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还好,只淡淡一笑:“多年不见,九弟这张嘴,变的可真厉害。”
楚棣的脸却是瞬间绿了:“当然厉害,有谁能比得上他,身为男儿还是堂堂皇子,却为了铜臭雌伏男人身下,皇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敢情三皇兄没长脑子,也没带眼睛出门,你都说美人弱柳扶风,本王又如此威猛神武,本王当然是上面那个。”
楚怿说的一本正经,声音里满满都是鄙夷:“你嫌本王丢你的脸,正好本王也嫌你丑似蛤蟆蠢如猪。”
“以后遇上本王,你最好远远的绕道走,别再上赶着和本王套近乎,免得本王被你蠢哭。”
“当然,你若有本事大可请旨和本王断绝关系,本王可不介意少几个碍眼又碍事的所谓手足。”
“你……”
楚棣被怼的脸色由绿转青,青里泛黑:“不过区区一个青楼下贱狐媚子生的贱种,天生就流着最下贱肮脏的血。还敢在本王面前大放厥词,你莫不是以为父皇诏你回来,就真会宠信你了不成?”
颜殊敏锐的察觉到,身旁之人身上溢散而出的幽冷煞气,突地伸手拽住他胳膊:“怎地起风了,殿下,我冷。”
低沉略带嘶哑的少年声音,却带着股子娇软,还隐着两分的颤,说着身体也朝楚怿怀里更靠近了几分。
楚怿杀气顿收,垂头蹙眉,替她拢了拢披风:“现在可好些了?”
“嗯。”
颜殊松了口气,随手一指远处:“那边围了许多人,我们去看看吧。”
“好。”
看楚怿点头,颜殊拉着人便走,走之前看了眼楚棣,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三殿下,都是一个爹生的,你说我家殿下的血脏,那皇家上下岂非全都肮脏又下贱?”
“你骂自己也就算了,可连皇上和皇家列祖列宗都骂进去,不怕忤逆不孝天打雷霹,难道也不怕大逆不道,皇上会治你的罪么?”
楚棣脸色再变。
楚怿反手握住颜殊的手道:“不是想看花灯么,赶紧走吧,吹着冷风和畜牲废话,它们也听不懂,你不觉得那是浪费力气?”
“殿下说的是,天凉了,真的起风了呢……”
颜殊举步跟在楚怿身边,嘴角笑意未减,凝着夜空低低叹息一声,眸底闪过抹波诡云谲的幽暗光芒。
原本她不想这么快动手,可有人上赶着找死,她也不介意、成全的!
楚怿听着她的话,看着她唇边的笑,眉峰微蹙。
想说什么,可那话却因身后的脚步声,不得不咽回肚子里。
他转身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跟在他们身后的众人:“让你们滚蛋,还故意跟着本王,是想打扰本王与美人花前月下么?”
楚槿淡声开口:“多年未见,想与九殿下一叙,也想看看,九殿下怀中美人的、真容。”
“九弟,这对你出言不逊的人是三皇兄,可不是我们兄弟,你总不能因此迁怒我们所有人吧?”楚尧笑着帮了句腔。
“如今三皇兄被你的人,三言两语气走了,九弟也该消气了。”
楚瑜也道:“先前是本王眼拙,竟不知九弟身边还有如此妙人,敢问小公子尊姓大名,可否揭下脸上面具,与本王等人一观?”
“不能!”
楚怿冷冷扔出两个字:“本王的美人天人之姿,岂容尔等凡夫俗子肮脏的眼神亵渎?趁本王没发火赶紧滚,否则休怪本王出手撵你们。”
他就想带小姑娘来看个灯会,和小姑娘好好亲近亲近。
楚槿这狗皮膏药,却非带人粘上来坏他好事,若非不想小姑娘担心,他非打断他双腿,让他一辈子下不了床。
“看九弟护的如此之紧,还真是让为兄越来越好奇了。”
楚瑜被赶半点也不介意,反而看向颜殊,笑意更甚:“小公子,怎的不回本王的话,你就不觉得,这面具戴在脸上,很不舒服?”
比起性格冲动的楚棣,楚瑜无疑是只笑面虎。
颜殊面具之下,看着楚瑜的眼眸轻眨:“二殿下可以唤我九儿,就是九殿下那个九儿,我是殿下的人,我的脸只给殿下看,不能给你们看。”
“殿下说我长得太好看,别人看到肯定会把我抢走,可你们长得都没我家殿下好看,我不喜欢你们,我只喜欢殿下。”
“可本王有个坏毛病,越是看不到的,就越想亲眼一见,否则本王就会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楚瑜看向楚怿,话锋一转:“况且,男人长得好不好看并不重要,最重要是否有真才实学。”
“九弟,多年不见,不如咱们今日便来赌上一局,看谁先猜出这灯台上的所有灯谜,若九弟能赢了那盏凤凰灯,为兄今日便作罢。”
他指了指旁边灯台道:“可若我们之中有人胜出,九弟也当愿赌服输,让他揭下脸上面具于我等一观真容,如何?”
笑面虎不愧是笑面虎,不止想探她的底,也想试陛下的深浅?
虽早知陛下回京定会被盯上,可这些人未免也太心急了。
“呵……”
颜殊笑道:“真才实学我也有,你们想看我的脸,自是要和我赌了,不过二殿下的赌注,未免有些不公平。”
“我输了摘下面具,你们输了,二殿下得付我白银万两,其余比试的人也得每人付我八千两,以作赌注,如何?”
“白银万两,参与的人还要每人八千两,你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旁边一名世家子弟不满的出声。
“我一个人,单挑你们这么多人,还不值这个价?”
颜殊瞟了那人一眼:“出不起银子,可以选择不赌,毕竟,我又没拿刀架你们脖子上,逼你们参加。”
“加注自无不可。”
楚瑜应下赌注,却又道:“可九弟方才不是说,他是你的人么?自己的人就当自己护着,而非让自己人站出来给自己出头,那样岂非太没有担当了,半点儿都不像个男人?”
激他么?
楚怿勾唇,笑了:“二皇兄白银十万两,他们每人一万两,只要你们舍得付银子,想怎么赌,本王都奉陪。”
赌注再次被加码,转眼就翻了十倍,还是针对他一个人?
楚瑜也挑眉笑了:“好,就这么说定了。”
赢了这赌局,能知晓这小宠的真实身份,还能一探老九虚实,看他到底是深藏不露,还是真如传言,草包又废物。
这是一举两得的事。
而一个被发配边疆近十年的人,突然被宣了回来,真正的原因他们却半点都查不到,很难不让人生疑。