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声音焦急又惶恐。
“你所说本官会查证,退下吧。”楚槿冷声打断她。
“大人英明,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媚娘连忙磕头退了下去,出得房门才发现,自己里衣都已汗湿。
本以为会被酷刑逼供,没想到竟然逃过一劫?
刺杀皇子这么大的事,竟只问了几句就放她走了,到底是这位大人是在诓她套她的话,还是……三少骗了她?
还有凝香到底去了哪里?
她有心找侍女打听,可又怕引人怀疑,想到传闻中那位楚大人的手段,只得满腹疑惑的,被侍女领了出去。
媚娘走后不久。
西风带着凝香返回书房。
“小女凝香,见过楚大人。”凝香跪在地上,小脸煞白,声音抖的厉害。
楚槿看向旁边的西风:“给她验的如何了?”
“回主子,嬷嬷已经验过,她身上的伤全是掐伤,和针扎的伤,针刺的伤都在痛穴处,且她还是清白身。”西风如实回禀。
楚槿撇头看向,浑身颤抖的凝香:“现在,你还要欺瞒本官?”
“大人恕罪,小女并非有意欺瞒大人,小女只是不想接客,所以才,才撒谎蒙骗了大人……”
凝香眸中含泪,凄声道:“花越他,他的确没,没有破小女的身,可小女身上的伤,都是他弄出来的……”
“我实在受不住,疼的晕了过去,待我醒来以后,他已经走了,是媚娘替我上药安慰我……”
“此外小女句句实言,并未欺瞒大人,大人若不信可叫媚娘来询问,小女知道的全都说了,求大人明查。”
楚槿垂眸看着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却面无表情:“你说的是真是假,本官自会去查证,你与花越同处一室,还曾在榻上身体接触,你就没发现他有何处不对劲?”
“不对劲……”
凝香蹙眉思索许久,表情茫然的摇头:“小女没发现不对,他,他举止下流放浪,小女本以为难逃一劫,可事后……”
“小女当时也觉得不对,可,可小女只以为,是他的身体或有什么隐疾,又或者他,他有这样的特殊嗜好……”
几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凝香原本苍白的脸庞,也浮上两抹红晕。
楚槿凝着她半晌,交待了一声:“西风,安排人送她回去。”
西风将人领出去。
楚槿垂眸看着桌上的虫草图,和那张染着血的雪白手帕。
凝香与她身边的人,身上都没有流血的伤口,屋中无打斗痕迹,也未发现任何血迹,所以这血,是花越的么?
他虽未历人事,可主掌大理寺两年,自然也清楚,有些富贾权贵,的确有这样变态折磨人的嗜好。
可花越会是这样的人么?
他始终不相信,能弹出那样琴音的人,会那般不堪。
再有那身体特征,和凝香的话……
如今,他可以肯定,花越,必是女扮男装无疑!
可她为何要做这样的事,又为何要故意扮成,下流的色中饿鬼?甚至完事还不忘给人弄张落红出来?
那个潜藏在房中的人又是谁?
既未有打斗,就算不是她的人,想来也是和她认识的。
而那人,竟能躲过他耳目。显然,武功绝不会低。
所以她早知他在外面,或许也发现他在怀疑她,故意作这出戏给他看,想以此打消他的怀疑么?
“呵呵……”
楚槿低笑出声:“镜花水月了无痕,倒是个绝顶聪明的丫头,可此次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如凝香所说那动静太生猛,与她本人前后反差实在太大。
这所谓落红更是画蛇添足,大概是为了瞒过青楼的人。
但也徒惹他怀疑而已。
西风等人还未进屋,便听到男人的笑声,神情颇为诧异:“主子,您好像挺开心的,这是在笑什么呢?”
主子自小性子清冷,加上少时离家,回来后性子更冷。
后来又主掌了大理寺,更是成日绷着一张脸,他都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看到,主子再展颜大笑过了。
楚槿瞬间敛了笑,问:“人都送走了?”
“已经送走了,不过那凝香被吓的腿软,刚出府就晕了,属下让人安排了马车,还让人给她请了大夫。”
西风满心疑惑:“主子为何查那个花越,是否他有可疑之处?”
楚槿未答,放下手中丝帕,看着屋中另外两人,掀唇出声:“霍刀杜纵,你们跟着媚娘和凝香,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
“不要打草惊蛇,若有异即刻来禀,另外也不要大意,她们身边可能,还藏着高手。”
杜纵右臂包着白帛,白帛还沁着血,脸色阴沉,心中更是憋屈:“主子,那柳碧落,我们不查了么?好不容易找到人,可人却……”
原本他们已将柳碧落重伤,谁知半路杀出个黑衣人,二话不说劫了人就跑。
从始至终那人都未出手,可轻功远高于他,不止甩了他和霍刀,也没留下任何线索。
让他们想追踪都无法追踪。
忙活这么久,却给他人作了嫁衣,想想怎能不让人憋屈?
楚槿沉声道:“查不到她的下落,就查她的过往,她曾停留的地方,与她有过交集的人。”
“会找柳碧落的,无非就那么几拨人,只要她还活着总会现身的,先让人盯着大殿下,那几府和清风阁。”
“再安排人盯着萧家,据密探打探到的消息,镇国公府萧家父子,也派了人手暗中秘查柳叶刀和柳碧落。”
“西风,你去京畿府找府台大人,把萧老国公的所有相关案卷都借调过来,本官要详阅。”
“主子放心,属下一会儿便去。”
西风领命又道:“可主子,刺杀案怎么办,人已抓到,也招出刺杀九皇子的幕后指使乃三皇子,如今铁证如山……”
主子应该先进宫向皇帝复命才是,现下三皇子那边定已得到消息,只怕也已有动作,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