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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京人袭击的硝烟散得比盛夏的雷雨还快。四十多个俘虏被铁链拴成一串,在弩箭的监视下,拖着脚步走向深山里的采石场。河口集市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喧嚣,仿佛那场战斗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但卡洛曼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他肋骨下方那道已经结痂的浅疤,总是在阴雨天隐隐发痒,提醒他那场短兵相接的灼热与危险。

战斗结束后第三天,他找到了杨亮。不是在议事厅,而是在一座新砌了一半的砖窑旁,杨亮正和两个满脸烟灰的工匠蹲在地上,用木棍在泥地上画着复杂的烟气通道图。

卡洛曼等他们告一段落,才走上前,用尚不熟练的汉语混杂着法兰克语,郑重地提出了请求:“杨亮先生,我想……学习。学习你们的语言,你们的文字,你们的知识。”

杨亮抬起头,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他拍了拍手上的泥灰,站起身,很干脆地点了头:“可以。”然而接下来的安排却让卡洛曼愣住了——他不是成为杨亮或者杨建国的学生,而是被直接塞进了庄园的学堂,和一群半大的孩子坐在一起。

学堂设在一间宽敞的原木屋里,采光主要靠几扇糊着油纸的窗户。墙壁上挂着用木炭写着巨大方块字的木板,墨迹深深渗入木材纹理。教书的是一位姓王的中年人,神情温和,但要求极严,据说曾是杨母最早的学生之一。于是,卡洛曼,这个来自图卢兹贵族家庭的子弟,如今和七八个八到十二岁的男孩女孩挤在同一排粗糙的木凳上。他用惯了匕首和骑枪的手指,笨拙地捏着一根用鹅羽削成的笔,在一块铺着细沙的木盘上,一遍遍摹写“人”、“口”、“手”、“山”、“水”。

孩子们对这个身材高大、轮廓深刻的外来者充满了好奇。当他用古怪的音调念出“水”字时,会引来一阵压抑不住的、善意的低笑。卡洛曼起初有些窘迫,但很快,这种窘迫就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了。他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这种文字的难度。每一个字都像一幅被高度浓缩、却又意义明确的图画,与他熟悉的、只是表音的拉丁字母体系截然不同。写“山”字时,他仿佛能看见连绵的峰峦;写“水”字时,又好似看到蜿蜒的河流。这种将概念直接凝固于形态的方式,对他而言是一种全新的思维方式,枯燥,却有着破解密码般的奇特吸引力。

他的两个随从,汉斯和布伦特,则走上了另一条路。卡洛曼曾找他们谈过,询问他们是否愿意带着酬金和信件返回图卢兹,向家族报个平安。

汉斯挠着他那头永远理不顺的金色短发,瓮声瓮气地说:“少爷,回去做什么?继续看本家那些老爷的脸色,或者守着那三亩贫瘠的租地,连黑面包都吃不饱?”他指了指训练场的方向,“在这里,有遮风挡雨的结实屋子,一天三顿饱饭,还能跟着弗里茨老爷学真本事。我觉得挺好。”

布伦特也咧开嘴,:“是啊,少爷。这里干活是累,修仓库、搬石料,但心里痛快。有力气就使出来,没人因为你祖上是谁而看不起你,也没人因为你出身低就随意欺辱。这里的人……不一样。”

卡洛曼看着他们黝黑脸庞上那份罕见的踏实和满足,心中了然。相比于图卢兹贵族庄园里那种等级森严、前途一眼能看到头的沉闷生活,杨家庄园这种依靠劳动和能力获取尊重与安稳的模式,对于汉斯和布伦特这样在战场上搏过命的老兵而言,无疑更具吸引力。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好。那我们就一起留下,看看这个地方,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自此,卡洛曼的生活被切割成规律的三段。上午,他在学堂与孩童为伍,咿呀学语,在沙盘上反复描摹那些横平竖直的笔画,感觉手腕都比挥舞长剑时更酸涩。下午,他有时会参与一些庄园的劳作,比如整理仓库里分类存放的农具,或者帮忙修补渔网;更多时候,他只是在观察,将上午学到的字词与下午看到的实物、听到的对话相互印证,像一个小心翼翼的侦探,试图拼凑出这个文明背后的运行逻辑。晚上,他则在豆大的油灯光下(灯油是庄园自榨的某种植物油,燃烧时带着一股独特的草木气味)复习功课,或者与完成了一天工作的汉斯、布伦特聊上几句,听他们兴奋地讲述在铁匠铺看到的新式鼓风炉,或者在训练场摸到的那种能发出巨响的火器。

