”说话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往桃夭那边偏了偏,像是怕她被冷落似的。
“巧了,我刚给小家伙们做完体检,”奥特之母晃了晃手里的医疗箱,金属外壳反射着细碎的光。
“维咖在带基础课呢,进去吧。刚抽完能量样本,一个个乖得很。”
两人放轻脚步绕到东侧教室窗外,隔着层透光的能量屏障往里瞧。
二十来个小奥特曼挤在矮矮的座椅上,红的像刚摘的苹果,银的像浸了月光的糖块,蓝的像从深海里捞出来的宝石,个个缩着小身子坐得笔直。
小短腿离地面还有一截,晃悠着,像挂在枝头的铃铛,轻轻一碰就能发出脆响。
许是刚抽完能量样本,有几个小奥还捂着胳膊肘小声哼哼,可维咖老师眼神一扫过去,立马抿着嘴把哼唧咽了回去。
那软乎乎又懂事的样子,看得人心里像被羽毛搔过,暖烘烘的。
桃夭一眼就瞅见了前排的梦比优斯。
红银相间的小身子坐得板板正正,脑袋圆滚滚的,被光照得泛着层浅浅的光,像颗刚洗干净的果子。
他手里攥着支能量笔,笔尖还沾着点蓝颜料,不用问也知道,准是体检前偷偷在草稿纸上画画了。
维咖老师刚提了个问题,他的小手“唰”地举得老高,小胳膊都在微微发抖,那股子急着被点名的模样,活像怕糖被人抢走似的。
“你看小梦那急样~”桃夭侧过脸,手拢在嘴边凑到赛文耳边,气音里裹着笑,热烘烘的气息扫过他的耳廓。
“上次跟我视频,说维咖老师总叫他回答问题,好害羞。”
赛文的喉结几不可察地动了动,放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
他没看梦比优斯,目光落在桃夭笑起来时微微扬起的嘴角上,那里像沾了光,亮得晃眼。
他把声音压得比平时低了八度,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他就这样,越紧张越想往前凑。上次体能测试,紧张得顺拐,还梗着脖子说自己在练新招式,谁劝都不听。”
“真的?”桃夭眼睛瞪得溜圆,又往前凑了凑,肩膀结结实实地撞在赛文胳膊上。
她没留意到自己几乎快贴到他身上,只顾着追问,“那他现在攥着笔干嘛?难道在偷偷写小抄?”
赛文被她撞得心头一跳,却没往后躲,反而微微侧过身,让她靠得更稳些。
他瞥见梦比优斯正把笔杆咬得湿漉漉的,眼底泛起点笑意,声音里的温柔快溢出来了:“估计是怕忘了老师讲的步骤。上次紧张得把自己名字都写错了,还嘴硬说笔不好使。”
教室里,维咖老师正教小奥们叠能量纸船。
示范的小船飘起来,围绕着教室飞了半圈,就被梦比优斯后排一个红奥小手一挥,“啪”地把船拍了下来,引得一阵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