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奖的风波渐渐平息,林歌享受着“低调光环”带来的些许宁静。
这天,他正计划着一次彻底的“摆烂日”——从早到晚穿着睡衣,零食堆满茶几,准备把新出的动漫一口气补完。
然而,计划还没开始,就被慕容雪打断了。
慕容雪走进他的房间,看着他这副“不堪入目”的预备姿态,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瘫着了,换身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慕容雪的语气不容置疑。
林歌把脑袋往沙发靠垫里缩了缩,企图装死:
“不去……今天有重要安排。”
“什么重要安排?”
“进行一场深刻的精神冥想……俗称补番。”
慕容雪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冥想你个头。起来,带你去个地方,做点有意义的事。”
林歌哀嚎:
“又有意义?我觉得补番就很有意义!拯救世界和平那种事让超人去吧,我只想拯救一下动漫主角的幸福感……”
慕容雪懒得跟他贫,直接亮出底牌:
“是我小时候待过的那家孤儿院。院长妈妈对我很好,我定期会回去看看。今天院里有个小活动,你去不去?”
林歌愣了一下。
他很少听慕容雪提起童年的事,只知道她父母早逝,在孤儿院度过了一段时光,后来才被慕容家收养。
看到慕容雪眼中那一丝罕见的、带着追忆和温柔的坚持,他到嘴边的插科打诨咽了回去。
“哦……孤儿院啊。”
他慢吞吞地坐起来,
“去做义工?要干嘛?扫地?洗碗?我跟你讲,我干活很菜的,说不定帮倒忙。”
“不用你干重活。”
慕容雪见他松动,语气也柔和下来,
“就是去陪孩子们玩玩游戏,聊聊天。你那么会……嗯,‘摆烂’,说不定孩子们会喜欢你呢?”
林歌狐疑地看着她:
“你这话听起来像陷阱。”
最终,林歌还是不情不愿地被慕容雪拉出了门。
一路上,他都在嘀咕,担心场面会很尴尬,自己会不知所措。
车子驶入一条相对安静的街道,停在了一所有些年代感,但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的院落前。
门口挂着“阳光之家”的牌子。
他们刚下车,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妇人就迎了出来,亲切地拉住慕容雪的手:
“小雪来了!哎呦,这位是……?”
慕容雪微笑着介绍:
“院长妈妈,这是林歌。林歌,这是李院长。”
林歌难得有些拘谨,规规矩矩地鞠了个躬:
“院长好。”他这乖巧的样子让慕容雪都侧目了一下。
李院长笑眯眯地打量着他:
“好好好,小伙子真精神,常听小雪提起你,快进来快进来!”
走进院里,十几个年龄不一的孩子正在院子里玩耍,看到慕容雪,都欢呼着围了上来
“雪姐姐!”
“雪姐姐你来啦!”。
孩子们对林歌则有些好奇和害羞,躲在后面偷偷看他。
活动室里,院长简单安排了一下,主要是陪孩子们做手工、画画、玩游戏。
林歌一开始确实有点笨手笨脚,剪纸剪得歪歪扭扭,画画更是抽象派大师级别,引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但他那种毫不做派、甚至有点傻气的样子,反而迅速消除了距离感。
很快,孩子们就发现这个“大哥哥”特别好玩。
他不会像其他来做义工的哥哥姐姐那样,总是试图“教育”他们点什么,或者刻意表现得很“有爱心”。
他就是很自然地跟他们待在一起,玩游戏输了会耍赖,讲笑话自己先笑趴下,对孩子们各种天马行空的问题也回答得一本正经又无厘头。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拉着林歌玩他带来的破旧掌上游戏机,是一款很老的格斗游戏。
小男孩显然是高手,得意洋洋地要把林歌打得落花流水。
林歌撇撇嘴:
“小子,你别嚣张,哥哥我当年也是混过街机厅的!”
结果,他确实被小男孩用一套连招轻松Ko。
“哈哈哈,大哥哥你好菜啊!”
小男孩笑得前仰后合。
林歌老脸一红,不服气道:
“三局两胜!刚才是我让着你的!”
慕容雪在一旁看着林歌和孩子们打成一片,他脸上那种毫无负担、纯粹开心的笑容,是她很少在其他场合看到的。
她原本还担心他会不适应,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他那种“摆烂”的气质,在这种不需要任何伪装的孩童面前,反而成了最大的亲和力。
李院长站在慕容雪身边,轻声说:
“这孩子,心思干净,像个长不大的小朋友。小雪,你眼光很好。”
慕容雪看着那个因为赢了一局游戏而和小男孩击掌欢呼的林歌,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嗯,他就是……比较简单。”
活动结束时,孩子们都依依不舍,尤其是那个和林歌打游戏的小男孩,扯着他的衣角问:
“林歌哥哥,你下次还来吗?我教你打游戏!”
林歌揉了揉他的脑袋,难得认真地答应:
“来,下次来一定赢你!”
回去的路上,林歌一反来时的抱怨,显得很安静。
慕容雪问他:
“怎么样?是不是比在家补番有意思点?”
林歌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过了一会儿才说:
“那些孩子……挺开心的。”他顿了顿,补充道,“比我小时候开心。”
慕容雪心中微微一动,没有追问。
她知道,林歌的童年虽然家庭完整,但父母忙于生意,对他疏于关怀,或许并不比孤儿院的孩子温暖多少。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林歌没有挣脱,反而回握了一下。
车内陷入一片温馨的沉默。
对于林歌而言,这一天的“义工”活动,似乎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糟糕,甚至……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充实感。
当然,这种想法太不“摆烂”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