随着认识的方块字越来越多,尤其是当他开始能够磕磕绊绊地阅读那些用于孩童启蒙的、图文并茂的技术小册子时——比如一本薄薄的册子,上面画着三种作物轮流种植的示意图,旁边用大字写着“轮作肥田”;另一本则教人如何通过矿石的颜色、光泽和重量来判断含铁多少——他内心的一个疑问也像雪球般越滚越大。

这些知识,每一样都价值连城。更好的农具意味着更多的粮食,更强的钢铁意味着更精良的武器,还有那能发出雷鸣与火光的东西,任何一样流传到外面的世界,都足以打破现有的力量平衡,引发无尽的战争与动荡。他们为什么如此轻易地就允许自己一个外人接触这些?

这个问题在一个雪花纷飞的傍晚达到了顶峰。卡洛曼裹紧了身上那件粗糙但厚实的羊毛斗篷,在杨亮从工坊返回住所的必经之路上拦住了他。他的中文依旧生硬,但已经能勉强组织起复杂的句子。

“杨亮先生,”他斟酌着用词,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我……学得越多,心里越……害怕。”

杨亮停下脚步,抬手拍掉肩上的落雪,示意他继续。

“你们的知识,太……珍贵了。”卡洛曼努力寻找着恰当的词汇,“更好的农具,更坚硬的钢铁,还有……那种雷鸣武器。任何一样,流落到外面,都可能改变战争,改变无数人的命运。为什么……你们愿意教我?不怕我学会了,带走,泄露出去吗?”

杨亮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被冒犯的神情,反而露出一丝近乎怜悯的淡然。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手指向不远处河岸边那座在风雪中依旧缓慢而坚定转动着的巨大水轮。木制的轮叶刮起水花,带动着下方的传动轴,将力量源源不断地送入一旁的工坊。

“卡洛曼,你看见那个水轮,能造一个一样的出来吗?”

卡洛曼老实地摇头:“不能。我只看懂它在转。但里面的榫卯怎么接,齿轮大小怎么配,木头选哪种不怕水泡,我都不懂。”

“这就是了。”杨亮的目光重新落回他身上,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学会写‘水轮’这两个字,很容易。看懂它怎么转,也不难。但你想让它在你家乡的河上也这么转起来,你需要懂的不只是这两个字。你得懂木工活,知道怎么处理木材让它耐用;你得懂水流的力道,知道多大的轮子适合多急的水;你得会算齿轮的比例,不然要么带不动家伙事,要么转太快把机器搞散架。这背后,是一整套东西,缺一环都不行。”

他顿了顿,看着卡洛曼若有所思的表情,继续道:“一项技术,就像一棵果树。你光摘个果子走,吃完了就没了。你想一直有果子吃,你得有种子,懂得怎么把种子育成苗,知道它需要什么样的土、多少水、什么时候该修剪枝叶,还得有本事守住这棵树,不让虫蛀了,不让人砍了。我们这里的很多技术,都像这样的树。你只学个皮毛,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拿出去,用处不大,搞不好还会因为怀璧其罪,惹来杀身之祸。”

“更何况,”杨亮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超越时代的冷静,“技术这东西,是‘器’,是工具。真正让这些工具动起来的,是背后的‘道’。是那种觉得人能靠自己的双手和头脑改变命运,觉得知识和劳动比血统和神灵更靠得住的念头,是这种……我们称之为‘实事求是’的做事方法。你觉得,等你真正学会了这套东西,理解了它,你是会想着怎么把它拆零散了卖几个银币,还是会变成和我们想法差不多的人?”

卡洛曼怔在原地,风雪似乎在这一刻都静止了。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杨亮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零散的知识无法形成真正的力量,而一旦接受了那套系统性的思想,学习者本身就会被同化,成为他们的一部分。思想的侵蚀,远比技术的模仿更为彻底和不可逆。

“思想的种子,比技术的树枝重得多。”杨亮最后说道,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它能改变一个人,但很难靠一个人去改变一个根深蒂固的旧世界。尤其是在你来的那个世界。所以,我不担心你学。你学得越深,就越会明白,离开了这片特意培育出来的土壤,很多种子根本发不了芽。而你若真有能力把种子带走,并想办法让它在你那里活下来,那到了那个时候,你卡洛曼,也早就不是原来的你了,我们又何必担心你会做危害我们的事情?”

