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玉儿刚想禀报。
木青赶紧打断:“还不就是世子,他居然跑过来问我们吃人肉什么感觉,我们看世子刚刚好像有些失魂落魄的。”
“估摸着可能被吓的惊了魂儿,所以我们正商量着,改天用殊姐姐的名义去庙里给他求个平安符压魂。”
“我听说炎京城里,那些小孩儿被惊了魂时常梦魇,他们的家人就会去寺庙求平安符,戴在身上就会好了。”
“改天我们一起去。”
颜殊想了想道:“你们别尽想着他,给自个儿也多求求。”
从小受奶奶影响,她一直都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
为善者结善缘功德无量。
为恶者也必有恶报。
若是不报那肯定是时辰未到。
以前只是支撑的一种信念,重生回来以后她知道,这世上真有轮回转生。
对此更是坚信不移。
“好啊。”
木青点着脑袋道:“不过殊姐姐,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躺在床上实在睡不着,索性起来走走。”颜殊回了一句,抬脚朝着关押的那间厢房走去。
她不过在等萧慎离开而已,毕竟有的事情,还不能让他知道。
玉儿环儿抿了抿唇还想说,却被木青一把拉住了袖子。
木青朝两人又是摇头,又是挤眉弄眼的哀求。
玉儿环儿只能无奈的闭了嘴。
“见过七小姐……”守在门边的侍卫恭敬的见礼。
“木青,你们三人守在外面,我有些话要单独问他。”颜殊交待一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侍卫没敢多言,木青三人就如门神般,和侍卫并排守在门口。
屋子里。
青衣脸色惨白依旧还在昏迷,嘴里塞了团抹布,手脚四肢都上了铁环铁索,呈大字被牢牢绑在床上,手上伤口已被仔细包扎过。
颜殊拿掉他嘴里的破布,手中银针扎进青衣身体里。
不多时。
青衣眼帘微微颤动,睫毛轻眨了几下,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许是刚刚清醒,眼神有些许迷茫,动了动手脚发现被困。
他方一侧头便看到颜殊那张布满红斑的脸,在橘色灯火下宛如地狱爬出的恶鬼丑陋可怖,令人恶心嫌恶,又毛骨悚然。
“咳,咳咳,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还想做什么?”青衣一阵重咳,凶狠的声音因无力,透着几分虚弱。
颜殊居高临下的站在床前,掐着他下颚逼他张开嘴,扔了两颗黑漆漆的药丸子进去,药丸顺着喉管滑下。
青衣被迫吞咽,恶狠狠盯着她:“你给我吃的什么?”
“别担心,我既说了不会杀你,就肯定不会杀你。”
颜殊摸出斩渊笑道:“不过你这身内力太碍事,既然要把你留下来,我自然得先毁了它,以免你寻机反扑了。”
“当然了,你是杀手,就算没了内力,未必就不能杀人,所以这双手,也是不能留的。”
她拿着斩渊毫不犹豫的挥了两刀,眼看男人双手手腕再次渗血。
颜殊低低的笑:“吃了药丸你内力尽失,以后和普通人一样,双手手筋也都被我挑断,别说拿剑,吃饭都成问题。”
“阮溱溱最看中的,不就是你这身高强的武艺,能替她暗中除掉那些她看不顺眼的绊脚石么?”
“如今你变成废物,于她再无用处,反而知道她那么多秘密,你说她会不会派人来,杀你灭口呢?”
青衣不语。
“怎么,你觉得不会?又或者你还期待着,她能派人来救你出去?
颜殊挑眉笑道:“那你不妨看看这个。”
她摸出一物在掌中把玩。
青衣眼中尽是疑惑和不解。
颜殊将他表情尽收眼底,眸光微闪,徐徐道:“这枚柳叶暗器,是在别院药房里找到的,你应该没想到吧?”
“阮溱溱让你给祖父下药,却又暗中派人监视你,青衣,你的心上人好像并不怎么信任你呢。”
青衣盯着柳叶小刀看了许久,最后,却是一字未说移开了眼。
“这个你不在意,那不如我再给你看几样东西好了,我相信这些你肯定会感兴趣的。”颜殊收起暗器,自袖笼中又摸出几样东西。
两个早已泛黄发皱的信封,一个普普通通的卷轴,还有一方白色锦帕。
帕子里面包着两枚流星镖,流星镖上沾着土,暗红色的土。
“这两枚流星镖,是在城郊青竹林一个尸坑里启出来的,尸坑里埋着八具男人的尸体,都已经化成了白骨。四年前是你亲手杀了他们,他们的身份,不用我说,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颜殊放下流星镖又道:“还有这幅你的画像和这两封信,是在城西一处废弃院落的墙缝里找到的。”
“尤其这两封信,你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了,才过三年而已,我想你肯定不会忘记的。”
眼看着青衣脸上平静一点点龟裂,她把两封信展开挪到他面前。
青衣看清纸上字迹和内容,神情更是骤然巨变:“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事,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
颜殊放下手中信纸,轻眨了下眼眸:“这得问你自己啊。”
“若非当年你们为了保守秘密,赶尽杀绝,放火把老秀才烧死。说不定三年过去,信和画像老秀才早就毁了,也不可能落到我手里。”
“你到底想做什么?”
青衣胸口再次剧烈的起伏,看向颜殊的眼神,满满都是忌惮,心中的震惊更是无法言喻。
明明她回炎京满打满算也才三个多月的时间。
她怎么会知道那些事?
她又怎么可能拿到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