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炎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你家在哪儿？”
“……”
王发财瞬间噎住，那张肥脸上的兴奋瞬间僵住。
“行了，别想那些没用的。”祁炎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思路异常清晰，“就跟老师说，我们为了备战新青赛，搞点信用点，申请外出进行实战历练。”
他顿了顿，补充道：“老吴那个护犊子的性格，只要是为了咱们好，他肯定会同意。”
“那…那万一张老师不同意呢？”王发财有点虚。
“她要是不同意，就让老吴去搞定她。”祁炎说得理所当然。
“好！就这么办！”王发财一听，瞬间又活了过来，重重地点头。
他一把搂住祁炎的肩膀，那张又大又圆的胖脸笑成了一朵巨大的菊花，语气谄媚得不行：“炎子，你真是我的神！我还以为这次新青赛咱们就是路边一条，谁都能踹我们两脚，没想到，嘿嘿，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少来这套。”祁炎嫌弃地推开他那张凑过来的大脸，“赶紧滚回去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一早就去找老吴，然后…开始咱们的赚钱大计！”
“好嘞！”
两人一合计，说干就干。
拖着疲惫到几乎要散架的身体，朝着宿舍走去，精神却前所未有地亢奋。
夜风吹在身上，带着一丝凉意，却半点吹不散两人心中的那团火。
“炎子，你说…等咱们真有钱了，先买点啥？”王发财的眼睛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你？”祁炎斜了他一眼，“先把你那身行头换换吧，一个正儿八经的坦克职业，连个像样的盾牌都没有，说出去都丢人。”
“必须的！”王发财一听，立刻拍着胸脯，说得豪情万丈，“我要买个塔盾！再搞一身板甲！到时候我就往那一站，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我嘛…”祁炎摸了摸下巴，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武器有了，就差一件法袍，一顶帽子，一双鞋子…嗯，全都要加精神的，最好再额外带点魔力上限，其余首饰位太贵了，买不起，后面再买。”
他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全身稀有装备，面板属性爆炸，抬手一发注入魔力的炎星，直接秒天秒地的场景了。
就在两人美滋滋地做着“一夜暴富”的白日梦，刚走到宿舍楼下时，祁炎口袋里的学生终端忽然“嗡”地震动了一下。
他随手拿起来一看，是一条来自‘字节不动’App的特别新闻推送。
一般这种推送，都是些联邦重大新闻或者官方紧急通告。
他随手划开。
下一秒，他和王发财的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同时停了下来。
【东海城官方通告：东部郊区三号矿区附近，于一小时前监测到多处微型虚界裂缝，能量波动异常频繁，经勘测判断为低级怪物“虚牛”群。为安全起见，请附近居民切勿靠近，冒险者公会已发布相关清剿及材料收集任务。】
祁炎和王发财缓缓抬起头，对视了一眼。
谁都没有说话。
但王发财那张肥脸上的肌肉在抽动，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咧开。
祁炎也一样，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从心底直冲天灵盖。
瞌睡了有人送枕头，饿疯了有人送满汉全席！
——天命在我！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完全亮透。
祁炎和王发财已经洗漱完毕，精神抖擞地站在宿舍门口。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碰了碰拳头。
“我去找张老师，她一个牧师，心软，应该好说话。”王发财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几分狗腿的笑容，又藏着一丝紧张。
“行，我去找老吴，他那边问题不大。”祁炎点了点头，表情倒是很平静，“分头行动，搞定了给我发消息。”
“好！”
……
“咚、咚、咚。”
祁炎敲响了吴世杰办公室的门。
“进！”
里面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
祁炎推门而入，一股浓烈的汗味和廉价茶叶混合的奇特气味扑面而来。
办公室里，老吴正赤着上身，脖子上搭着一条湿毛巾，手里举着两个尺寸夸张的哑铃，正在做着弯举。
他那身爆炸性的肌肉在灯光下泛着油光，与他那“学者”的职业身份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看到是祁炎，他动作一顿，将哑铃“哐”地一声放在地上，地面都跟着震了一下。
他随手拿起桌上眼镜戴上，压制住了那股混混头子的气质。
“这么早，什么事？”吴世杰拿起桌上那个泡满了枸杞的巨大保温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老吴，”祁炎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我想申请外出实战，接点冒险者公会的任务，赚钱备战新青赛。”
吴世杰喝茶的动作，停住了。
他缓缓放下茶杯，杯子和桌面接触，发出一声轻响。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变了。
吴世杰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不行。”
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祁炎皱起了眉。
“为什么？”老吴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
一米九多的壮硕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将祁炎完全笼罩，带来了强烈的压迫感。
“你小子是真不怕死还是脑子缺根弦？”
“我前两天才给你讲过奉神会那帮疯子的事吧？你当他们是吃素的？你现在跑出去，还带上王发财，买一送一？”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在咆哮，唾沫星子都快喷到祁炎脸上了。
“你当老子是死的吗！想让老子眼睁睁看着你出去送死？”
面对老吴的滔天怒火，祁炎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地认怂。
他迎着吴世杰的视线，一步不退。
“老吴，新青赛的规则你也看了，允许自带装备。那些豪门子弟，哪个不是一身绿装打底？说不定还有附魔的！”
“我们呢？我和胖子，两个人加起来就一件学校补偿的绿装手套，其余的全是白板！连商店里最垃圾的货色都买不起！”
祁炎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带着一股不甘和执拗。
“不去搞钱搞装备，难道我们上场去给少爷们当沙包吗？那怎么拿冠军？”
“装备的事你不用管！”吴世杰大手一挥，粗暴地打断了他，“老子去借！去求！保证给你和王发财凑一身能上场的装备出来！但是你，绝对不能踏出这个校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