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被林动那番如同连环重炮、
先揭老底再插肺管子、最后甩出剔骨尖刀般致命条件的宣言,
震得是五内翻腾,气血逆行,三魂七魄差点当场离体出窍!
她活了大几十年,在四合院这潭浑水里修炼成了精,
算计了一辈子人心,自认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狠角色没碰过?
可今天,她是真真切切地踢到了铁板,不,是撞上了一堵带着高压电的钢墙!
就没见过这么不按常理出牌、手段又狠又刁、心思还缜密得吓人的年轻人!
那眼神里的杀意,不再是炽热的火焰,而是变成了西伯利亚冻土层下万年不化的寒冰,
冰碴子里还裹着能瞬间引爆炸药的火星子,砸得她这自诩老江湖的存在,
从骨头缝里、从灵魂最深处,不受控制地往外冒寒气,冷得她几乎要牙齿打颤。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透亮透亮的!今天这局,她是彻彻底底地栽了!
栽了个大跟头,脸面、里子、还有那点倚老卖老的资本,
都被林动这小子踩在脚下碾得粉碎!再硬顶下去?那纯粹是茅坑里打手电——找屎(死)!
林动这条过江的猛龙,背景硬扎,煞气冲天,身边还站着聂文这种实权派大佬撑腰,
他真可能不管不顾,当场就执行“战场纪律”,把她们这群盘踞四合院多年的地头蛇,
当成敌人给一锅烩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老王八活得久,靠的就是关键时刻能缩头!
这老虔婆强压住心里那如同毒蛇啃噬般的惊惧,以及那股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用指甲抓挠林动那张冷脸的冲天怒火,老脸上硬是挤出一丝
比死了亲爹还难看的表情,那褶子堆叠得能夹死苍蝇。嗓子眼像是被陈年的煤灰和痰块堵死了,
哑着声儿,带着一股子英雄末路、不得不认栽的颓丧和憋屈,每一个字都像是
从生锈的齿轮里艰难地挤压出来:“好!好!好!林动……你……你小子……你够狠!真够狠!
老婆子我……我活这么大岁数,经过前清,见过民国,熬到现在,今天……
今天算是真真正正地开了眼,见识了什么是狠角色!我认栽!心服口服……我认栽!”
她咬着后槽牙,那力度仿佛要把满口老牙都给崩碎,声音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
带着血腥味:“钱!三千块!整整三千块!三天!就三天!你放心!
我就是砸锅卖铁,扒了易中海和傻柱这两个不成器废物的皮,抽了他们的筋,
刮干净他们祖宗八辈儿攒下的那点家底儿,也一定给你凑齐喽!一分钱都不会少!
准时准点,送到你手上!”她这话,等于是当着全院所有或惊恐、或复杂、或暗中看戏的目光,
把她自己那点见不得光的幕后勾当,和易中海、傻柱这两个已经半残的废物牢牢绑在了一块儿,
变相承认了这屈辱至极的“城下之盟”,把自己也摆上了砧板。她顿了顿,
浑浊得如同死鱼眼的老眼死死盯着林动,试图从那深不见底的冰冷瞳孔里找到一丝松动或破绽,
带着最后一点不甘心的、近乎哀求的试探,语气软了下来,却更显虚伪:
“林动……动哥儿……钱,我们认赔!这教训,我们记到骨头里了!只求你……
只求你说话算话!银子一旦到手,今天这档子糟烂事儿,这页……就算……就此翻篇儿了!
咱们院里,往后……往后还得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呐……”
一场看似因一方妥协而暂时平息的风波,底下汹涌的暗流和埋下的仇恨引信,
却比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这梁子,结得瓷实,怕是直到祖宗十八代,都解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