说完,杨亮不再多言,只是抬手用力拍了拍卡洛曼的肩膀,然后转身,踩着嘎吱作响的积雪,走向远处那栋窗户里透出温暖灯光的木屋。

卡洛曼独自站在越来越密的雪幕中,反复咀嚼着这番话。他原本以为杨家庄园的强大在于那些可见的器物——锋利的刀剑、坚固的砖房、雷鸣的武器。现在他才隐约触摸到,那真正坚不可摧的,是这套将知识、技术、思想和社会组织熔铸一体的完整体系。它像一块巨大的磁石,不仅吸引着四方的物资,更在潜移默化中,重塑着每一个长时间接触它的人的观念,包括他自己。

他回头望了一眼夜色中沉寂的学堂,那间他每日与笔画和音调搏斗的简陋木屋。此刻在他眼中,那里不再是孩童启蒙之所,而是这个庄园最核心、也最强大的“工坊”,正在悄无声息地锻造着未来。

时光流逝,卡洛曼在学堂里与方块字搏斗的同时,河口集市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蜕变。去年夏天那场干净利落的反击战,像一阵风,将杨家庄园拥有强大而古怪武力的消息吹遍了莱茵河与阿勒河沿岸的商路。带来的最直接变化,就是码头旁停泊的船只数量,几乎是卡洛曼初来时的三倍还多。不仅有乔治那样拥有固定航线和大船队的老牌商人,更多来自四面八方的中小商贩也像闻到蜜糖的蚂蚁般蜂拥而至。他们带来的货物琳琅满目:除了庄园长期收购的硫磺、矿石、羊毛、小麦,还有北方的琥珀和皮毛,南方的橄榄油和彩色玻璃器皿,甚至偶尔能看到一些经由复杂商路辗转而来、价格昂贵的东方丝绸和香料。

卡洛曼最初以为,这种爆炸式的繁荣必然会带来混乱。在他熟悉的图卢兹,或者任何其他法兰克城镇,市场总是与肮脏、拥挤、偷窃和永不停歇的喧嚣联系在一起。领主或其代理人通常只关心能收取多少税第纳尔,对市场的实际秩序则漠不关心。

然而,河口集市却是另一番景象。

集市的范围被明确规划出来,用撒了石灰粉的界线划分出不同的区域。大宗货物交易区靠近码头,便于装卸;日用杂货区则集中在主干道两侧;食品和牲畜区被安排在下风向的位置,并且要求商户自行处理垃圾。道路被拓宽,用碎石和泥土混合夯实,两侧挖有排水浅沟。一些由庄园统一建造的、带遮雨棚的木制摊位租给了固定商户,更多的空地上则划着白线,允许流动商贩在指定区域内搭设帐篷,严禁堵塞道路。

最让卡洛曼感到惊奇的,是那群负责维持秩序的人。他们并非手持长矛利剑、凶神恶煞的士兵,而是一些穿着统一深蓝色粗布短衣、臂膀上缠着一圈白布的中年人。他们中间有庄客,有退役的老兵,甚至还有两个据说因为识字和做事公正而被选拔出来的前农奴。他们被称为“管事”,负责维持秩序、调解纠纷、抽查度量衡(使用的是庄园统一监制的标准木斗和铁尺,远比外界五花八门的计量单位精确)、监督卫生。他们有权对强买强卖、以次充好、随地便溺或乱扔垃圾的行为进行处罚,轻则罚款,重则驱逐出集市,永不准入。处罚的依据,是张贴在集市入口处几块大木牌上的、用中文和一种经过简化的拉丁文写就的简明条例。

卡洛曼曾亲眼看到一个来自北方的商人,试图用掺了碎石子的盐块交易,被一名管事当场查获。那商人起初还想倚仗自己带来的几名护卫狡辩,管事只是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条例牌上关于“货品不实”的罚则,然后两名手持包铁长棍、身着皮甲的辅助守卫便默不作声地站到了他身后。那商人脸上的横肉抽搐了几下,立刻蔫了,乖乖缴纳了罚金,并被迫按市价用纯净的盐块完成了交易。整个过程没有激烈的争吵,更没有拔刀相向的威胁,高效得让人心惊。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卡洛曼在一次跟随杨亮巡视集市时,忍不住问道,“这些管事,他们本身可能也只是农夫或工匠,为什么能如此……有效地管理这些来自各地、精明甚至狡诈的商人?还有这卫生,这规划……这不像是一个新兴集市该有的秩序。”

