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夏夏拈着染血密信轻笑。世子查到我头上...她指尖轻弹信纸,不如先想想——
洛景修擒住她手腕。为何每步试探...他触到那层薄茧,都像在替我递刀?
烛火噼啪炸开灯花。薄茧在光下泛着金属色泽。钟夏夏任他扣紧手腕。
因为世子...她突然翻掌反制,在查的本就是我布的局。
窗外传来瓦片轻响。洛景修剑锋已抵住她咽喉。说清楚。鲜血顺着剑刃流淌,你究竟为谁做事?
钟夏夏迎着他剑尖上前。为您啊。她让剑刃更深切入皮肤,三年来每份情报...
屋檐突然坠下黑衣刺客。刀光直取洛景修后心。钟夏夏振袖甩出密信。信纸如铁片撞偏刀锋。
看明白了?她格开第二波袭击,这些刺客...染血密信钉入梁柱,才是您该查的人。
洛景修斩倒三名刺客。苦肉计?剑尖挑开她衣领,这伤也是假的?
锁骨旧疤暴露在烛光下。钟夏夏轻笑:这道箭伤...她抚过凹凸疤痕,是替您挨的。
更多刺客破窗而入。他们战袍绣着金蟒纹。洛景修瞳孔骤缩:陛下暗卫?
钟夏夏夺过刺客弯刀。现在信了?她劈开某个暗卫面具,我一直在保护您。
面具下是张熟悉的脸。御前侍卫统领狞笑:世子...陛下问您何时交兵符?
洛景修震碎袭来暗器。兵符?剑风扫倒一片刺客,陛下答应过不动西北军!
钟夏夏突然吹熄烛火。承诺?她在黑暗中轻笑,三年前白鹿崖...匕首扎入某具尸体,陛下也承诺过不杀我父亲。
月光照亮满地尸骸。每个暗卫心口插着密信。洛景修踢开某张信纸。假传圣旨...他盯着御印,你竟敢仿造玉玺?
钟夏夏拾起带血玉玺。假的?她将印鉴按在他战甲,您再仔细看看。
鲜红印迹渗入铠甲纹理。竟与真正御印分毫不差。洛景修剑尖微微颤抖:真玺在你手里?
三年前就在了。她扯开衣襟露出烙印,陛下用假玉玺...烙印形状正是玉玺,骗走三十万兵权。
暗卫尸体突然爆开毒雾。幸存的刺客集体自焚。钟夏夏拽着洛景修退后。灭口。她踢开燃烧的尸块,您现在信了吗?
洛景修凝视她锁骨箭上。这伤...他指尖轻触疤痕,是替我挡的那一箭?
钟夏夏突然撕开他衣袖。同样位置。她指着那道旧伤,您为我挡的箭。
两道疤痕在月光下重合。洛景修猛然扣住她手腕。你是...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白鹿崖那个小兵?
钟夏夏摘下发簪掷出。簪子钉入墙面机关。整间密室开始旋转。小兵?她在震动中冷笑,我本是监军。
墙面浮现当年布防图。每个要塞都标着红叉。洛景修抚过那些标记:陛下早计划放弃西北?
何止放弃。钟夏夏启动更多机关,他要让北境...全歼你们。
暗格弹出血染战报。每份都盖着催命御批。洛景修撕碎某张军报。所以你这三年...他盯着她手上薄茧,在替我周旋?
钟夏夏摊开布满伤痕的手掌。每道茧...她轻触他心口,都是为您挡的刀。
幸存的暗卫突然炸开墙壁。逆贼!他们举起弩箭,交出玉玺!
洛景修挥剑劈落箭雨。陛下...他斩断弩弓,真要赶尽杀绝?
钟夏夏突然掷出玉玺。接住!她将他推向后窗,带着真玺走!
玉玺在空中划过弧线。暗卫们疯狂扑向宝物。洛景修接住玉玺那刻。看见她心口插着弩箭。
你...他冲回她身边,为什么...
钟夏夏咳着血微笑。因为您...她按住他执剑的手,是唯一能...拨乱反正的人。
暗卫首领举起第二把弩。真是感人。箭尖对准她眉心,那就一起死吧。
洛景修突然捏碎玉玺一角。看看这个。他将碎片掷向首领,再决定要不要动手。
碎片映出陛下亲笔手谕。正是勾结北境的罪证。暗卫们集体僵在原地。
现在...洛景修抱起重伤的钟夏夏,还要为这样的君王效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