杨亮看着眼前虽然人流如织却各行其道、喧闹却不混乱的景象,语气平淡地解释:“规矩简单清楚,执行起来不留情面,对所有人都一样。管事拿固定的工分和额外补贴,干得好,全家年底都能多分肉多吃油。要是徇私舞弊或者玩忽职守,惩罚也很重,可能全家都被降等,甚至赶出庄园。至于卫生和规划,”他顿了顿,“一个干净、少偷窃、少欺行霸市的地方,商人自然愿意来。来的商人越多,我们能换到的物资就越多,能卖出去的铁器、陶器和纸张也越多。这笔账,算得过来。”

卡洛曼敏锐地抓住了关键:“可你们征收的税率极低,我观察过,似乎只收一点摊位费和极少的交易税。这点钱,如何维持这集市的运作,还有……你们那支能打败维京人的防卫力量?”

杨亮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带着深意的笑容:“卡洛曼,你看那些商人。他们愿意来这里,不是因为这里的税低,而是因为在这里交易安全,公平,能买到别处没有的紧俏货,比如我们的精铁工具和廉价纸张,也能把他们的货物卖出好价钱。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是那点微不足道的税金,更是我们需要的所有东西——粮食、矿石、硫磺、羊毛。我们通过出售我们自己生产的东西,换回的是堆积如山的原料。这中间的利润,远比直接征收重税要大得多,也长久得多。低税,是吸引他们来的诱饵;安全和独一份的商品,是让他们离不开的钩子。有了这个集市,我们就有了源源不断的血液。”

卡洛曼恍然。这是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经济思维。不在于一时一地的横征暴敛,而在于培育一个繁荣的、能够自我维持并且不断壮大的贸易生态,从中获取长远且巨大的利益。这比单纯的武力征服或税收压榨,要高明得多,也稳固得多。

他还特别注意到了商人乔治。这位最早与杨家庄园建立联系的商人,如今船队规模更大了,眉宇间气度也更为沉稳。他曾经享有的某种垄断地位显然早已被打破,集市上能与他竞争的商人不在少数。卡洛曼原以为他会心怀不满,但观察下来,乔治似乎坦然接受了这种变化。他依旧是杨家庄园最稳定、交易量最大的合作伙伴之一,而且他似乎将更多精力投入到了开拓新的、更遥远的贸易路线和组织更稀缺的货源上,与庄园管理层的关系,反而显得更加稳固和默契,有一种基于长期利益计算的信任。

“乔治先生似乎……并不介意失去独占的地位?”卡洛曼有一次试探着问杨亮。

杨亮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聪明人懂得看大势。独占的好处明显,风险也大,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把市场做大,大家都有钱赚,才能长久。他是最早和我们合作的,积累下的信任和了解是别人比不了的。而且,我们现在需要的物资种类和数量都在飞涨,单靠他一家,根本吃不下。现在这样,他依然是最大、最受优待的那个,而且省去了应付其他商人嫉妒和暗中下绊子的麻烦。对他,对我们,都是更好的选择。”

卡洛曼沉默地消化着这番话。他意识到,杨家庄园不仅在技术和武力上超越了时代,在管理、商业和人际关系的运作上,也同样拥有着一套成熟而高效的、与外界截然不同的逻辑。他们似乎天生就懂得如何建立规则,如何引导秩序,如何用实实在在的利益将不同的人捆绑在一起,形成一个不断扩张的、稳固的共同体。

这个建立在阿勒河畔的集市,不仅仅是一个交易场所,更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展示着另一种可能性的微缩模型。它干净、安全、公平、繁荣,与卡洛曼认知中那个肮脏、混乱、弱肉强食的中世纪商业世界形成了强烈的、令人不安的对比。这种差距,不再仅仅是技术或武力层面,而是深入到了社会组织、经济理念和治理能力的核心。

他站在熙熙攘攘却又井然有序的集市中,看着那些来自不同地区、穿着各异、说着不同语言的商人们,在杨家庄园制定的简单规则下进行着和平的交易,看着那些蓝衣管事从容不迫地巡视,看着码头上工人们喊着号子,高效地将货物从船上卸下,又将一箱箱庄园出产的商品装船……一股更深的敬畏和好奇在他心中涌动。他学习的,不仅仅是语言和文字,更是在亲眼目睹一种全新的、活生生的文明形态,如何在这片曾经蛮荒的土地上生根、发芽,并展现出如此强大而坚韧的生命力与吸引力。

他越发觉得,自己当初选择留下,或许是他这一生中做出的,最正确,也最值得期待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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